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山看着她颤抖的单薄身影,一颗心像被菜刀狂砍,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却没想到还是让这一幕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金灵的眼前。
薄景山走出门去,于秋站在门外等他,对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歉:“对不起薄总,这件事我没处理好,害的金先生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而金小姐……”他忘不了她那一双红红的眼睛,和眼睛里写满的无措。
薄景山只是轻轻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事情明天再说。”
于秋问:“张奎已经被我控制住了,那吴雪呢?”
薄景山说:“找律师,这件事儿要走司法程序。”
事已至此,为了不让金灵更加的难受,最好还是走司法程序让金城和吴雪离婚,不然以后指不定再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于秋点头表示明白,转身走出了医院。
薄景山回到病房,金灵似乎哭累了,就这麽趴在床边,她扭头看着窗外,他只能看到她头顶那个小小的发璇儿,浓密的长发里露出一小块白嫩的头皮。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药水滴答和仪器的声响。
薄景山走到她身后,伸手去碰她的肩膀,她也没反抗,他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抱起来,往自己的怀里搂。
她站起来,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整个人是软的,像一坨柔软的棉花糖。
她的眼眶还是红的,闭着眼睛甚至不想正眼看他。
薄景山说:“是不是在怪我?”
她的鼻子抽了两下,缓缓睁开了双眼,琥珀一样的眸子里,盛满了失望和难过:“薄先生,这是我的家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就好比于秋说的,这是她的家事,但是她却从头到尾都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病床上金城的脸色惨白,医生说这次很有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如果她早就知道吴雪出轨的事情,早点解决这件事情,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的地步。
她自责,悔恨,怨念。
她的一切,薄景山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他擦掉她的泪水,说:“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
金灵却摇摇头:“你不明白,这是我的家事,我有权利知道这些事。”
她从没有过这么强硬的态度,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两个人之间僵的好像秋天树枝上凝固的落叶。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吸了吸鼻子,说:“我想在这里守着我爸爸,请你出去吧。”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不是不明白,可是他舍不得。
舍不得小家伙哭,舍不得小家伙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掉眼泪。
他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我坐在这里陪你,好吗?”
她摇头,倔强的转过身去,再度走到床边坐下,只留给他一个冷漠又无情的背影。
他的喉咙里几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转身走出了病房,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金灵趴在床边,抓着金城的手,说:“爸爸,你不是想见薄先生吗?他来了,你怎么不睁眼啊?”
她就这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会儿话,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块小毛毯,是薄景山专门为她买的那一条,上面有香香的洗衣液的味道。
金灵把小毛毯抽下来抱在怀里,这时候,况金枝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原本不想接,但是对方一直打个不停,就这么打了三四个之后,金灵还是忍不住接了起来:“喂?”
况金枝的怒吼声里夹着哭声:“金灵!警察把我妈抓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让他们这么做的?”
金灵听得头疼,“我没有。”她根本不知道后续的发展。
况金枝不信她:“我妈做错了事,我替她道歉,她可以和你爸爸离婚,但是她不能去坐牢,她年纪那么大了,你想逼死她!”
听到这里,金灵看向病床上的金城,突然很难过。
逼死吴雪?那谁在逼死金城呢?她以为自己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可是吴雪却说他是窝囊废。
“婚,是一定会离的。”金灵很努力地把每个字都说的清楚,“现在事情搞成这样,我也管不了了。”
况金枝喊:“什么叫你管不了?这些都是薄景山那个助理于秋搞出来的,一定是你跟薄景山说了什么!”
金灵说:“况金枝,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金灵很果断的挂了电话,然后把况金枝的电话号码给拉黑了。没隔一会儿,竟然不断地有陌生的电话打进来,大概是况金枝找人借了手机,跟疯了一样。
金灵把手机放在一旁,选择了关机。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扣扣,扣扣。”十分轻柔而规律,像是薄景山。
他一贯是这么有修养。
金灵盯着门口看了几眼,觉得头晕眼花,她闷闷的说:“进来。”薄景山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进来,他把袋子里的几个保温盒依次放在了桌上,说:“这是吴姐做了拿过来的,还是热的,吃吧。”
他的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她扁着嘴巴,想忍住不哭,眼泪还是哗啦啦掉下来,她抬起衣袖擦眼泪,像小孩子受人欺负哭鼻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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