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扬低沉问道:“这件事,你还有没有跟别的人说过?”
魏兰茜连忙摆手摇头:“没有,这事儿这么大,我怎么敢乱说。”而且,这还是一条值钱的秘密,她又道,“祁先生,我都已经说了,你不会”
祁令扬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落下一句话:“稍后,你自己去查账户。”
他的脚步忽的一顿,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低沉道:“这件事,我希望除了我以外,你不会再透露给别的什么人,不然,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魏兰茜达到了目的,自然连连点头答应道:“不会的,我肯定不会再告诉别的人。”
苏湘只迷迷蒙蒙的睡了一小会儿就醒来了,感觉自己一直半梦半醒的,醒来脑子里就涨的难受。
她拿起床头备着的一杯水喝了口,身体靠着抱枕发愣。床头柜上手机的指示灯一闪一闪,拿起来一看,傅寒川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想见你。
她本不想回复过去,但他毕竟救了自己一命,便写道:手伤处理好了吗?
1988,地上掉了几截烟灰,但并没有酒杯酒瓶之类的东西。
傅寒川没有心情喝酒,也不想喝酒来逃避自己的问题,更不想借酒消愁。
他坐躺在沙发中,身体斜倚在扶手上,一条长腿伸直了,一条腿曲着,包裹着纱布的那只手搁在曲腿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则夹着根烟,白色的衬衣衣袖卷到手肘,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片蜜色胸膛。
白色的烟雾弥漫,将他一张俊脸映衬得朦胧,看上去虽颓废,但又好像随时可以露出他冷酷精锐的一面。
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微微闪烁的目光不知此时他在想着什么。
茶几上搁着的手机因着信息进来,嗡嗡的震动了下,他立即起身将手机抄手拿了起来,看到苏湘回复过来的消息,直接按了拨号键。
苏湘看着手机界面从信息模式切换成通话模式,不停响着的铃声提示着主人赶紧接听。苏湘过了会儿,在电话就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接了起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想见你。”
“……”
“我想现在就见到你,立刻,马上。”
苏湘半靠在床头,双腿曲着,被子被膝盖顶起一个鼓包,她的右手搁在上面慢慢捻着手指。此时,她却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安静的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她问道:“手,怎么样了?”
傅寒川没有回答她,说道:“想知道就自己来看,老地方。”说完,他就将电话挂断了。
他双腿一蹬翻身坐起来,用力抽了一口烟后将烟头摁灭,起身站起,收拾了一番后便拎着外套走了出去。
莫非同在一楼混了会儿,等到裴羡过来,正要上来看看那个自闭者怎么样了,就见他收拾齐整的走了出来。
“去哪儿?”
傅寒川脚步未停,经过两人身边时只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事。”电梯门打开着还未合拢,他径自走进去,并没有要交代去做什么的意思。
莫非同跟裴羡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关上了,莫非同喃喃自语道:“伤成那样了,瞎跑什么呀。”
裴羡看了他一眼道:“只伤了手,又没断腿。”
刚才只错身的那一眼,他看到了傅寒川手上包着的纱布,并无大碍,不过听电话中莫非同说的特大新闻,那家伙的心灵伤应该比手伤更严重。
莫非同想到了什么,脸孔板了板不高兴道:“他该不是耍苦肉计去了吧?”
瞧他那心急火燎的样子,肯定是见苏湘去了,他那种人,什么事不能拿来利用的。
裴羡意味深长的道:“这可未必了”他侧头看向莫非同,“有些事卖个苦肉计就可以,但这件事上”
私人电影院,苏湘站在包厢门前,她深吸了口气,推开门时,以为会见到傅寒川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的模样,却冷不丁的被抱入了一个怀抱。
傅寒川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人,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清新的气味,低语道:“对不起”
苏湘整个身体是僵硬的,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闻着那熟悉的香烟味道,只是这烟味中还隐隐的混合了一丝血腥气。
她知道这个抱着她的是什么人。
“放开我,你这样抱着我很难受。”
他的手臂太紧,好像把她胸腔的空气都要挤出来似的。苏湘手指抓着他的手臂,试图挣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些。
但他没有这样抱她太久,深吸了口气后,他松开她,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乌黑的双眸不见锐利,只是依旧深邃深不见底。他的面容严肃而认真,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苏湘望着他,平静道:“对不起什么?”
傅寒川望着她清澈而淡薄的眼睛,反而有些不敢跟她直视了。
莫非同问他在想什么,他脑子里想的是,因为自己的自负,给她带来的最沉重的伤痛,想的是常妍问他的那句,他所犯下的错不只是让他推开了她,也给她带去了难以抹平的伤口。
如果说别的那些女人,他不能够说与他全无关系,但还可以挺直了腰背说,那些女人并非他主动招惹,可是常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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