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琪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冷了下来。那个哑巴,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这么多人维护她?
曾经,她的身边也是围满了人,她是人群中的中心,风光无限,是最耀眼的存在。脑中蓦然浮起一句飘忽的声音:“有的人是为了算计别人,有的人却得到了人心……”
陆薇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面目狰狞了起来,她握紧着手指,一根树枝被她掰断。
什么人心,哪个人不是在为自己筹谋算计着,没有目标的活着便是行尸走肉!
脚步声传来,陆薇琪马上恢复过来,待看清是卓雅夫人时,她的姿态又变得冷傲起来,淡淡笑说道:“夫人,回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事情紧急,疏忽了请原谅。”
卓雅夫人虽然人还虚弱着,但那高贵仪态是她从骨子里就透出来的,面对陆薇琪的故作姿态,她冷笑了下道:“没关系,个别无关轻重的人,我还没那么放在心上。”
她看了眼陆薇琪的肚子:“很多艺人为了演绎事业,就算怀孕了也不敢往外公布,千方百计的遮遮掩掩,但陆小姐就不一样了,八字才画了一撇就迫不及待的亮出来,看来陆小姐是不想要自己的那个舞蹈家身份了……”
卓雅夫人低头拍了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眼睛故意的往她脚踝处一扫:“陆小姐,你这脚可是好了?”
“傅家对夫人的要求很高,可别以为生了孩子就稳当了,你的家庭背景配不上傅正康,拴不住他,小心别被卸磨杀驴了。”
傅正康的妻子儿子亡故,也没见他有什么伤心的,可见是个心狠的,陆薇琪这样的,不过就是图她那年轻的身体,漂亮的脸蛋罢了。
卓雅夫人几句话,没有一句重话,却明里暗里的把陆薇琪讽刺了个遍,陆薇琪那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气得牙根要咬碎。
当年,她就是为了跳舞才离开了傅寒川,如今反而是没名没分的跟着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这又是何其的讽刺?
她想到了什么,随即一笑道:“夫人,谢谢你的忠告,我会牢记在心的。不过刚刚,我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说夫人跟大傅先生……”
“夫人,你跟大傅先生夫妻同舟三十多年,我还记得,你们的三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办的多风光啊,伉俪情深惹人羡慕,当时那场景我还历历在目,怎么闹成这样了呢?”
卓雅夫人本就身体不好,被陆薇琪这么一刺激,气息不稳了起来,她白着一张脸瞪着对面的女人,就听陆薇琪继续说道:“夫人,你高贵优雅,端庄又冷艳,在这太太圈里,没有一个人可比得上你的。作为小辈,也一度的让我非常的敬仰。”
“不过有句话,我也藏在肚子里很久了。夫人,你虽然高贵优雅,端庄冷艳,可你就是太端着了,不肯放低自己,没有用女人的如水柔情将那男人变成绕指柔,这才走到了这般地步,我也很是为夫人惋惜啊……”
“呵呵……”卓雅夫人冷睨着她,发出一声冷笑,“可别这么想。正好,如此一来,我便不用跟你做妯娌,这一声大嫂,我委实叫不出口啊。”
“哦,对了,趁着傅正康对你还有兴趣,多往自己娘家搬点钱,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卓雅夫人讽刺着说完便迈开步子走开了,陆薇琪咬着牙也是一记冷笑,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有什么可端着的,可笑至极。
又过了会儿,快到下葬的吉时,老爷子的骨灰盒跟遗照被人从灵堂捧出来,一行人去往墓地,送他最后一程。
傅家这样的名门,祖坟墓地自是在风水宝地,背山面水。山路笔直宽阔,汽车在山脚下停下,一路人往半山腰上走,到了目的地,又按着习俗将骨灰盒下葬,傅老太太去世的早,老爷子的骨灰盒放在旁边,最后封起来。
送葬司仪站在一边说着保佑的吉祥话,等到仪式结束时,傅正南看了眼最末端的祁令扬一眼,他显得心事重重,最后眼睛一沉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忽然开口道:“诸位请等一下。”
仪式结束,众人正要准备下山,闻言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傅正南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他正对着众人开口道:“很感谢各位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不过老爷子生前没有听——”
“老爷子跟各位都是至交好友,谈论过无数大事,老爷子也爱跟大家说话,不过生病以后便独居起来,生前没有听到各位再与他叙旧,想来心里是寂寞的。”傅正康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到了傅正南身侧站定。
傅正南突然被打断,拧眉瞧着他,傅正康身体微微侧过去,压低了声音在他耳侧道:“这里不少都是商界大佬,在这里把祁令扬的身份公布出来,你应该比我更知道后果吧?卓雅夫人的丑闻还没结束呢,你真的要为了你的儿子,至傅氏于不顾吗?”
傅正南一怔,眼底透着火光与惊愕,这个秘密没几个人知道,他又是怎么得来的消息?
在傅正南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傅正康转过头,面色平静的对着众人道:“十分感谢各位来此一趟,陪我父亲走完最后一段路,让他不再孤单,父亲若在天有灵,心中必定欣慰。我傅正康心里也万分感激,以后必定再设酒宴,宴请各位表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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