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什么仇?和方家有关吗?”
“……方家……刺史……有恶犬……”
她又提到恶犬,我看看林子辰,他也在思考。女鬼继续道:“恶犬……咬死……夫君……刺史……不许……上京。”
林子辰终于想到了什么,对我说:“记得翡翠山谷的狗吗?它曾伤过人。”我恍然,上任刺史有条狗,凶悍无比,我和林子辰幼时也差点被它咬了。这个上任刺史就姓方。
那么女鬼所说就串得起来了,刺史的狗咬伤了她的丈夫,并直接导致了她丈夫的死亡,女鬼想要上京揭发刺史的恶行,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害了。上任刺史早已调离,方家又迁了新址,她找不到仇人,只好盘踞在老宅里,在报仇的执念下慢慢变得疯狂,终是化成厉鬼,对于进了老方宅的人无差别攻击。
我对林子辰说:“那事情就明朗了,她为了报仇,放了怨气去害方家人。”但他并不同意,“不对,她在我这里,不可能用怨气害到远处的方家,而且,她至今不知新方宅的位置。”
阵法里女鬼身上又出现黑气,她的脸也渐渐扭曲起来,想是净化术的时限到了,黑气甚至把阵法圈撑得越来越大,林子辰又把我拉得退后几步,忽听一声脆响,是那实体化的阵法屏障裂开了,下一刻,林子辰用胳膊护住了我的脸,同时,屏障彻底炸开,掀起一阵风。扒开林子辰挡着视线的胳膊,我看到女鬼已经拖着黑烟飞远了。
“追!”林子辰立即行动,我也赶快跟上。他的速度不慢,与练了多年轻功的我几乎齐平,而且不用踩到什么东西上借力,这个应该是术法加成。
女鬼并没有去方家,而是直接飞到了翡翠山谷。到谷里,我们就跟丢了。不怪我们太慢,而是女鬼藏起来了。我看看林子辰,意思是问他能不能故技重施再把女鬼打出来,他却说:“……符咒没带够。
马虎鬼。
翡翠山谷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溪水变得更多了,再发展几年可能就成小河了。这里只是外围,里边的雾很浓,根本看不清。
我们出来好一会了,父母们再不见我们回去可能要担心,反正抓鬼不是马上就能完成的,今日准备也不充分,我对林子辰说:“今天先这样,我们回去。”
“只好如此。记得将此事保密。”
“当然!”
晚上回到家中,我又向我那八卦哥哥打听消息:“你知道当年刺史家的狗咬死的是谁吗?”
老哥抠鼻:“街上摆摊的一个,不认识。应该是姓陈。”
“你怎么知道姓陈?”
“因为他老婆叫作陈冯氏,哎呀呀,当年她在方家掀起不少波澜。”
“她在方家?”女鬼,也就是陈冯氏,居然敢直接上方家闹事?
老哥摸着下巴,一脸猥琐相:“那陈冯氏长得漂亮,就是脑子不灵光,非要上京状告刺史恶行,然后理所应当就被刺史逮着了,看她貌美,知府硬把她留在方家做下人。”
这个下人想来不是普通下人,兼有另一种不可描述的作用。上任刺史竟然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我问:“最后陈冯氏怎么样了?”
“上吊了,穿的是嫁衣。啧啧,生前肯定受了不少凌/辱,满脸的血道子,死状可怖。”
原来那恐怖的样子是女鬼真实的死状。我捏着因气愤而颤抖的手,问:“然后呢?”
“然后?方家请了道士,道士说是大凶,陈冯氏死后多半化厉鬼,便作法将她的魂封住,并让方家立刻搬家。这些我是道听途说。”
哥哥所说多半对得上,女鬼久久未能轮回,只能死守老方宅,就是因为有道士将她封在了原地。我甚至觉得,不应该帮方家解决这个问题。可恨的是,真正的罪魁,前刺史,现今仍然逍遥,被调离,是因为升了官。
深夜,有人敲我的窗。开窗一看果然是白苏,除了他,没正常人会不顾礼数大半夜的敲姑娘的窗,采花贼除外。
白苏急急问我:“你是不是做什么了?方家的怨气消失了。”
难道女鬼出意外了?不对,反而是女鬼没被抓起来的时候才没有怨气。我说:“我只是找到那女鬼问了问她原因。”
“咦,找到啦,真有你的。那她为什么要害人?”他可真是个好奇宝宝。我把详细缘由告诉他,加上从哥哥那听到的。白苏听完也很是不平:“人类真可怕,能做出这么没天理的事。”以偏概全到这个地步他真是个人才。
我说:“怎么办?我现在不想替方家解决这档子事了。”
“其实我也……”白苏挠头,“但我们不做,玉璋的人就会抢先,到时候累积不到你说的功绩,怎么进玉璋呢?”
他说的也有道理,啊啊啊好苦恼。这次委托我们可以放弃了再接别的,而玉璋不会放任不管,这对那个女鬼实在不公平,难道说服林子辰网开一面放过女鬼吗?他看着不像是会徇私情的人。
我对白苏说:“我们现在马上去翡翠山谷抓鬼,坚决不让玉璋的先抓到。我们抓住了上交不上交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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