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犹豫了会儿说道:“老师说的是,只是能避免一场战事,免于百姓受苦是最好的。你说呢?芜岚。”
“殿下忠心为民,那是我们这等俗人可比的!”萧默听后很是激动,抢话道。
芜岚轻轻颔首:“且看来的使者是何许人也,到底是何意图,下官会派人日夜监视,杜绝他们与其他人接触。”
如果哈尔赤真的混在周国使者当中,她自有办法,让周国望而却步,不敢来犯。只是现在还不能说,如果斯唯月被发现,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回了府,又百般交代斯唯月不可随意外出,心下总算是放心了些。
一个月后,使臣来访。
先行的是几个无足轻重的官员,他们拒绝了安排的官驿,入住鹤丰楼。
这样也更好,鹤丰楼人多眼杂,也便于她监视,更何况还有一个好收买的吃货荆幼南。
两日后,周国的信王周淮进入京城。传言周淮与当朝皇帝周祯性情相佐,时有摩擦。周祯指派他前来不知其中有何深意。
芜岚奉旨在城门相迎,只见他骑着白马踏踏而来,他约莫三十上下,身高八尺,体格健壮,双眼透出精明,瞧见谁都是不停打量,眉眼中还带着孤傲和不屑:“哦,你就是那个罔顾军纪的定国大将军的女儿?”
芜岚没有一丝惧怕与惶恐,她平平静静的说了出来:“在下林家芜岚,见过信王殿下,还请信王下马换乘马车,城内多有不便。”
他踩着仆人的背脊下马,拂了拂衣衫,瞥着芜岚道:“这齐国的京城,本王还是第一次来呢,劳烦这位小姑娘带路?”
他句句出言轻视,芜岚置若罔闻,只道:“信王殿下,贵国报备来访使者共二十人,怎么多出一人来?且随行的礼单也少了一半,难道是殿下与周王陛下对来访大齐之事有些出入?”
“傅正,拉出去一个杀了!”他轻描淡写一句话,他身边的随从便随意拖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官员出城,随后一声惨叫,他勾起邪气的嘴角,对着芜岚挑挑眉:“这样满意了吧?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而且林将军也管不着我的人吧?”
芜岚手心攥紧,压下心中的怒气:“信王殿下,请。”
他冷哼了一声,长腿一跃,上了换乘的马车。
宫内设好了盛宴,芜岚将周淮等人送回鹤丰楼后,又等了半个时辰,一同驱车前往皇宫之内。她仔细打量过队伍之中的每一个人,却不见哈尔赤。
难道虞述的消息错了?
比起虞述回京那一次设宴,这一次宫内极其展现大齐旺盛的国力。华熏殿内的装饰焕然一新,梁枋上和玺彩画,坐北向南设雕镂金漆座,殿内金砖铺地,台柱前摆放了各色琉璃灯,太监婢女来往穿梭,桌上美味珍馐各异。
虞述褪去了水青衣,金冠黑发,面容俊俏阴柔,紫衣蟒袍加身,若有所思的看着周淮。
虞昭位于齐帝右侧,四周官员拥戴,左右逢源,脸色随和淡然。
“周国周淮见过陛下。”周淮信步上前,拂袍而跪。
“使者一路上舟车劳顿了吧,快入座吧。”齐帝随意的抬抬手,祝容敏又斟了一杯酒。
“谢陛下。”
周淮回身坐下,从容有度,开口道:“齐国才历高戎之战不过一年,本王沿途而来,只见大齐物饶丰富,国力强盛啊!”
于问凌皱纹横生的脸上生出威严:“区区高戎而已,不足为惧,若是还有再犯,一网打尽!”
周淮笑道:“还真是呢,连林霍将军和林无岩将军都搭了进去。”
“你!”
周淮如此锋芒毕露,倒是气得于问凌吹胡子瞪眼。
“我周国尚武,做事从来坦坦荡荡,不想某些国家人的人斤斤计较。本王说话口无遮拦,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望陛下谅解,也请各位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大不了打一架就好了,看谁的拳头硬!”他底气十足的说出这番话来,仰头喝下一口酒。
这摆明是来挑衅的。众人听了这几句话脸色更是难堪了几分。
芜岚亦如此,趁乱夺了西境,大齐松了口,周国从此就不再满足,还想妄想继续肆虐掠夺,她强忍着想上去干一架的冲动,平复了心情后,直面迎敌道:“信王殿下,芜岚记得一百年前齐国与周国起誓和平之约,敢问周国向来坦荡,何以一年前趁弱入我大齐西境?”
他愣了愣,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真还敢把这些话拿到台面上来说,他们目的自然是想要趁乱分一杯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些事情不能点明,只是他若是真的说出口来,恐怕便不能活着回去了。
想到这,他不免心下对周祯的恨意深了几分,他要利用哈尔赤,将虞述扶上皇位,从而操控大齐,最后再慢慢蚕食掉。照他来说,不如直接千军万马踏平!
第35章 此起彼伏
荆幼南除却见吃眼开之外,监视人起来还是有模有样,只见他撑坐在芜岚的案台上,说一句话甩一个豆子仰头再用嘴接住:“林兄,就你说的那个壮汉,信王?他和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进了九殿下的府邸。”
“嗯。”芜岚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荆幼南敲了敲案台,漫不经心道:“诶,我说林兄怎么这几天没看见斯唯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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