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吗?”
弟弟下意识摇头,“没有。”
兄长慢条斯理说:“那好,走,咱们谈谈。”
“啊?这、这……”大热天,郭弘轩却感觉倒吸了一口凉气,推辞道:“不行呐,二嫂叫我待在这儿,等她一会儿。”
“她忙完了自会找咱们。我有几句话,急着想问问你。”
“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还、还是等会儿?坐!哥,你坐。”郭弘轩支支吾吾,频频扭头,焦急眺望议事厅。
郭弘磊挑眉,“此处人来人往,不方便谈话。许久没见面,你似乎不高兴看见我?”
“不不!二哥平安凯旋,全家高兴极了,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郭弘磊心平气和,“那就快走。放心,我不会在衙门动手处理家务事。”
“真、真的?”
“为兄何时骗过你?”郭弘磊转身,率先迈步,“此处是县衙,又不是咱们家,场所不合适。”
郭弘轩如蒙大赦,“对,对,不合适!”他心想:挨骂无所谓,不挨揍就行。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尾随兄长离开。
郭弘磊背着手,一声不吭,昂首阔步带路,径直走向附近角门。
走着走着,郭弘轩发觉不对劲,小心翼翼问:“二哥,你上哪儿?不是回后衙吗?”
郭弘磊目不斜视,“唔,不回后衙。”
做弟弟的顿感不妙,“那咱们去哪儿?”
此时,角门已经近在眼前。
郭弘磊站定,转身告知:“前几年,你嫂子还不是知县,带烨儿来图宁求医的时候,为了住得舒心,我在城北买了个小宅子,算是咱们家的别院。走,我们去别院谈,方便些。”
“方便什么?”方便揍我吗?
郭弘磊没答话,大踏步靠近,轻而易举抓住意欲退缩的弟弟,不由分说,硬是把他拽出角门,把人推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哥,哎?等等——”
“能不能不去别院?”郭弘轩回神已晚,一阵阵胆怯,扒着门嚷:“我不想去别院!”
郭弘磊气得笑了笑,“我想去。而你,也得去。”
兄长一声令下,几个随从立即赶车,匆匆离开县衙。
此刻,姜玉姝仍在厅内议事,由于无人报信,她丝毫不知丈夫和小叔子去了别院。
渐渐的,晌午了。
姜玉姝捶捶后腰,扭头望窗,看了看天色,微笑说:“晌午了,散了,大家先去用饭。刚才的几件事,就按照商量定的办。”
“是。”
几个小吏起身,原地闲聊,惯例待知县先行,才恭敬尾随。
姜玉姝被众人簇拥,目不斜视,轻快迈下台阶。
如今,衙门上下、图宁各镇各村的主要情况,她都了解,逐渐掌控全局,诸如闻希、李启恭之流,或被铲除,或被开除,其余胥吏即使有贪婪懒惰心思,也不敢流露分毫,个个老实本分,生怕遭知县惩治。
虽说一上任便算是县太爷,但事实上,苦心经营至今,她才真正成为了人人敬畏的县太爷。
须臾,官吏互相告别,各自吃晚饭。
姜玉姝站在凉亭外,环顾四周,纳闷问:“弘轩呢?他不是说,要待在亭子里等我吗?”
护卫是知情的,邹贵小声告知:“他跟着二爷,去别院了。”
“什么?”
“为什么去别院——”她扼腕叹气,“去多久了?”
邹贵想了想,“出发大概两刻钟了。”
“他们回别院做什么?”
“小的不知道,二爷没交代。”说话间,邹贵呈上两封信,“夫人,姜老大人来信了。”
“哦?”姜玉姝接过父亲的信,见一封是写给自己,另一封是给丈夫,她很不放心,吩咐道:“备车,我得去别院看看。”
“是!”
她慢慢走向角门,等马车期间拆信,一目十行,阅毕沉默,神色凝重。
亲信见她眉头紧皱,关切问:“夫人,姜老大人还好?”
姜玉姝回神,笑了笑,“他去年冬天病了一场,幸而今年年初痊愈了。”
“真是可喜可贺!”
“另外,他说,我弟弟明诚,正在来探望我的路上。”
亲信护卫一听,交口称赞:“哎呀,难得,难得!”
“天南地北,千里迢迢,难为姜公子了。”
“亲姐弟,手足情深,路再远也得来探望啊。”
手足情深?姜玉姝暗自叹息,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感想,收好信,垂首说:“估计下月中旬到,好几年没见面了,我……咳,怪想他的。”
“恭喜夫人,很快就可以跟弟弟团聚了!”
恭喜?姜玉姝再度暗中叹息,心想:如果同住都城,父母生病、弟弟成亲、侄女出生等等,我没有理由不回娘家。幸亏离得远,否则,实际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加上考虑薄命的姜姑娘,叫我如何面对所谓的娘家人?
沉思片刻,马车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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