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深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盒饭,这是天上地下啊……
总裁办,傅寒川凌厉的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同时在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
他的白色衬衣袖子挽至手肘,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着银色光芒,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一柱孤烟袅袅升起,看上去忙的不可开交。
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被什么困惑住了,目光在两台电脑间切换,习惯性的抬起手,薄唇微张就要含住烟嘴时,“咳咳……”他咳了两声,敛眉瞧了一眼那根烟,眉头皱了皱。
正好乔深推门进来:“傅总,我把晚饭带过来了,现在吃还是热的。”潜台词就是,一会儿冷了还得去加热。
傅寒川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站起身走到沙发那边坐下,乔深已经把盒饭放在了茶几上,三菜一汤打包在盒子里,看上去还算可口,只是吃的人没什么胃口。
傅寒川拎起筷子就放下了,乔深看了看,很是时候的开口道:“傅总,傅赢小少爷的生日宴会这时候应该才开始,你要过去的话还来得及。”
傅寒川睨他一眼,站起来走回到办公桌后面,乔深低头看了眼那些一口未动的饭菜,心里又是叹了口气。
傅寒川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打火的时候又咳了一声,乔深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劝道:“傅总,你这几天上火,还是不要抽了吧。”
傅寒川吸了口烟,白雾从薄唇里喷出来,淡淡说道:“你先下班吧。”
乔深看他神色冷冷,又继续投入工作去了,只好默默退了出来。这两天都是如此,他也劝不了什么。
傅氏的工作是忙不完的,加上还要给卓雅夫人善后,这工作量就更加繁重了。若是平时也还说的过去,可现在他完全就是拿工作来发泄,看着就让人担心。
乔深轻轻的把门带上,走廊上响起他单调的脚步声。
办公室内,傅寒川捏了捏额头,清冷的眼注视着前方一大片的玻璃,窗外已是黑峻峻的一片,每一栋林立的大楼都不缺亮着的灯火,隔着或近或远的距离,却更让人觉得孤单。
傅寒川坐在那里吞云吐雾,搁在桌上的手指按在手机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
郊区山庄里,因为派对开在露天,周边加了火盆取暖,火星从木柴上蹦出来,火光悠悠,与周围黑色的夜幕融为一体。
派对一开场,先出来一个热闹的歌舞团,几个穿着玩偶服的演员来了一场歌舞剧,莫非同特意请来表演的,可惜的是观众太少,加上山庄的工作人员也就那么几个,傅赢无语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他早就不看这种幼稚的东西了。
好在连良还算给面子,高兴的跟傅赢讲着话,莫非同看了看舞台上,转头看了对座的两人,再看看苏湘,桌下脚尖轻轻的踢了她一下,苏湘转过头来,莫非同对她使了个眼色便站了起来,往后面的一处僻静地走去。
苏湘看了他一眼,跟着站起身过去,莫非同站在池塘前,双手抄在口袋里,苏湘一过去,他便开口道:“前天晚上,傅少喝得很醉,乔深把他送到我这儿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醉成这样的,像是醉死过去了一样。”
苏湘没想到他会提到那个人,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便保持了沉默。
莫非同偏头看了她一眼,看她郁郁的脸色,更加确定那天有事发生过。他别过头转了话题道:“我听说苏润被送到了祁家老宅,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他在医院继续住下去?”
苏湘张了张嘴唇,莫非同补充道:“我不是计较你没有跟我商量,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苏湘开口道:“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祁令扬觉得,把苏润送到老宅那边去,那里有祁叔叔在,方便我查事情。”
“查事情?”莫非同皱了皱眉转头看她,“你是说,关于你嗓子的事?”
苏湘看着前面静静的池塘,池塘边上铺着的是鹅卵石,中间嵌着地景灯,发出白色的幽淡光芒,风拂过时,水面泛起鱼鳞似的波纹,如她沉淀下来的心情,此时一提起,那酸苦滋味又泛了起来。
“嗯……”苏湘点了下头,抱起了手臂,莫非同在哪本书上看过,说当一个人抱起手臂,便是潜意识的在保护自己,是一种自卫机制。
这初春的晚上,莫非同说不准她是因为冷还是这什么自卫机制。
莫非同对着一个经过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让人弄了个火炭盆来,又搬了两把椅子过来,椅子上不但有坐垫还有毛毯,莫非同坐上去,从炭盆底下摸出两个红薯放在炭盆边上,他招呼苏湘也坐,问道:“那,问出什么来了吗?”
苏湘将毛毯裹在身上,望着炭盆中的火苗说道:“知道了……”
她只说知道,却没有说那些过往,想来是不想再提,莫非同瞧着她:“很不好?”
苏湘嗯了一声:“莫非同,谢谢你。”她转头看向他笑了下,但是莫非同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的苦涩,心里很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过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另一句。
他道:“既然查出来了就放下吧。有些秘密知道了也没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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