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像大嫂你这样说的,那就好了。”沈二伯母也不是贪心的人。倘若沈兰萱和沈梦萱真的如沈大伯母说的这般好,沈二伯母又怎么会一直为两人着急和担心?
“二弟妹,孩子们大了,也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你说说,你现如今还能怎么绑着她们?倒不如放宽心,放任两个丫头自己往前走。哪怕跌跌撞撞的受了伤、吃了苦头,可终归还是会成长起来的。她们是咱们沈家的姑娘,自小经历就与旁人不同。我相信她们一定会越挫越勇,早晚走出她们自己的一片天地。”沈大伯母这番话说的很是真心实意,且发自肺腑。只期望,沈二伯母能听得进去。
沈二伯母当然愿意听沈大伯母的话。她平日里就爱跟着沈大伯母,寻常情况下但凡是沈大伯母的吩咐和告诫,她全部都一字不漏的记下。现下有关两个不听话的丫头的事情,沈二伯母自己是全然没有半点的想法和主见了,自然就更愿意听沈大伯母的。
“大嫂,我肯定是想要两个丫头都能越过越好的。我也没想过将她们养的多么娇贵,咱们沈家确实也没这个条件。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么多年下来我对自己两个女儿的认知,都出现了极为强大的偏差。就好像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终于看清楚她们的真面目。而这样的结果,委实让我无奈又愧疚,甚是难堪。”在沈大伯母面前,沈二伯母没有掩饰自己的感受,径自如实道出。
“我能理解。”对着沈二伯母点点头,沈大伯母顿了顿,跟着就放低了声音,“身为两个丫头的大伯母,我又何尝不觉得失望?原本咱们沈家一众姑娘,各个都是极好的。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三姑娘的善解人意,四姑娘的乖巧听话,都是咱们这些长辈从小就看在眼里的。可谁又能想到,就好像一夕之间,咱们自己的姑娘居然变得连咱们自己都不认识了。不说你这个亲娘,我这个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的大伯母,也是过于惊讶的。”
“但是二弟妹。”紧紧握住沈二伯母的手,沈大伯母的语气变得越发笃定,“咱们不能放弃,更加不能让家里其他人担心。就说三姑娘,虽然她不爱回来将军府,可她并没有犯下其他不可饶恕的错误,不是吗?她只是太过爱自己的孩子,咱们不应该挑她的刺,也不该说她不对。至于四姑娘,她毕竟还小,等她再大两岁,很多事情就算咱们不叮嘱,她也是懂得的。”
“我……”沈二伯母哪里不想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但是在两个女儿的身上,她已然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再也提不起精神和斗志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就合该让她们自己肆意往天上飞。咱们一直抓着绳子,她们哪里能真的长大?你看看清河,这么些年自己独自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直到后来征战沙场,他难道就没有吃过苦头?只怕他流的血比咱们这一辈子见到的都多。但是现下,清河不也挺了过来?还有我家大丫头,和离难道不难听?就算有五公主帮忙撑腰,压在大丫头身上的流言蜚语又何曾少了?可我跟二弟妹说实话,我宁愿看到大丫头带着满身的是非和流言蜚语,过的更加恣意和潇洒。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大丫头抱着一块所谓的贤良淑德牌匾,继续被困在宁侯府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说到沈清河,沈大伯母尤为骄傲,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称赞。
而提到大姑娘沈宜萱,沈大伯母何尝不心疼?但是再心疼,她也不会阻碍沈宜萱现如今的自由自在。哪怕全帝都城的人都在背后对着沈宜萱指指点点,沈大伯母也坚定站在沈宜萱这一边。
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后才会真的知道是如何的疼痛。沈宜萱已经经历过一次,沈大伯母实在舍不得让她再经历第二次。也所以,哪怕沈宜萱至今都顶着“和离”和“弃妇”的难听称号,沈大伯母也依旧不以为意。
还是那句话,日子是自己过的。过的好与不好,只有自己才最清楚。沈大伯母不愿为了外人的眼光来委屈沈宜萱,自然就无所谓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到底传的多么难听了。
听沈大伯母拿沈清河举例子,沈二伯母自然也跟着一起骄傲和自豪。他们沈家就是凭靠沈清河再度撑起来的,沈清河可不就是她们所有人心目中最大的荣光?
再听到沈大伯母说到沈宜萱,沈二伯母张张嘴,又闭上了。
在沈二伯母的心里,她并不认为沈宜萱现下有什么不好。哪怕是和离回到沈家,沈宜萱仍旧是他们沈家的大姑娘,谁也没办法否认和改变。
就算沈宜萱因着在外面打理店铺被帝都城内的百姓议论纷纷,可沈二伯母绝对是站在沈宜萱这一边的。在这一点上,沈二伯母就是打定主意帮亲不帮理……
哦不对,他们家宜萱本来就占着理。她是又帮了亲、又帮了理。两样都占全了,十足十的无可厚非。
“好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既然你能站在宜萱的立场,认可宜萱的选择。那便也尝试着站在三姑娘和四姑娘的立场,看看她们是否也另有苦衷?”沈大伯母说着就冲沈二伯母笑了笑,安抚的意味甚是明显。
沈二伯母到底还是被沈大伯母说服了。
也罢,她这个人其实很简单,脑子想的简单,活的也很简单。太过复杂的事情,她想不通,也处理不来。索性,就听她大嫂的话,放任两个丫头自己去选定自己的人生!自此之后,不管两个丫头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她都不管了,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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