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_四月流春【完结】(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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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弘磊略一沉吟,叹道:“长辈的心爱之物,谅你也不敢故意打碎。”

  “事发后,父亲沉着脸,十分不悦,责怪母亲没派人照看孩子们,母亲恼了,二人争执……唉,我本想认错的,但太慌张了,根本不敢开口。”郭弘哲羞惭之余,困惑问:“哥,你为什么揽下了罪责?”

  忆起往事,郭弘磊笑了笑,无奈答:“当时宴席未散,宾客仍在席上,父母却争执不休,气得说什么‘家有家规、彻查到底’,我听着心烦,索性揽下了罪责,好叫他们消停。”

  “结果,你被冤枉了,挨骂并罚跪。”

  时隔多年,郭弘磊早已释怀,不甚在意道:“无妨,我开口之前心里有数,料定父亲不会信,而母亲出了气就会冷静。玉器虽名贵,但涉事孩童才五六岁,怎么查问?只能不了了之。”

  是啊,父亲信任二哥,而母亲出了气便罢,她不憎恨亲生儿子。但若换成我主动认错,她势必揪住错不放,趁机大肆责备,严加惩罚……生为庶子,郭弘哲憋屈郁懑,咬咬牙,坦白道:“还有!有一回,外祖父过寿,我明明没发病,母亲却硬说我病了,不肯带庶子赴宴。我一气之下,顺势装病,想方设法地让你也留在家里。结果又害得你挨骂。”

  郭弘磊莞尔,慢条斯理问:“而且不止一次。你小时候受了委屈,即使没发病也装病,对吧?”

  “你、你居然知道?”郭弘哲震惊抬头,尴尬望着兄长。

  郭弘磊的肩伤已经恢复七成,为防骑马颠簸,仍吊着胳膊。他抻了抻布条,坦率告知:“初时信以为真,后来渐渐看穿了,只是没戳破。父亲也心知肚明,但他从未责怪你。”

  “为什么?”郭弘哲眼眶一热,喃喃说:“父亲想必是出于怜悯,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兄长却为何帮忙遮掩?”

  郭弘磊皱了皱眉,板着脸答:“因为我不乐意频频赴宴。几乎每次,长辈们总喜欢叫小辈比试才学,吟诗作对、背书绘画、棋艺骑射等等,无所不比,防不胜防,烦不胜烦,输赢的分寸难以拿捏,容易伤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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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是懒得去?”

  郭弘磊点点头,感慨道:“与其和世交同辈比来比去,不如待在家里,清静自在。”

  “小时候,我经常烦着你,一起读书练字、钓鱼放风筝,甚至爬上假山掏蟋蟀,险些摔断腿。”郭弘哲万分怀念,长吁短叹后,小心翼翼地问:“二哥,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厌恶我了?”

  郭弘磊昂首,不答反问:“还有吗?痛快些,一口气全说了!”

  “没、咳没有了。”郭弘哲头低垂,心里一阵阵发虚,煎熬暗忖:其实还有的。父亲公允,母亲却一贯宠爱长子、偏袒幼子,大哥是世子,我不敢不敬,但曾使坏捉弄四弟……

  郭弘磊起身,正色道:“父亲和大哥逝世,如今家里只剩我、你和四弟三个男丁,手足之间,如无大错,必须互相包容与关照。阿哲,你方才所说的陈年旧事,皆因年幼不懂事罢了,无伤大雅,不值一提,无需放在心上。”

  “你果真不生气?”郭弘哲惴惴不安。

  郭弘磊年长三岁,待兄弟一贯宽容,爽朗答:“儿时琐碎小事,也值得生气?你未免把我想得太气量狭隘了!”他话锋一转,严肃嘱咐:“不过,你已经十四岁了,年岁渐长,我走后,你得听从你嫂子的教导,遇事多商量,平日切莫耍性子、生闷气,明白吗?”

  “明白!放心吧,我会照看着家里的。”郭弘哲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含泪哽咽说:“多谢二哥宽宏谅解,我自知心胸狭窄,有时忍不住对母亲——总之,今后我会尽力改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正妻小妾,嫡子庶子,嫌隙日积月累,一时半刻解不开,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

  郭弘磊到底年轻,无能为力。他叹了口气,温和道:“眼下全家分隔两地,彼此正好冷静考虑一番,日后只要我或者你嫂子在场,必将全力主持公道。”

  “哎,这简直太好了!”郭弘哲笑着流泪,哭得肩膀颤抖。

  与此同时。堂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奋勇杀敌,不错!”

  姜玉姝拿出事先备好的四个粗布钱袋,递给他们,勉励道:“你们有功也有劳,军中不赏,家里嘉奖!都收着,带回营作为平日的花销。”

  “谢少夫人赏!”彭长荣恭谨接过钱袋。

  林勤笑道:“上回您给的还有剩呢。其实,我们在营中花不了几个钱。”

  “上回是上回,这次是这次,安心收着,你们应得的!出门在外,手里不能没点儿盘缠。”姜玉姝挨个派发,大加鼓励,宽解他们因有功劳而无嘉赏的憋屈感,以免忿忿不平或士气低落,上阵时吃亏。末了,她把第四个钱袋交给林勤,叮嘱道:

  “他的你帮忙收着。”

  “是!”林勤会意地接过。

  这时,郭弘磊兄弟俩走出正房,做弟弟的低着头,眼眶泛红。他按着刀柄,朗声问:“可收拾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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