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月小姐天天都在鹤丰楼。”秋烟恭恭敬敬答道。
天天?和荆幼南?
看来荆幼南是把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改天让他认清现实,斯唯月可是名花有主的人。
再踏足太子府时,芜岚比前几次平静多了。
虞昭像是等待了她很久,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衣,麒麟踏云的纹饰彰显出他的仁爱和祥的模样,他如沐春风,坐在上座品了一口茶道:“来了?”
“嗯。”她铿锵有力,压住鼻子里的酸意。
“来得刚好,孤刚学了一个乐器,你听听?”
“好。”
内侍端着盖着红布的楠木盘缓慢上前,虞昭站起身来,内侍掀开红布,只见一只玉制的羌笛展露在芜岚的面前。
“羌笛?”芜岚回过眼来,望向虞昭,充满了疑问。
“这是你父亲与于大人来往信件中说的,你爱听这个,孤就粗学了几日,学的不像,你可不要计较。”
说着,虞昭拿起羌笛,放在唇边,空远悠长的声音缓缓倾泻而出,响彻厅中,他的技艺比起兄长来说,的确谈不上炉火纯青,但正是这份稚嫩和拙劣,让芜岚感到无比的真实。能在短时间学会羌笛的人,而且还是为了她,她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感动。
父亲说,太子殿下是一个体恤朝臣,体恤百姓的人。在她看来,也确实如此。
太子殿下将会是一个好的君主。
“殿下…”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好听吧?”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羌笛。
“芜岚无以为报。“她跪下身,匍匐在地,磕下一个头。
虞昭将她拉起身来,眼中不含一丝杂质,他道:“我等你。”
“殿下…我…”芜岚犹犹豫豫没有说出口。
虞昭回身,坐在上座,开口时一下子点明她心中所想,“虞述在京城对吗?”
虞述如此大摇大摆出现在人前,怎么可能不被知道呢?
“嗯。”她没必要隐瞒。
虞昭手指若有若无的敲着案台,语气无奈,更多的是淡然,他道:“虞述现在频频现身,就是想要告诉所有人他回来了!你以为父皇他是真的不知道吗?他只是老了,想要多一点人在他的身边,只是虞筝非但没有会意,还一门心思的想要替代我,成为太子。”
“殿下,仁爱百姓,体察民情,是芜岚心中的良君,更是罗州数千百姓的希望!”芜岚跪下,交出自己的诚意,罗州林家愿意与太子站在一起。
他皱起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声音也逐渐放松下来:“九弟与我同出于母后膝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他的。”
虞昭愿意帮虞述,可是这虞述心胸狭隘连一句太子殿下的名字都听不得。
芜岚从怀中拿出信件呈上,“殿下,这是那日芜岚所见的官员的名单。”
“好。”
有内侍适时从她手里拿走信件,展开在虞昭的眼前。
虞昭越看眼神越明亮,那种兴奋和眼眸深处的欲望熊熊燃烧着:“芜岚!你立了大功!”随即他站起身来:“内侍官,准备笔墨,孤现在就起笔,明日上奏。”
翌日,天空乌云密布,黑沉下压,不见一丝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闷热。
一场暴雨,即将来到。
朝中今日仍旧是一派平和之象,谁也不知道即将发生的惊变。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
祝容敏高喝道:“太子殿下请讲。”
“父皇,儿臣状告礼部左侍郎齐恩、工部侍郎向华、右都御史杨永庭、左都御史申彗、仪卫司左露……拐带幼女,侵占幼女,包庇之罪!”
笃定的声音回响在朝堂之中,桩桩件件,牵涉罪行,令人发指。数十个官员的名字接连道出,方才懒洋洋的朝中顿时全都提起了精神,犹如惊弓之鸟。
太子虞昭一口气说完后,朝中顿时炸开了锅。
“太子殿下,读书读傻了么,怎信口开河?!”
“殿下,凭什么乱扣罪名?我等衷心为国为民,岂容殿下胡乱指罪!”
于问凌走出队列,冷笑道:“各位大人要证据是么?来人,呈上来!”
他从内侍官手中接过信函,对众人道:“这是思春楼嬷嬷的认罪书!”
于问凌转身对齐帝作揖道:“陛下!这认罪书上讲,思春楼提供幼女给朝中官员把玩,近日,需求的官员越来越多,于是就打起了拐带的念头!陛下,这哪是我大齐官员所干之事,这不是让他国看了当作笑话吗?”
“容敏,他们说什么?”
祝容敏脸上挂着隐秘的笑,侧身凑近齐帝的耳朵。
“真是荒唐!你们这些嘴上忠心耿耿的大臣!背地里就干些这些勾当?”愤怒在齐帝的胸膛里翻滚着,往日漠然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
被点名的官员,死到临头还嘴硬,眼神躲闪道:“于大人,你胡说,一个妇人的话,能相信吗?”
于问凌丝毫不见慌乱,他挺起胸膛道:“各位大人意思是,还要去府上搜人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来人!去搜。”齐帝立即发令,数百名羽林卫从宫中冒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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