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了命地…让百姓们过得更好…只想抵偿今生的罪孽…让来世能遇见你…”
他一边说着,眼泪鼻涕就一个劲儿“啪嗒啪嗒”地坠落到她脸上,不一会儿,她就成为了真正的“泪人儿”。
“醺儿…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只要爱你…”
无可抑制地哽咽着,泣说着,他就低下了头来,亲着,吸吮着,把她脸上的他的泪水吸干、舔干。
微醺一个劲地在下方听他说着,其实私下里那些泪水是他的还是她的,已经傻傻分不清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心是与他一样疼的。
微醺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颈,主动把唇凑了上去,吸附着他的唇。
就这么温柔地贴着贴着,如同熨帖着他这些年来一直好不了的伤口…
“还疼吗?”
“疼,可是已经不会苦了…”
“你疼吗?”
“我…我才不疼,若是你敢再往手臂上划刀子,我才真的疼呢!”微醺娇羞地趴在他光|裸的胸前,用手压住他跳动的心房,警告他道。
李筵笑了,从被褥里抽出双臂,把她的头圈揽进怀里,轻柔地哄道:“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
微醺确实有些累了,毕竟她这具躯体才第一次呢,如今是又酸胀又虚脱的。
不一会儿,她就枕在李筵平和的心跳声中,还偶尔能听见屋外檐下不时的“嘀嗒…嘀嗒…”的檐水滴落小泥洼的声音,渐渐陷入沉睡。
再度醒来的时候,自己依旧在李筵怀里,而却是他躺在床榻外侧,侧着身微笑着轻轻把她拥入怀的。
微醺的脸红了一红,“你…这么快就起了?”
李筵点了点头,轻轻道:“不仅如此,我还做了你喜欢的糕点。”
“酥酪球吗?你到哪弄来的奶乳?”微醺已经许久不曾吃过他做的这道点心,如今听了顿感食欲大增,能一口气把盘子也吞掉。
他宠溺地吻了吻她鬓边,道:“这山上我有圈养着的母羊…”
微醺定定地看着他微笑的样子,真的好看极了。
此时他的面容已经比头一天见到他时要红润生色了些,眼神也恢复旧时的深邃清亮,只是还是有些颓瘦,下巴都尖突了出来,还有那些胡茬…啧啧,晚上得找机会给他拔了。
“在看什么?还不下来吃吗?”他轻啄她鼻尖道。
微醺趁机揽住了他脖颈,死皮赖脸地扒拉在他身上道:“我累嘛…你抱我去好不好?”
李筵像捧起了一个易碎的珍贵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地又怕弄疼她又怕摔碎地,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前,然后把她放在他膝间。
微醺倚着他的胸廓,感觉整个人都要软融掉,淘气地扭头道:“我可没说要坐你的膝盖哦!”
李筵微笑着托着她的腰,把她旋了一个位置,令她双腿分开跨在他腰间,面朝他,被他抱在怀里。这个动作令她感觉仿佛自己仍是个小女孩一般。
微醺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目光。
“你…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如同蚊子般,面上火辣辣的。
然后,他就笑着把唇凑过来,一阵辗转后,她被迫地启开了唇,然后等待她的却不是柔软蚀骨的软舌,而是滑腻香郁的甜点。
微醺怔怔地把酥酪球含在唇间,有些恼羞地盯着他。
他却笑着爱抚她的毛发,揶揄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场景仿佛在哪见过?”
微醺嚼动了几下把滑腻的糕点吞下去,然后模模糊糊地忆起了年少时,头一次让他躺床上给他拔胡子时,拔完后他也恼羞地甩过一边不理她,那时的情况倒是跟如今有些相似。
她又夹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嚼动着,一边不解地望着李筵问:“那你说,那时候,你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对于她突然其来冒出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李筵居然听懂了,还笑着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然后把唇凑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了一阵,惹得微醺面色潮红,娇嗔地一边骂他不要脸,一边用小拳头捶着他。
李筵还适时地接住了她滑嫩的小拳头,把它包裹在大掌里。托起了她的头,唇凑上去,辗转、深入、纠缠…
那天李筵牵着微醺的手去看他山上圈养的禽畜,还有他用木头雕琢砌成的院落模型。那些模型里,有奇山和池水,都用从山上拾来的石块雕琢得栩栩如生的。
微醺很是讶异,说:“你怎么有心思做这些?”
李筵则笑着道:“那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要这么独自在这个山头孤老下去了,不做些东西来消磨哪行?”
“我还准备把一整座山头都开荒了,做成许许多多的小建筑、小院落,届时,我大概也能老去了吧?”
“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想过去死的。”他浅笑着,以极轻松的语气说着这些让微醺心戚然的话,“但是,我又好怕死掉之后就忘了这一切,忘了你。”
“所以…我决定顺其自然地,等到我脑里溢满了所有与你相关的事情时,大概就能死去了。”他凝望着她,笑道。
微醺伸手捂住了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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