她有些纳闷,依旧不动声色,想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可她到底还是有些失望了。因为接下来,她就感觉自己衣裳被扯开,被那微有薄茧的大手抚挲着。
她一下子就恼羞地睁大了眼睛,却听到耳边有“嗤”一声的轻笑:“既然醒来,干嘛装着?”
她有些窘然,像一个使坏心眼的孩子被看穿心思一般。
“你…知道我醒了?”她推开他的手,用手肘支撑着想起来。
结果李颜一下子翻身过来就把她给压在下方。
漆黑中,她瞧见了那个总能让她的心怦然直跳的人的轮廓,还有那双深邃的即使在黑夜里依旧能瞅见微带闪烁的双眸,正专注地攫住下方的她。
“进来的时候你呼吸开始变轻,约莫才刚刚睡着,可方才我一拥着你,就感觉到你乍醒了。我还在好奇你在装什么?”他的语气明显带着调谑,淡淡地笑道。
微醺想一把将他推开,可话还没出,就被他俯下的唇攫住了。
良久后,他才抵着她额头,轻柔地揉着她柔软的发,哑哑道:“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晚还不睡?在想些什么?”
微醺还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听他这句话后,立马惊醒过来,耍性子道:“你!要你管!以后不准动不动就亲我!不然…不然就…”
她压低声音,环顾四下,生怕吵醒了外间的拂冬就又得遭人取笑了。
“那我就,让你在外头眠不了花!宿不了柳!”她圆瞪着水眸愤怒的小眼神在黑夜中越发地熠熠生辉,还竖出两根指头做出“剪刀”的姿态。
李颜愣了一愣,随即掩唇伏在她身上压低声量低笑起来。
微醺一下子窘迫起来,后悔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羞得连忙用手掩住自己的脸。
“待会告诉你一个如何能让我不能到外头眠花宿柳的方法。现在,既然你醒了,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李颜翻过身,在她身旁侧身撑着头看她道。
“什么事?”不知怎地,听到他说有话要对她说,微醺微微有些紧张,害怕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样。
“明年,大概明年下半年的时候,我会在外另建府邸,到时,你就得离开国公府了。”
他淡淡地说完,她的心依旧砰砰直跳,有些意识不过来,对他说的这话产生了歧义,于是紧张地追问道:“我为何要离开国公府?你…你建府邸却又为何要盗我图稿?那…那可是我的心血!”
一想到李颜有可能建了府邸与风荷在里头双宿双栖,还用的她的设计,她就心酸难耐,眼泪忍不住在眼眶溜转。
李颜有些微微讶异:“你…知道了?”
见她落泪,他连忙俯身过去想替她擦,却被她一扭头躲开了。他以为她难过是因为不舍得离开国公府,可他却怔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抚慰。
哭了好半晌,微醺背转过身去,顿感疲乏。
男子为何能这样?心里有一个,却又能拥着另外一个。她不知道,她在他心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勇敢坚强起来,可以不再理会这个人。可是,为何他总能轻易地一次次摧毁她的心防。
想到他即将建府离去,她伤心无助之际,突然软弱地想要乞求一回。
她转过身去,用软绵绵的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哽咽着低声泣求道:“对了,你方才说告诉我一个不让你到外头眠花宿柳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
李颜被她如此一揽,顿觉骨头酥软,搂着她,凑近她耳际道:“就是…”
翌日醒来,微醺微微感觉自己还有泪痕挂在脸颊,浑身酸痛无比。
李颜昨夜所说的那个方法,简直让她羞愧到了极点,简直伤身伤肾啊!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一觉醒来,李颜竟然还躺在身旁,大概昨夜那几回实在是透支太多体力了吧!
她低声推搡着他,想让他赶紧离去不让拂冬她们发现。
李颜却慵懒地揉了揉眼睛,又一把将她搂入怀道:“今天是我休沐,拂冬嘛,早上掀了帐来着,我已经让她不要声张了。况且…我是你夫君,即使被人发现又能怎样?”
微醺窘得脸差点抬不起。
微醺穿戴整齐,经过外间案桌,看到搁在那儿的图稿时,心里突然隐隐揪着痛,忍不住冲了过去就把作势要把图稿撕掉。
尚未离去的李颜从内间冲出来及时制止了她。
“这都是你的心血,为何要狠心毁了?”
被他这一问,直戳出了心底汩汩流淌的鲜血。
是呀,这些图稿对她有多么重要,有多么意义重大,他又会真的懂么?
在那段心灵极度晦暗的日子里,她把全部的精神心机都放到这儿了。图纸上的每一个小部件,每一个架构的设计过程中,她的心就这么一点点恢复过来。
就当她以为不会再在意他,以为自己不再惧怕外间的流言就意味着无坚不摧了。才又被他残忍地提醒了,原来,并非如此!
伤害她最深的,原来,不是那些流言,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他而已。
见她不停地淌着泪,怎么问她都不回,李颜也慌了:“要不,你真的暂时不想要了,那我暂时保管着。以后,你再向我要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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