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轩关切问:“好端端的,为什么又叹气?”
田素素起身,款款走向窗口,探出去半身,伸手接雨水,忧愁答:“这几天总是下雨,耽误行程,比预计慢了许多,不知何时才能到秦州?唉,奴家真担心害得公子赶不上应试的日子。”
——她探身时,身体前倾,大风刮过时,吹得素服左飘右荡,忽而凸显纤腰,忽而凸显翘/臀。
郭弘轩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喝得醉醺醺。他目不转睛,刹那间看直了眼睛,用力咽唾沫,喉结滚动。
田素素没等到回应,纳闷扭头,上挑的桃花眼一扫,心下了然,暗暗得意,继续犯愁,提议道:“实在不行的话,公子请先回赫钦应试,安葬的事儿,素素自会想办法办理。”
“呃、啊?”郭弘轩回神,颇狼狈地别开脸,“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我先回赫钦?”
田素素叹气,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背靠窗台,绞紧手指,“素素是看阴雨绵绵,耽误行程,公子恐怕不能及时赶回赫钦应试,所以……你先回去,科考要紧,素素万万不敢影响恩人的前程。”
“原来你是为这个事愁啊!”
“嗳,愁甚么?我心里有数,应该能赶回去应试的。你别、别站在窗口,风大,淋雨,仔细着凉。”郭弘轩仰脖,一饮而尽,撑桌站起,暗忖:如果错过,说明是天意,老天爷阻止,索性顺势不考了,反正还有下次,嘿嘿嘿。
不料,姜酒烈,他喝得太多,脚软,刚站起,便一个踉跄。
“小心!”田素素欲趁机搀扶,脚步一动,身体却被扯住了,吓得“哎哟”一声。
郭弘轩诧异问:“怎么了?”
田素素扭腰,发现后衣摆被破旧窗台的木刺勾住了,当下暗叫“天助我也”!她眉头紧皱,一边揪扯,一边懊恼答:“衣裳,被窗台勾住了。”
“我看看。”郭弘轩呼吸间满是酒气,稳住步伐,靠近相助,“别动,我帮你解开。”
“嗯。”
小客栈的窗台,并不宽敞,挤着两个人。
郭弘轩弯腰低头,试图揪出宽大的素服后摆;田素素垂首,顺从地一动不动,几乎是依偎在他怀里。
风吹过时,雨丝扑面,位于上风处的花魁身上,散发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
郭弘轩酒量一般,醉了六成,头晕脑胀时闻见香气,停下拽衣物的动作,脱口说:“好香啊。”
“什么?”田素素抬头,四目对视。
“你、你……”郭弘轩不由自主,盯着对方微微敞开、散发幽香的领口,“好香。这是什么香?”
田素素眨了眨眼睛,浅笑答:“奴家最近没用香粉,这应该是衣裳搁在箱子里时、沾了熏衣香了。”
“哦!”郭弘轩恍然颔首,挠挠头,继续帮她拽衣摆。
田素素见状,左手为他遮额头,“哎呀,雨越下越大了。”她右手也开始拽,“来,我自己试试。”
“不、不用,我帮你!”郭弘轩虽然醉了,但并非拽不动,而是怕扯坏衣裳,才小心翼翼的。
但田素素早已打定主意,为了牢牢攀住救命浮木,心一横,使劲一拽!
“嗤啦~”一声,在两人的三只手下,衣裳被撕裂了,破了个大口子。
“啊!”田素素惊呼,再度心一横,连忙捂住,后退躲开时,又一使劲,“嗤啦~”声响后,破口更宽了,腰带亦被木刺勾开,衣裳滑落。
“等——”郭弘轩呆住了,说不出话,尴尬杵着,理智明白应该别开脸,但他情不自禁,本能地打量对方:
宽大素服内,她穿着葱绿肚兜,薄薄的贴身绣花丝织物,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躯体。
她肤白胜雪,丰满处高耸,被葱绿色衬得更白,羞臊躲避时,雪白丰满颤动——
“啊!”田素素脸红耳赤,迅速抬手捂住,手忙脚乱地弄衣裳。
郭弘轩一个激灵,如梦初醒,急忙别开脸,趔趄转身,大着舌头说:“抱歉,实在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快整理整理。”
转眼,他仓促之下,一脚踩住对方裙摆,两人同时惊呼,最终狼狈摔倒,燥热冒汗的醉酒男人气喘吁吁,压在了她身上。
郭公子虽然不够出类拔萃,但家境富裕,正直善良,可以依靠。田素素内心十分冷静,表面却羞窘无措,挣扎着意欲起身。
肌肤相亲,软玉温香在怀,醉醺醺的男人怎能毫不动心?况且,郭弘轩早已动了心。
他喘着粗气,一把按住对方,“别、别动,不要乱动。咳,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然而,他情不自禁俯身,酒气喷在她脸上,越靠越近,直至唇相贴。
罢了,罢了,下半辈子,就靠他了。田素素咬唇,慢慢闭上眼睛。
五月初,天气越来越热。
清晨,图宁县衙,官吏齐聚议事厅,商议公务。
姜玉姝垂首翻阅,慢吞吞掀页。
主簿坐在县丞之后,闻希悬着心,唯恐女官不满意自己推荐的人选。
半晌,姜玉姝合上公文,喝了口茶,皱眉问:“这两个商人,其中一个原是经营皮料的,另一个却是贩茶叶的,他们联手,有盖作坊的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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