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蛋皮好了,就小心翼翼的挑出锅,放在砧板上切丝。
傅寒川站在一边看她。
窗外寒风冷冽,几片细小的雪花飞了下来,夜色里,白的白黑的黑,朦胧灯光下不经意的触动心房。
很美。
傅寒川收回目光,瞧着低头认真切丝的女人。
她穿着柔软的羊绒毛衣,衣领微垂,衣袖挑了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另一只袖子滑落了下来,她就抬起手臂用下巴挑了下。
她扎起来的头发也有几根挣脱了发圈的束缚,几缕垂了下来,但她顾不上,随着她的动作微晃。
屋内的温度暖融融的,笃笃的声音很轻,锅盖的缝隙里冒着白雾,氤氲在橘色的灯光里,很暖。
这就是人间烟火。
锅内的水翻滚,水蒸气像是要把锅盖顶起来似的,发出噗噗的声音,几丝水花飞溅。
苏湘连忙放下刀子准备去掀锅盖,傅寒川动了下道:“我来吧。”
苏湘看了他一眼,傅寒川已经走到灶台前,掀开了锅盖,她就拿起刀继续。
身后,傅寒川看着锅里的馄饨都浮了起来,他道:“都飘起来了,好了吗?”
苏湘既然放平了心态,就不会再回避他。她道:“加一小碗冷水进去,再煮开就好了。”
说话时,她已经切好了蛋皮。还剩下一些蛋液,她继续做了几张蛋皮。
等馄饨再一次的煮开,苏湘就用捞勺将馄饨都捞起来,傅寒川往碗内放肉骨汤,苏湘最后放了调味料跟蛋皮紫菜虾米,再撒一把葱花,晚餐就开始了。
这样的一顿晚餐对傅寒川而言实在太简单,没有荤素搭配的几菜几汤,一张餐桌上就只摆放了三只大口碗,显得空荡荡的。
但碗里的东西却是荤素都搭配好了的,一点也不单调。
傅赢吃了炸鸡,还能吃下这么一大碗的馄饨可见有多爱吃。
不过他吃的时候分不出来哪些是苏湘做的,哪些是傅寒川做的,吃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苏湘还以为他怕烫,让他慢慢吃。
吃过了晚饭,苏湘把剩下的肉馅卷在了蛋皮里面,长长的一根,十几厘米长,棍子一样。
她对傅赢说,明天可以做扣碗,傅赢就问怎么做扣碗,苏湘道:“切成一片片的,铺在碗底,然后再放排骨跟土豆放在锅子里蒸,等蒸出来了,拿碗一扣……你明天就能见到了……”
苏湘对孩子总是很有耐心,边说边演示了一遍。
傅寒川在一边听着了,心念一动唇角翘了翘。
他磨磨蹭蹭,在这里蹭到了苏湘准备睡觉才回去。
傅赢当然是要住在这里的,他明天还要吃扣碗。
第二天,傅寒川再带着一只扫地机器人,以及一双室内拖鞋来的时候,他就有些傻眼了。
苏湘邀请了很多人来,莫非同,少年团的那些孩子们,还有小珍珠,小小的屋子拥挤不堪。
孩子们很久没玩在一起,这会儿都玩疯了。
莫非同胳膊肘捅了下傅寒川,扫了眼他手里的鞋盒道:“你这是什么?”
他们都没有换鞋,直接穿着鞋到处走动。
傅寒川横了他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莫非同冷哼了声道:“干嘛,我妹子搬新家,我来玩玩儿不行吗?”
傅寒川可没忘记莫非同是惦记过苏湘的,他上次还在苏湘面前胡说八道,差点坏了他的形象,幸好他给兜了回来。
傅寒川道:“你要玩别处去,那辆车够你泡女人了。”
他提醒莫非同,他可是收了他一辆跑车的。
他又道:“你很闲?不用陪蓝理?”
莫非同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心塞了下,但他装着若无其事,咬了一口苹果道:“我陪她干什么。”
其实他心里挺堵的,那女人像是彻底的撒欢去了,每天一到时间就跑出去了。
之前她可是视她那些泥巴为生命,每天都在那捏来捏去可以坐很久。
莫非同所说的一到时间,就是那个小白脸下班的时间,那个小白脸下班了,他们约会的时间就到了。
蓝理以前从没什么周末的说法,不是工作室里呆着就是回乡下那个火窑烧瓷。
莫非同不肯承认此时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虽然他不喜欢蓝理,但被一个女人无视的这么彻底,说明他很没有男性魅力。
这让他很吃惊,他莫三少叱咤在女人堆里,一个个的哭着叫着围着他转,还时不时的上演宫心计,怎么沦落到这地步了?
他想,一定是他跟那土妞玩一起太久了,都忘了女人是什么滋味了。
午饭的时候,莫非同心不在焉的吃着,吃什么都没滋没味的。
苏湘的那道扣碗很受欢迎,端上桌的时候就被孩子们分了,按照莫非同爱热闹的性子,他肯定要争抢一番的,但他很是安静,最后只吃了块土豆。
吃过午饭,莫非同挤到厨房去洗碗,问苏湘道:“你说,我是不是人品太好了,所以才被人无视?”
他刚才琢磨了下:蓝理那个女人以前为了养活自己,挤在那个破工作室里天天就只知道捏泥巴,后来他好心好意的让她去了他的庄园,免了她的房租钱还让她有了很多的收入。那女人钱包鼓起来了,就有了出去浪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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