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琦便不接话了。
眼下的情况很明显。太后也不是真心舍得手中的锦盒,她如若拿了,必定会令太后留下心结。若是再跟太后之间心生芥蒂,反而得不偿失,对她不利。
反正她也不是非要立刻拿到那块令牌。不到万不得已,她甚至不希望看到那块令牌的出现。
皇太后很是认真的自我反省了一番,却没有等来五公主的表态。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僵滞。
“皇祖母,时辰不早了,小五先出宫回将军府了。”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站起身来的周月琦。至于皇太后想要听到的答案,在临走前,周月琦也明确给出了她的态度,“宁侯夫人说的本就是事实,小五确实有心与兵马大将军和离。若是到了父皇面前,小五亦会如实回答,不会牵连到宁侯夫人身上的。”
看着这样的五公主,皇太后突然就感动了。连连点头,应着好。
没有留下来继续跟皇太后客套,周月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始至终,对皇太后拿出来的那个锦盒都未有多看一眼。
皇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要是能保住宁侯夫人,又无需送出令牌,自然是皆大欢喜的结果。至于小五那里,她会另外补偿的。
宁侯夫人已经急的掉下眼泪了,却偏偏就是见不到皇太后。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宁侯夫人正打算长跪不起,就看到了从里面缓步走出来的五公主。
怪不得太后不见她,原来是五公主搞的鬼!
脸色唰的一下变了,宁侯夫人又是急切又是愤怒,直接冲了过去。
只当没看见张牙舞爪的宁侯夫人,周月琦面无表情的意欲离开。
然而,宁侯夫人却是满满的不甘心,张开双臂,拦在了五公主的面前:“五公主为何要这样对臣妇?臣妇说的都是事实,也是五公主的原话。为何五公主要闹到圣上面前去?”
在宁侯夫人的心里,此事就是五公主陷害的她。要不是五公主一状告到圣上面前,圣上怎么可能会亲自过问这么一件小事?
五公主就是因为跟她宁侯府有仇,才故意设计陷害她的。五公主简直太过卑鄙无耻,阴险毒辣!
“宁侯夫人所言,本公主一个字也听不懂。”神色清冷的瞥了一眼宁侯夫人,周月琦微微侧头,“来人,将宁侯夫人给本公主拉开!”
“你们谁敢?”宁侯夫人气急攻心,再也没有了平日里见到五公主时的谄媚和讨好,一心只想揭穿五公主陷害她的虚伪真面目,“谁都不准过来!本侯夫人可是皇太后的嫡亲侄女,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本侯夫人放肆?不怕皇太后降你们的罪吗?”
宁侯夫人会大声喊叫,就能吓唬住周月琦?这就未免太可笑了点。
下一刻,就听周月琦冷声呵斥起了宁侯夫人:“那又是谁给的宁侯夫人胆子,居然敢拦住本公主的去路?本公主敬你是皇祖母的娘家侄女,这才姑且给你留三分颜面。还望宁侯夫人不要得寸进尺,忘了宫里的规矩!”
“我……”宁侯夫人是不想在五公主面前低头的。输人不输阵,她这一低头,岂不就认了罪?那待会到了皇太后面前,她还怎么理直气壮的为自己求情?
“本公主还要出宫,就不陪着宁侯夫人在这里吵吵闹闹了。也希望宁侯夫人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切勿忘了,这里是皇宫,不是宁侯府。”周月琦当然不会在皇太后的寝宫外跟宁侯夫人纠缠不清。
宁侯夫人敢突然朝她发难,可不就是仗着这里是皇太后的地盘,周遭尽是皇太后的耳目?
估计宁侯夫人巴不得她这位皇家公主好好发一顿脾气,最好再盛气凌人的杖责宁侯夫人一顿。这样一来,宁侯夫人到了皇太后面前,才更能彰显自己的委屈,不是吗?
只可惜,周月琦不打算让宁侯夫人如意,也不打算上宁侯夫人的当。
一通冷言斥责后,周月琦便大步离开了。
留下宁侯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得眼睁睁看着五公主就这样离开。
“嬷嬷!嬷嬷,我要见太后,马上就要见!”总觉得等着她的会是很凄惨的结局,宁侯夫人吓得大喊大叫道。
眼见宁侯夫人几乎快要被逼疯,先前将她拦在宫殿外的嬷嬷轻叹一声,还是转身去通报了。
再怎么说也是她们冯家的小姐,太后又最是念旧情,想必不会真的对宁侯夫人见死不救的……
离开了皇宫,周月琦抿抿嘴,眼底掠过几抹讽刺。
她其实很不喜欢尔虞我诈,也极为不喜欢跟人起口舌之争。换了曾经的那个她,只怕早就冷眼旁观世事,闭门不出了。
没成想重来一世,好像所有人都巴不得跟她闹上一闹。到底是她的性子太好欺负了,还是她的身份太过卑微了?
自然都不是。
那些人之所以胆敢不顾她皇家公主的出身、肆无忌惮的踩她一脚,无外乎是发自内心的笃定,被嫁进沈家的她已经失宠,自然需得从云端跌落泥里,也无需再多多顾忌。
既然所有人都不看好沈家,她就偏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到底最后鹿死谁手,不妨走着瞧!
回到将军府,迎接周月琦的,是沈家一众女眷欲言又止的担忧神色。
周月琦本是打算径自回自己的院子。被沈家女眷这么一看,她顿了顿,还是停下了脚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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