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完,骆宛竹的确没办法了,不但是这好几十双眼睛瞒不过去,毕竟流言蜚语最能在皇城滋生,再者皇帝那边也不好交代。
江淮被他贬称宫奴,除了宁容左那个不怕死的,就连江昭良和太后都不敢多接济,自己却故作大方姑息她的错处,实属找死。
罢了罢了,左右砚台已经搜出来了,江淮是百口莫辩,骆宛竹只好吩咐宫人将她带去天禄阁,准备细细审问。
因着是玫儿告发,便把她一同给带了过去。
待一群人乌泱泱的离开后,山茶这才听旁边一人唏嘘道:“这下可惨喽,江淮这次怕是凶多吉少喽。”
山茶不愿意听:“那砚台不是她偷的!”
那人挑眉:“不管是谁偷的,眼下的确是从她的柜里翻出来了,再者说了,那骆宛竹也就在这里装装好人给咱们看,回了天禄阁回了自己的地盘,指不定要拿江淮怎么样呢。”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偷盗可是大罪,前两年永巷里有人拿了韩婕妤宫里一个不要的铃铛,被拉到长街活活给拖死的。”拍了拍山茶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收拾收拾,给她收尸吧。”
小丫头闻言瞪眼,暗自咬了咬牙,她才不会相信江淮会出事呢。
而另一边,江淮被骆宛竹带回了天禄阁,因着玫儿的不依不饶,加之她也不想引火烧身,便假模假样的审问了几番。
“江淮,这蛇鳞砚到底是不是你来送衣服的时候,从我这里偷偷拿走的?”骆宛竹严肃道,“若是不说,就拉去暴室受刑!”
江淮问心无愧,知道承认或是不承认结果都是一样,索性拾着最后的自尊说道:“御司大人明鉴,奴婢没偷这块蛇鳞砚。”
“没偷?”玫儿喊道,“没偷怎么会在你的屋里,难不成是这块砚台自己长了腿跑到你屋里的吗?”
回头盯着骆宛竹,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御司大人,您方才搜屋子的时候也看见了,她身为一个永巷囚终身的宫奴,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好东西,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哪来的,想必都是她各个宫去送衣服的时候,顺手牵羊偷来的!”
江淮猛地皱眉,却知道没办法为自己辩白,难不成要说是宁容左给她送来的吗,更何况,她也不想连累江昭良。
眼下她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谁挨过来谁就会陷进去,玫儿正是抓到了她不想连累任何人的弱点,予以最强的攻击。
而骆宛竹见江淮无言可辩,只得厉声道:“既然你说不出话来,那这块砚台就是你偷得了,来人,拉去暴”
“慢着。”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房门处响起,江淮眸光微漾复杂和期望,缓缓转身看过去,只见一位身着黛蓝色冬装的女孩站在那里,她身材长高了不少,眉目如画般隽美,气态飞扬似云中飞燕,褪去那四年前还爱哭鼻子的稚嫩,眼底尽是不可磨灭的傲然之气。
当真和十二年前初入仕的自己一模一样。
而见到了江淮,郭瑾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但却没有流于表面,听骆宛竹简单的说完来龙去脉,回头打量着那跪在地上的两人。
这块蛇鳞砚自然不会是江淮偷的,先不说她不至于这么做,更何况,她若是想要这种砚台,说句话,宁容左可以给她送来一筐。
不过这个玫儿,观其表情,也不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郭瑾瞧着,忽然想起一个民间故事来,会心一笑,淡淡道:“别急,我自有办法。”
第28章 巧破冤案
“你有什么办法?”
骆宛竹倚靠在桌旁,漫不经心的问道。
郭瑾冷冷道:“到了永巷就知道了。”正巧房门处有人进来,便叫江淮两人站起来,吩咐道,“放去后面,一定要十分小心,这可是年节皇宴用来祈天福的宝贝,损坏一分就是掉脑袋的死罪。”
江淮回头,瞧着两个内监抬着一个半人高的玉质盆景进来,她一上眼就知道是极品的独山玉,雕刻成了小型黑松树的模样。
这么大一块独山玉,上面还没有的丝毫杂质裂纹,少说也得上万两银子,还得是在能采出来买得到的情况下。
“拿稳当了。”骆宛竹也淡淡道,“这可是恭月郡主按旨做的,放在咱们天禄阁里,若是出了事,咱们都别活了。”
她说罢,瞧着胸有成竹的郭瑾道:“既如此,走吧。”
“都给我站好了。”
郭瑾负手而立,高昂的气态和这死寂的永巷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带着天禄阁的一行人又回到这里,叫刚刚散开的众宫奴重新聚集,挥手叫江淮和玫儿也站过去,厉声道:“此事有蹊跷!我要重审!”
此话一出,众宫奴登时七七八八的乱起嘴来。
“不是江淮偷的吗,这大张旗鼓的是又要审什么啊?”
“就是,还嫌咱们一天活不够多吗。”
“你懂什么,这郭御司从前和江淮是一伙的,这会儿怎么着也得看在以前的情面上留她一命,还不知道要拿谁顶包呢。”
那人以为自己说的小声,实际上郭瑾全都听见了,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要重审这偷盗案,不是因为私心所致,而是因为我相信江淮的为人,她不会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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