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耳过来。”
姜玉姝依言,附耳过去,郭弘磊耳语提出若干条件。
“……你正经点儿!”
“莫非夫人不想听消息了?咳,算我白跑腿。”
“换另外的条件,行不行?”姜玉姝脸绯红,不知热的还是羞的。
郭弘磊故意逗她,昂首威严答:“不行。”
夫妻讨价还价,嘀嘀咕咕半晌,姜玉姝无可奈何,最终拧了他两下,红着脸,恶狠狠说:“行行!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言为定!”郭弘磊眼里满是笑意,神清气爽。他定定神,逐渐敛起笑容,正色告知:
“上午散后,我按照你的意思,悄悄派人拦下了那群镖师,想打探些内情。但他们讲究行规,拒绝透露雇主的消息,不得已,我亲自和镖头聊了半个时辰,才打探到大概内情。”
姜玉姝凝神细听,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擦背,催促道:“辛苦您了。结果呢?镖头说什么了?”
“夫人所料不错,玉姗的确是私自离家,根本没获得岳父允许。其实想想也能猜到,如非必要,世上长辈不可能放心让女儿远赴边塞探亲。”
“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姜玉姝目不转睛。
郭弘磊皱了皱眉,“雇主的私事,镖头不甚了解,但观其言外之意,似乎是因为亲事。玉姗对亲事不满意,与父母争吵,一气之下,冲动离家。”
“啊?”姜玉姝若有所思,蹙眉不语。
郭弘磊简略告知:“据镖头说,玉姗一开始便表明身份,用姜府的名义雇护卫,镖局最初并不清楚雇主是个姑娘,只是按照约定尽快赶路。但在离开都城几百里时,突然被一队家丁包围,对方自称奉命寻人,玉姗不愿回家,添了一倍酬金,重赏之下出勇夫,镖师设法摆脱家丁,继续北上,冒险寻至咱们家。”
姜玉姝捏着湿漉漉的帕子,叹了口气,“姜、妹妹真大胆,也够侥幸,平安找来了赫钦。长辈一定非常生气!”
“还有更惊人的。”郭弘磊动了动背部,示意继续擦。
姜玉姝会意,胡乱擦了几下,惊讶问:“这已经很惊人了,还有什么?快说快说!”
“晚饭后我外出,在客栈里与镖头谈完回家时,路过衙门,偶遇庄松,据他说:府衙传下消息,朝廷关切庸州,圣上点了户部与工部两名大员为钦差大臣,负责巡察庸州的重建情况。”
郭弘磊欣然笑了笑,“其中,工部便是点了岳父大人。岳父奉旨前来边塞,已经抵达府城,估计不日就到赫钦。”
“什么?”
姜玉姝目瞪口呆,“我、我父亲也来了?”
“对。”郭弘磊转身,伸指捋顺她湿润贴脸颊的发丝。
“天呐……”
“天呐!”姜玉姝回神,连连倒吸气,“简直不敢相信!父亲他老人家居然也来西苍了?”
郭弘磊点点头,“岳父是要去庸州,路过西苍而已。一别多年,终于有机会见面,高兴?”
“高、高兴,当然高兴了。”姜玉姝怔愣愣。
郭弘磊接过帕子,单手把她推得转身,放轻力道,认真为其擦背,安慰道:“别急,放心,我在家,自当尽力款待岳父。不过,具体得看钦差的安排,如果他们不急着赶路,我就请岳父来家住一两天,略尽孝道。”
姜玉姝心不在焉,“好,好主意,都听你的。”
“如此可推测,玉姗先离家,岳父随后奉旨外出,故两人一前一后。”郭弘磊推测道。
“应该是的。”
姜玉姝一拍桶沿,振作精神,盘算说:“父亲一来,碰巧解了咱们的难题。等他巡察完庸州,返回都城时,自然会带上玉姗。钦差有护卫护送,想必万无一失!”
“不错。”郭弘磊赞同颔首,“所以,你不用为妹妹发愁了,岳父会管教她的。”他一个不慎,手上劲儿大了些。
姜玉姝后背一疼,吃痛蜷缩,“嘶,轻点儿!擦背的手艺,您可比不上我。”
“哼。”
“你不是说帮我‘擦背、然后按一按’吗?擦了一会儿就停了,压根没按,倒拧了好几下。”说话间,郭弘磊胸膛贴上去,左手帕子往前擦拭,右掌慢慢抚摸往前,温热呼吸洒在她耳畔。
“我、嗯……”姜玉姝被弄得气息一乱,后背贴着对方胸膛,不仅热,几乎烫,颤声说:“帕子拿来,马上帮你擦,帮你按!”
“不必了。”
浴桶里热水晃荡,郭弘磊浑身燥热,挤得人双手抓住桶沿,紧接着,他整个人靠过去,低声说:“刚才的条件——”
“我忘了!”姜玉姝试图耍赖,“全忘了,忘光了!”
郭弘磊一本正经,“无妨,我记得。来,我教你。”
水声一阵阵“哗啦~”,夹杂抽气惊呼与软声求饶,烛光摇曳,照亮了屏风后朦胧的影子。
与此同时·客房
“姑娘,时辰不早了,歇息了?”小梨铺床,小喜整理行李。
姜玉姗坐在窗旁,黯然神伤,忍不住推开一条窗缝,望向斜对面的东厢,暗忖:还亮着灯?他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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