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身在燕关,不能时刻陪伴吾妻身边,深感愧疚。待到他日回归,必当朝朝暮暮,寸步不离。
冬日严寒,昼夜起伏,望吾妻多添衣,万万珍重。需知,吾妻之安好,言之时时记挂在心。
夫:沈言之”
不得不说,沈清河的这封家书比上封家书更加的直白,语气上也更为……亲近。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书信,深得周月琦的心,莫名就让周月琦豁然开朗,满心愉悦。
只是,看着沈清河一口一个“吾妻”的唤着,连她的名讳都不避及的提笔落下,周月琦不自觉就又绷紧了心弦。
恰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不小的动静。
片刻后,就听绮罗隔着门喊道:“公主,老夫人命人来传话,府上来客了。”
周月琦皱了皱眉头。府上来客,跟她有什么关系?
“公主,是宁侯爷和宁侯夫人。”绮罗补充道。
“让他们等着。”周月琦终于出声,却也并未马上就出门迎客。
仔仔细细的将手中的家书折好,放进她之前便特意准备好的小木匣,周月琦极有耐心的拿手指点着桌子,悠悠然的打起了节奏。
宁侯爷终于来了,宁泉也是时候该放了。只不过在放之前,她和宁侯府还有一笔账得清算清算。
第20章
五公主不出面,沈老夫人毫无疑问的帮忙代劳,招待起了宁侯爷和宁侯夫人。
只不过对上沈老夫人,宁侯爷和宁侯夫人的态度就不是那般友善了。
“五公主到底何时出来?这就是将军府的待客之道?让咱们家侯爷在这里干坐着?”满脸不高兴的瞪着沈老夫人,因着有宁侯爷在一旁撑腰,宁侯夫人的底气别提多足了。
“五公主乃堂堂公主之尊,自然贵不可言。不过是烦请宁侯爷和宁侯夫人稍待片刻而已,宁侯夫人何必此般着急?如若不然,宁侯夫人亲自去催催五公主?”自打沈家大姑娘被接回沈家,沈大伯母对宁侯府再无半分顾忌,此刻跟宁侯夫人面对面坐着,便是硬碰硬也在所不惜。
宁侯夫人顿时被噎住。
她要是胆敢去催五公主,眼下需要坐在这里跟沈家人发难?
不过沈大伯母现下的态度,委实触及宁侯夫人的怒火,引得宁侯夫人变了脸色:“你将军府少拿五公主说事。不要以为有五公主撑腰,你沈家就能翻身了。沈清河还没回来,你们一屋子的女眷,能有什么大的作为?现下就摆出这么高傲的嘴脸,也不怕栽了跟头跌得更惨!”
“跌的再惨,也比不过我沈家姑娘在你宁侯府备受蹉跎的可怜遭遇。”沈老夫人冷笑一声,望着宁侯夫人的眼神尽是嘲讽。
宁侯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只觉得被人当面狠狠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登时站起身来:“谁蹉跎你家姑娘了?你们沈家未免也太忘恩负义了。当年你家大姑娘被悔婚,受尽嘲笑。是我们宁侯府不计谣言,上门求娶了你家大姑娘。这么多年敢问你沈家这么多的姑娘,谁嫁的有大姑娘好?”
怒眼瞪视着沈大伯母,宁侯夫人越说越火大,只差没有指着沈大伯母的鼻子骂了:“我宁侯府从未亏待你们沈家,反倒是你们沈家,一朝升天,立刻翻脸不认人,还敢请出五公主来打压我们宁侯府。呵!论起指鹿为马,你们沈家可真是好样的,咱们宁侯府比不上,也不敢比。惹不起,咱们躲还不成?”
“躲?你宁侯府真要是想躲,今日为何还要登门?我家大姑娘已经跟你宁侯府毫无干系……”宁侯夫人说话太过难听,沈老夫人亦是怒从心起。
“你当我宁侯府愿意上门?当日我宁侯府已经给了和离书,而且还是请皇太后下的懿旨,彻头彻尾保全了你将军府的颜面。结果你们沈家是怎样待我宁侯府的?过河拆桥,翻脸无情,背信弃义!你们还我泉儿,还我儿子!”宁侯夫人自认已经忍了很久,可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大理寺还是不肯放人。五公主欺人太甚,沈家哪里又无辜了?
宁侯夫人膝下有两子,最是偏爱宁泉这个小儿子。从小到大,她就没让宁泉受过半点的委屈。可是宁泉这次被抓进大理寺,一关还是这么久,就连她去探望,大理寺也不准许。
越想越觉得大理寺肯定私下里悄悄对她儿子用了重刑,宁侯夫人心里既担忧又害怕,更多的是心疼和愤怒。连带,她对沈家、对五公主就更加怨怼和仇视了。
“宁侯夫人要找儿子,只管上大理寺去要人,来我将军府闹什么?”周月琦清冷的声音一出,宁侯夫人本能的一颤,顷刻间就蔫了。
“臣见过五公主。”见到五公主,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宁侯爷立刻起身行礼。
全然没有理睬宁侯爷的请安,周月琦走到沈老夫人身边,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孙媳给祖母请安。”
“免礼免礼。”沈老夫人连忙伸手,扶住了五公主,引着五公主在上位坐下,“公主这边坐。”
“多谢祖母。”周月琦笑了笑,没有拒绝沈老夫人的安排,直接坐定。
如此一来,拱手行礼却惨遭无视的宁侯爷,就越发显得难堪和尴尬了。
说心里话,宁侯爷是从未将沈家放在眼里的。
不,应该说打从沈家十年前突生变故,“将军府”这三个字在宁侯爷眼里就变成了昨日黄花,早不复当年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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