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_秦晾晾【完结+番外】(1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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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仁闻言,赶紧从寝殿将太子宝印取出来:“殿下您是?”

  另一旁,情绪恢复后的骆择善端着茶颤巍而来,本意是想给宁容左赔罪,保证自己下次再也不敢,可当她看向宁容左写的东西时,休书二字闯入视线,她霎时头昏眼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殿下!殿下饶了我吧!”

  骆择善几下便膝行过去,伸手慌乱拽着宁容左的衣摆,痛哭着嘶喊道:“殿下!殿下您别休了择善!殿下求求您了!”

  她这一哭喊,修仁才知道宁容左要宝印是为了盖休书,要知道这休书和合离书可不一样,在长安,单方面被休去的女子,是会受人一辈子唾弃的,尤其是骆择善在长安没有家眷,休即是死。

  “修仁,把宝印给我。”

  宁容左根本不生怜悯心,伸手道:“给我!”

  修仁进退两难,却见骆择善狠狠的将他推开,红着眼睛扑到宁容左的脚下,声嘶力竭的哭道:“殿下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今日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为难江淮!您就饶了我吧!您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好!可您就是就是别休了我啊!”

  宁容左充耳不闻,厉斥道:“修仁!把宝印给我!”

  而那人站在原地,瞧着素日高贵的骆择善此刻在地上爬滚,巨大的狼狈反差让人揪心难受,硬撑道:“殿下,您这……”

  “怎么?”宁容左双眸阴鸷,“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修仁为难的摇着头:“可是殿下,您别生气,太子妃有什么错处您教训教训也就罢了,您若是休了她,可不是寻常的休妻啊!”

  骆择善泪如泉涌,拼命的点着头,死攥着宁容左的衣摆不松手,就像是在抓着落水时的稻草,双眼激动的血红:“殿下殿下您就饶了我吧我在也不敢了。”猛地跪直,“我我现在就去永巷!我亲自给江淮道歉!殿下您您说好不好?”

  宁容左垂视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只畜生:“好,你现在就去永巷给江淮赔礼道歉,和白日一样,三百步,一步一磕头。”

  骆择善的泪水噙在眼眶里,脸上尽是惊愕之色,抓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放开,往后坐了坐:“殿下?我可是您的正妃啊?您要我去永巷给一个末等宫奴磕头道歉?”

  “这不是你说的吗?”

  “可是妾身、妾身……”

  “光嘴上的本事有什么用!”

  宁容左叱完,阔步过去把太子宝印夺在手里,至书案前,将那休书正过来就要按下,却又被骆择善给拽住。

  “殿下!殿下我真的知错了!”

  骆择善涕泪纵横,用力的把那宝印抢过来,跪在地上拼命的给宁容左磕着头,那恐怖的声音随血而出,让人惶恐不安。

  “殿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您您就看到永仪的份上!饶了择善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若有再犯!天打五雷轰!”

  她磕头的力度十分凶悍,登时鲜血成河,但骆择善看上去是真的怕了,根本不敢停下,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

  修仁脸色惊惧,也不敢上前拉扯,只为难的对宁容左道:“太子殿下您别动怒,太子妃有错,但也不至于休妻啊!”

  宁容左无情:“不至于?叫润儿当着阖宫的面饱受奇耻大辱,休了她都是轻的。”一脚踢开骆择善,“我恨不得活剐了这个贱人!”

  骆择善仰倒在地,磕头磕的气若游丝,修仁赶紧扶住她:“太子妃您没事吧,小心您的身子啊!”

  骆择善却泪如雨下,满脸尽是血泪狼藉:“殿下,我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发妻啊,您、您为了一个下贱宫奴……”

  宁容左冷眼,是怒极后的镇定:“下贱宫奴?润儿无论什么,都强出你百倍还多,发妻如何,我与她倾心之时,你骆择善又是谁。”

  这一席话如同惊天雷劫,直劈的骆择善头重脚轻,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添油加醋,便又匍匐过去,低微道:“殿下我真的知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除夕皇宴你企图逼死润儿,今天又许她莫大羞辱。”宁容左此刻心如铁石,无法动摇,“毒妇,我的身边容不下你这种人。”

  说罢,那宝印就要落在休书上头。

  骆择善瞧着,心如死灰,绝望的闭上眼睛。

  “太子殿下!”

  殿门口响起兰挚冰冷的声音。

  屋内三人同时回头。

  骆择善如同身处深渊瞧见曙光,不顾疼痛欲裂的额头和膝盖,拼死的膝行过去,抓住兰挚伸来的手,急切道:“兰挚姑姑!姑姑您快替我求求情!殿下要休了我!他要为了江淮休了我啊!”

  兰挚见她满脸是血,浑身脏破皱乱,也是吓个不轻,忙叫一旁的修仁把骆择善扶到旁边坐下,随即走向宁容左。

  那人见到兰挚,就知道今夜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了,这人也必定是皇后派来游说的,遂负手向窗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兰挚走过去,微行膝礼:“太子殿下。”

  宁容左只当看不见,一脸坚决之情。

  兰挚知道不能硬碰硬,瞥见书案上的太子宝印,拿起来看了看,上面还沾了骆择善的血,便道:“这太子宝印如此金贵,殿下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还是叫修仁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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