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磊耐性十足,打横抱着人,亲密无间,解释道:“那营里一年只选拔一回,机不可失。况且,卫所人才济济,我不一定进得去,多半凑个热闹罢了。”
“你一定要去么?”姜玉姝仰脸。
两人额头相抵,亲昵摩挲,郭弘磊附耳答:“我想去试试。还请夫人准许。”
姜玉姝呆了呆,耳畔酥酥麻麻,脸红耳热,“如果我不准呢?”
“那怎么办?我可头疼了。”郭弘磊语气一本正经,却把她白玉般的耳朵抚弄得泛红,左手往下,勾住其衣带并解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玉姝的心跳霎时乱了,悄悄深吸气,竭力冷静,仓促按住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掌,提醒道:“等等,先谈正事。”
“待会儿继续谈!”软玉温香抱满怀,根本没法谈正事。
郭弘磊起身,抱着她几个大步,不轻不重把人扔在榻上,随手扯下帐幔,俯身压制。
旋即,帐内传出一阵阵动静:
“唔!你轻点儿……”姜玉姝一心顾虑正事,百般挣扎却起不来,手忙脚乱,神智逐渐远去。
直至半夜,他才掀开帐子,神采奕奕,端了水盆返回,拧了帕子落座榻沿,为昏昏欲睡的妻子擦拭。
正事、正事、正事……
姜玉姝吃不消,累极了,浑身虚软无力,却仍惦记着正事。
水声哗啦响了良久,郭弘磊端着盆转身走了。
姜玉姝迷迷糊糊,闭着眼睛摸索一番,胡乱抓起件袍子,坐起裹住自己。
郭弘磊吹灭蜡烛,借着透过窗纸的朦胧月光绕过屏风,定睛一望,快步搀扶,剑眉星目舒展,愉快说:“你穿的是我的袍子——”
“嘘,小声点儿,半夜三更的,仔细吵醒别人。”姜玉姝垂首一看,哑然失笑,“原来是你的,难怪我心里感觉不对劲。”
郭弘磊上榻,夫妻俩挤同一个枕头,语带笑意,挑眉问:“刚才不是反复说很累了吗?怎么不睡?”
“刚才、之前不是说好继续谈正事吗?”姜玉姝虽疲倦,却恢复了理智,关切问:“你决定投入骁骑营一事,可曾请教过穆将军?”
郭弘磊仰躺,硬把她翻了个身、摁在心口上,简略答:“去信问过了,世伯的意思也是机不可失,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战功亦如此。”昏暗中,他手掌往下,覆住其平坦小腹,一字一句道:
“嬷嬷说,这儿可能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身为一家之主、丈夫、父亲,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全家顶着流犯的罪名度日,暂且不求大富大贵,至少摆脱罪名,做平民百姓,也比现在强。”
“你的心思我明白。”姜玉姝大为动容,并高高悬起心,惴惴劝说:“能顺利摆脱罪名固然好,但我始终认为,平安二字最珍贵。你切莫以身犯险。”
“不会的,你尽管放心。”郭弘磊谨慎,在军中用心经营至今,愈发如鱼得水,胸有成竹。
自获罪以来,饱经艰辛吃苦无数,人之常情,若说丝毫不埋怨罪魁祸首,是不可能的。
姜玉姝半趴在他胸口,倾听稳健有力的心跳,忧虑重重,喟然叹道:“皆因世子糊涂,参与了贪墨案,天怒人怨,其余案犯或凌迟或抄斩,唯独靖阳侯府抄家流放,圣上念及郭家祖宗劳苦功高,额外网开一面,已是皇恩浩荡了。”
“因此,咱们得耐心些,哪怕一时半刻摆脱不了罪名,也无妨的,我只盼家人平安,别无所求。”
“大哥他确实——“郭弘磊一顿,皱起眉,欲言又止。
姜玉姝猛地清醒,果断道:“抱歉,我不该这么说大哥。”
“你当着我的面,什么话都可以直说。”郭弘磊话锋一转,叮嘱道:“但此话万万不可当着母亲的面说,否则一准儿挨骂。”
我早看出来了,婆婆不同于一般老人,她偏疼长子。
姜玉姝干脆利落点头,“知道!谁敢当着老夫人的面埋怨世子?我又不是缺心眼。”
“知道就好。”郭弘磊翻了个身,“睡吧,明儿你不必早起,也不准下地,免得嬷嬷又责怪我不懂心疼人。”
“……难道我天天‘中暑’吗?说出去谁信啊?”姜玉姝掩下忧虑,冥思苦想。
郭弘磊莞尔,“对,是没人信,但谁也没质疑。外人又不是缺心眼,不会让你难为情的。”
姜玉姝愣了一下才领悟,脸涨红,羞恼掐他两下,小夫妻打打闹闹搂成一团,相拥入眠。
次日上午,姜玉姝无奈再度“中暑“,在家歇息。但她到底放不下庄稼,午后跟随大伙儿下地。
几乎半个村的人帮郭家挖土豆,至次日傍晚,三百多亩土豆全部收完。
凉亭里,算盘噼里啪啦响了几天,众村民沉浸在丰收且免赋税的喜悦里,听算珠声儿都觉得清脆悦耳。
庄松奉命在偏僻山村守了半年,终于能带着丰收喜信返回县城交差,简直如蒙大赦,连日春风满面。他挽起袖子站在高处,抖了抖公文,愉快宣告:
“现已算清,三百七十五亩地,共收土豆一百二十万斤,除去事先承诺给各家的三成半,剩七十五万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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