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非是,灭顶之灾!
“皇上!”
慕容秋镇定神色,厉声道:“杨峤血口喷人!这信必定是他着人捏造后来诬陷老臣的!您神明威武!必会证明老臣清白!”
杨峤冷笑:“诬陷?听说慕容榭娶妻!秦九王还特地送了贺礼去御史府?敢问御史大人!若你二人私下无有往来!他怎会送礼!”
朱云钧咬了咬牙,用手碰了一下任瑾瑜,那人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两人心照不宣,知道这事江淮只交代了杨峤。
他俩倒是未生芥蒂,毕竟杨峤是江淮的心腹,这件事情又要保密保密再保密,但身后的邓回却不同了,心腹为止位置顶替,暗生无奈。
再者是江淮,今日之事她交与了杨峤,不管怎么说,慕容秋明面上还是她的亲舅舅,遂不打算开口发表意见。
“送礼那是因为秦九王折服于皇上!”
慕容秋有条不紊的为自己狡辩道。
杨峤丝毫不惧:“是折服于皇上?还是感谢你慕容秋把大汤的军事机密透露给了秦王?再者说了!若是要体现献降之意!为何不是秦王派遣使臣来大汤亲拜!而是让九弟来给你送礼!难不成,慕容御史的意思是?你在大汤的威严胜过咱们皇上吗!”
这一行激烈言辞,说的又快又有力度,一时让慕容秋哑然。
杨峤则紧追不舍道:“再者说了!当年入秋,你和你二儿子蓄谋杀害御侍大人!还害死了一家无辜的四个可怜孩子!”
这件事情和通敌叛国比起来不算什么,杀人,论起杀人,到底是龙案左下侧的那位杀的最多,可没办法,搬到明面上就不是小事了。
而且,还牵连上了江淮。
而皇帝稍微稳下心绪,沉默片刻,虽然当年谋害江淮之事,是他和慕容秋共同为之,但眼下只能过河拆桥,遂厉声对跪在旁边的江淮问道:“君幸!杨峤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江淮在心里蔑然他的伪善,冷静道:“回皇上,微臣当年受舅舅所邀去御史府小住,受伤当晚,的确是吃了舅母送来的宵夜,才武功尽失呕血不止,险些死了的。”
这本就是实话。
皇帝没有再度确认,而是对另一人道:“太子,朕记得当夜你也去了御史府,当时的情景,你可还记得?”
那个入冬抱病,开春才复又上朝的狐狸闻言抬头,他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江淮,选择实话实说,毕竟慕容秋是长欢的人。
他倒了,不光是江淮得到好处。
“回父皇的话,那夜儿子接到一封密信,署名不详,只叫儿子赶快去御史府救人。”宁容左淡淡道,“儿臣本着幼年交情,便带着鸿蒙斋的人去了,谁知到那里的时候,江御侍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而且身边无人照顾,也没人传郎中,像是撒手不管的样子。”
慕容秋听完,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果然是势败如山倒。
就算是杨峤一人的主意,可他架不住江淮和宁容左强强联手,更何况今日事发突然,自己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
情急之际,慕容秋只觉得太阳穴一蹦一蹦的,腹内闷胀,胃里好像存了一条狂横的蟒蛇,直欲从嗓子里钻出来。
大事不妙。
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皇帝知道慕容秋必倒无疑,更何况因着那十九封信,他决心容不下慕容秋了,从前那人身为百官之首,再威胁也是只权倾一方而已,谁想他居然通敌叛国!
更别说,他在信中竟然称自己是空有自负的贪心小人!
称自己手里的国基,都是他和李侃元之功!
皇帝压着心头怒火,对慕容秋道:“慕容秋,杨峤交来的这十九封信,足矣坐实你的罪行,你可知罪?”
慕容秋现在根本无言可辩,却还是咬牙道:“信是伪造!”狠狠甩眼看着杨峤,“这信必定是你伪造!为了诬陷老夫!你竟如此煞费苦心!”
杨峤不屑:“伪造?你现在也就剩嘴硬了。”转眼他处,“你胆敢通敌叛国,自然有人行壮举举报,将这十九封信交与我手!”
他忽然扬高了声音,给了慕容秋致命一击:“更何况!你大儿子慕容榭与骆礼维的私生女骆无恙早已有实!还有了孩子!你却为了迎娶陶将军的女儿,将骆无恙连同腹中子一并杀害!你可认罪!”
这话,算是一锤定音。
所有人都被这一锤给砸懵了。
怎么又牵扯上了骆礼维的女儿,还和慕容榭有染怀孕,而听杨峤的话中之意,慕容秋竟然还把骆无恙给杀了?
陶作甯抬身,一脸惊色。
皇帝也是震愕,几欲起身:“慕容秋!此事当真!”
慕容秋浑身发麻,根本不知杨峤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慌乱间来不及思考,只本能的苍白辩驳道:“皇上!是杨峤胡诌!”
“胡诌?”杨峤继续追击,“骆无恙当日来长安认亲,是和一位徐州的同乡一起!你杀了骆无恙,把人扔在府门后巷,她那位同乡悲痛欲绝,这才找到了我,要我帮她揭发你的恶行!那十九封信,也是骆无恙从前发现的!慕容御史!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事到如今,即便镇定如慕容秋也承受不住,猛地趔趄身形,那十九封信一出,他就被板上钉钉,如今又被揭穿旁事,不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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