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岚听完他的诉苦,爽朗一笑,只看面前这人和和蔼蔼,让人亲切,紧绷的神经不禁也放松了几分。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才明白,只有贪婪的人才会吃掉池塘里的大鱼。
于问凌又讲了很多与万叔的趣事,不知不觉到了晌午,只听房中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来自于芜岚。
他斜睨了一眼她道:“哎哟,老夫饿了。”
她立马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晚生告退。”
虽说今日没有问到她想问的,但是见这位于大人也是如万叔所言,是饱读诗书,重情礼教的人,以后再问也无妨。
“我早已唤人备好了饭菜,你且留下来共同用膳吧。”
未等芜岚推辞,他又说道:“来了京城,看在万狄的面子上,也该做一次东道主。
她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多谢大人款待了。”
入座后,仆人一道菜一道菜端了上来,都是罗州地道的特色菜。只听于问凌道:“我寻遍了京城,才寻得这一罗州厨子,却比不上地道罗州菜,你用的可还合适?”
芜岚细嚼慢咽,罗州菜便辣,京城好甜,瞧着于问凌用她一席用餐,按理说她为晚辈应该迁就长辈的喜好,他却以她为重,足以看出对她的重视。
她见他额间辣出的细汗,虽然她觉这菜色于她有些无味,但出口却说:“晚生虽是罗州人氏,从小却是赶不上其他人吃这辛辣,可有其他菜色解解辣?”
说着于问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准备了些清淡菜色。
用餐完后,于问凌带着她闲步于府中,她这才得以进入后院,与前院的平淡无奇相比,这里简直是别有洞天,院内处处可见精心设计过的回廊,雕刻漏窗,依稀见对院风光,院落交互之处堆砌玲珑精巧的假山,藤萝攀援,傍水造亭,伶仃作响,整个宅院看去犹如天然图画。
“你离了罗州,今后就那于府当作自己家吧。”他说道,推开了书房。
芜岚有些鼻酸,跟在他身后,跪坐在了一旁。
书房里林列了很多古书典籍,莲花香炉里焚着龟甲香,于问凌枯坐着眯起眼睛来,脑袋一摇一摇像是在午后打盹,“对了!我想起来了。”
一声打破沉寂,芜岚看向他,只听他道:“方才你寻我,自称晋州人氏。”
她点点头,问道:“晚生不敬,我曾于父亲府中看见于大人的来信。”
“瞒是瞒不住的。”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在书柜前搜索,最后于一阁中,取出一个木盒,缓缓打开道:“我与你父亲诸多信件是看后即焚,只剩余这些信件,现在就交给你吧。”
“多谢于大人。”她双手捧过,不过七八封信件,到她手里竟然有千斤重量。
他拍拍芜岚的肩说道:“我时常看林兄提起你来,他笔下是满满的自豪感,如今看你出落的材有干济,也是欣慰了。”
芜岚见他随和,心下沉了沉,大胆问道:“父亲出兵晋州一事,敢问于大人其中有和缘由。”
于问凌脸上沟壑丛生,只看他复杂的看了她一样,后长叹一口气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你知晓也没有益处,人啊,总得向前看,从新再做打算才要紧啊!”
“大人,此事蹊跷…”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他推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转身,显现出有些老者之态。
芜岚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何苦要为难一个老人家呢,遂说道:“晚生告退。”
“无事便来于府坐坐吧,我膝下无子,也是孤寡老人一个。”他缓缓道。
芜岚恭恭敬敬地说:“晚生瞧大人精神抖擞。”
“罢了罢了,你去吧。”他挥挥手道。
芜岚作揖,退出了房间,手里抱着木盒,来往的婢女侧身相让,她走出于府,原路返回。
却见秋烟候在了门口,她忿忿道:“这马夫真是失职,将军去了何处?可是累了脚。”说着欲将她怀中的木盒接过来。
她推开秋烟,径直往里走去,疑问道:“今日不是还要去西市看灯会么,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秋烟吞吞吐吐说道:“半路上遇见太子,唯月小姐似与太子相识,就应邀一同游玩去了?”
“去哪了?”怒气笼罩着芜岚的脸。要是无岑知道她把弄丢了,不闹上天才怪。
“奴婢不知道。”秋烟轻飘飘的一句话甩了出来。
芜岚气急,“你不是陛下派来保护安全的么?”
听见芜岚的话,秋烟倒显得有几分理直气壮:“但不包括唯月小姐。”
“秋烟!枉费她这样对你!”她喝道。
“奴婢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她有些心寒:“却不知唯月听了是何等感受,秋烟,如果你再这样的话,纵使你是陛下钦赐的婢女,或者是陛下的耳目,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迟疑了会儿,些许是想到斯唯月素日与自己相处的模样,此时有了些追悔:“奴婢与唯月小姐在鹤丰楼分了手。”
芜岚起步便追,却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口,从上面下来一人,不是斯唯月还是谁,只听她甜甜的喊道:“二哥,我回来啦。“芜岚环视她周身,决定无恙,这才放眼于马车里清风霁月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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