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几个大步,高高扬起右手,“啪”地一下清脆响亮,狠狠把拒不承认的继妻掴得倒地。
“啊——”许氏狼狈摔倒,呆了呆,捂脸大哭。
姜世森脸色阴沉沉,冷冷告诫:“若非看在你给姜家生育了两个儿子的份上,我绝不谅解。再有下次,你就回许家去,我另娶新填房。”
“这个家,由我做主,不容任何人胡作非为!”语毕,他拂袖而去。
徒留许氏躺在地上,痛哭流涕。
片刻后,姜家次女姜玉姗白着脸,暗中目送父亲走远,从藏身处站起,对贴身丫鬟说:“你俩守着门,我进屋瞧瞧。”
“是。”
姜玉姗心急火燎,提裙飞奔而入,定睛一看,登时双目圆睁,忙蹲下搀扶,惶恐问:“娘,您这是怎么了?谁打的?难道是父亲?我刚才见他怒气冲冲地走了,吓得没敢上前请安。”
许氏嘴角破裂流血,被搀起后跌坐圆凳,一把搂住亲生女儿,泣道:“姗儿,娘为了你,把你父亲得罪狠了!”
“怎、怎么?莫非他知道了?”姜玉姗惴惴不安。
许氏点了点头,脸颊火辣辣疼。
姜玉姗咬咬唇,心烦意乱,懊恼道:“知道了又如何?郭家不是没被判斩刑么?流放而已——”
许氏捂住女儿的嘴,头疼道:“快闭嘴!今后,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准提这件事。”
“哼。”姜玉姗冷哼一声。
许氏看着女儿,叹道:“你自幼娇生惯养,不曾吃过一点儿苦,娘实在舍不得——唉,罢了,不提了。幸而顺利保下了你。”
姜玉姗撅了噘嘴,闷闷不乐。
“近日小心些,无事少出房门,以免不慎惹恼你父亲。”
“哦。”
“等过了这阵子,娘再给你另挑一个青年才俊。”许氏拉着女儿的手,教了又教,哄了又哄。
娘家上房鸡飞狗跳,姜玉姝全然不知。
此刻,她正坐在床上,埋头把银票分成两份,小心塞进油布钱袋里,递给丈夫一份。
郭弘磊站在榻前,不肯伸手,“岳父给的,便是你的体己,给我做什么?你自己收着。”
“知道吗?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姜玉姝严肃道。
郭弘磊剑眉微挑,“鸡蛋?你饿了?”
姜玉姝愣了愣,忍俊不禁,旋即敛起笑意,认真答:“我不饿。我的意思是:假如银票都在我身上的话,万一出意外,譬如丢失或遭抢,就全没了。但假如咱们分别保管一半,就安全多了。”
“言之有理。”郭弘磊若有所思,俯视肤白如玉的妻子,“可我对随身携带的财物一向不大留心,恐怕会把银票当鸡蛋似的弄丢,也未可知。”
姜玉姝愣了愣,一咕噜坐起来,探身伸手,硬把钱袋塞进丈夫怀里,郑重叮嘱:“二公子,请您收好了,这可是我的体己。”
“万一丢了怎么办?”郭弘磊抛了抛钱袋。
“嗯……你看着办。”姜玉姝打了个哈欠,谨慎收好银票,挪到床里侧躺下,拉高被子闭上眼睛,佯作毫不紧张,轻声说:“好了,不开玩笑了。那些银票是盘缠,随你怎么用,不够再和我说。”
其实,郭弘磊一靠近床,她就十分尴尬。
明明是正经夫妻,却总有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不自在感。
郭弘磊抛高钱袋,伸臂一把攥住,正色道:“倘若丢了,郭某十倍偿还!至于盘缠你可放心,郭家虽倒了霉,但幸而有几个热诚亲戚,慷慨解囊,前天我已托舅舅派人先行打点驿所去了,尽量让家人少吃点儿苦。”
“真的吗?太好了!不过,那样合适吗?”姜玉姝转身侧卧。
“只是让驿所按规定供给食物和水而已,避免遭克扣。”郭弘磊吹熄烛火,黑暗中放下帘帐上榻,躺在外侧,盖上另一床被子。
他敏锐察觉,自己刚躺下,妻子便悄悄往被窝里缩,只露出鼻子以上。
“睡吧,明儿要早起。”
姜玉姝“嗯”了一声。
此后,两人再无交谈。
直到半夜里,郭弘磊忽然被拍醒!
万籁俱寂,皎洁月光透进窗纱,昏暗中,他发觉一只白皙纤手横过自己胸膛,而纤手的主人已经把被子踢到床尾,夜里凉,她冷得蜷在自己身边。
郭弘磊揭开自己的被窝,轻轻盖住枕边人。
睡梦里,姜玉姝感到了温暖,下意识靠近,不自知地贴着一具结实躯体。
郭弘磊浑身紧绷,暗自克制,一动不动。
次日,姜玉姝动了动,茫然揉揉眼睛后,眼前是丈夫的肩膀,两人挤在同一个被窝里!
怎么回事?
我的被子呢?半夜又不小心踢了?
从未与异性如此亲近过,她心如擂鼓,轻手轻脚地下床,火速穿戴整齐离开里间。
床上,郭弘磊睁开眼睛,目光清明,炯炯有神。
外间
姜玉姝落座绣墩,刚拿起梳子,房门便被叩响,传来陪嫁丫鬟翠梅的嗓音:“少夫人?”
“进来吧。”
门被推开,翠梅与小桃都端着温水与帕子等物,各伺候各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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