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却如释重负,语气轻快,好奇问:“不知到底是什么大案?这般兴师动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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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灭门/惨/案,闹得县里人心惶惶,不允许悬而不决,我们一路追捕至月湖镇,才抓获主谋。”裴文沣再度止步,话锋一转,叮嘱道:“这两日,我看你顿顿吃不了多少,却天天下地劳作,长此以往,身体岂不也累垮了?等我回县里,派人运两车上等稻米给你,妹妹哪里吃得惯杂粮饭——”
“别!千万别!”
姜玉姝摆手打断,小声解释道:“坦白说,我们并非买不起稻米,而是不敢买。眼下是流犯的身份,不宜享受大鱼大肉、米饭白面,避免外人非议,惹麻烦。”
“那,悄悄儿的呢?”裴文沣端详表妹,心疼难忍。
姜玉姝摇摇头,婉拒答:“表哥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你瞧,村里家家户户挨得近,整天碰面,总不能一日三餐偷偷摸摸吧?其实,杂粮饭挺好的,我吃得惯,你不用担心。”
裴文沣忽然靠近,压低嗓门,耳语问:“他对你好不好?”他早就想问了,一直忍到此刻。
“嗯?”对方没头没脑地发问,姜玉姝愣了一下,旋即会意,毫不犹豫答:“好。”
“真的?”
“真的!”姜玉姝斩钉截铁,苦口婆心,恳切劝说:“表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快回县里去吧,记得按时服药,切莫把小病拖成大病——”
裴文沣置若罔闻,目不转睛,打断问:“难道比我对你还好?”
“这……”
你是你,他是他;姜姑娘是姜姑娘,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难题在于一身两魂,令人解释不清。
姜玉姝闭了闭眼睛,绞尽脑汁,严肃道:“你听我说——”
这时,院门外突传来一阵马蹄声,夹杂郭家人以及庄主簿、里正等人的招呼声:
“哎,快看,是公子他们!”
“二哥!”
“哟?”正在马车旁与众捕快交谈的庄松转身,笑问:“各位,好一阵子没见面了。”
“吁!”郭弘磊勒缰,四人翻身下马,一边疑惑扫视陌生捕快,一边应答亲友们。
郭弘磊左手拎着马鞭,右手提着一长木匣,昂首阔步,“庄主簿,这几位想必是你的朋友吧?不知该如何称呼?”
庄松愉快答:“哦,这几位全是县衙的捕爷,这位是邹班头,他们与裴大人一道,追捕嫌犯至镇上,裴大人便顺道来村里探望你们。”
裴大人?
郭弘磊愕然一呆,震惊问:“裴大人?哪——”
“二哥,“郭弘哲一溜小跑,凑近告知:“裴文沣!嫂子的表哥,昨儿晌午就来了,这些捕快是接他回县衙的,据说有紧急公务。”
犹如晴天霹雳,郭弘磊结结实实愣住了,半晌,深吸口气,低声问:“他人呢?”
“在院子里,正在与二嫂道别,估计马上出来了。”郭弘哲话音刚落,便见兄长大踏步越过自己、直奔院门。
“二哥,等会儿!”郭弘哲不放心,尾随几步,却听兄长吩咐:“我去会客,外头交给你们了。”
“是!”彭长荣等人会意,若无其事,与庄松谈天说笑。
“好吧。”郭弘哲只得转身,腼腆与官差们交谈,欲请其入内喝茶,对方却拒了,着急等候裴文沣。
院子里,姜玉姝尚未缓过神,眼睁睁望着郭弘磊大步流星地走来,霎时惴惴不安,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糟了,这下糟了,我该怎么办?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裴文沣脸色铁青,一动不动,目光锐利如刀,刺向郭弘磊,瞬间简直想把仇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姑娘,怎么办?”翠梅白着脸,比正主还慌乱。
姜玉姝也白着脸,头皮发麻,直冒冷汗,喃喃答:“糟糕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须臾,郭弘磊脚下生风,站定妻子身边。
姜玉姝被长木匣蹭了一下肩,微疼,诧异问:“这是什么东西?”
“琴。”郭弘磊把木匣交给邹贵,解释道:“你的生辰礼,辗转从都中寄来的,迟了两个多月,莫怪。”
姜玉姝大感意外,不由得欢喜,轻声说:“谢了,我正缺一张琴。”语毕,她硬着头皮,抬手引见道:“咳,这位是我的表哥,字文沣。”
郭弘磊戎装整齐,高大俊朗,英武不凡,抱拳郑重道:“文沣兄,幸会。”
幸会?
裴文沣面无表情,熊熊怒火中烧,恨意滔天,两眼直勾勾,紧盯亲昵挨着表妹的仇人,寒声问:“你就是郭弘磊?”
郭弘磊颔首,“不才正是。”
两个男人面对面,戎装对白袍,戎装高了半个头,白袍玉树临风,均仪表堂堂,各有千秋。
久久无人开口,一片死寂。
姜玉姝夹在中间,暗暗焦急,强挤出笑容,解释道:“表哥年初来西苍上任,查案路过此地,顺道探望。”
裴文沣倏然变了脸色,快步朝堂屋走去,头也不回地说:“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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