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桑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忙回答道:“没,将军从来没碰过我。”
“啊——”
江淮淡淡的拉了个长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院外,饮半城正笑嘻嘻的等着她,道:“你这是什么好计谋?和我说说。”
江淮一边挽袖子查看自己的左臂伤口,一边低头道:“鱼税这件事,我追的急,皇上肯定觉察出不对劲儿,他迟迟不肯下令,无非是因为旭王那边的人太过心虚,安静的都跟个死耗子似的,他担心若是彻查下去,会牵扯到某位皇子,我这么做,就是要他们自己往上窜。”
饮半城淡淡道:“那你让兰桑给黎宋传的话,什么意思?”
“这几日,黎宋肯定趁着我手忙脚乱的时候收拾了那些烂摊子,私售活鱼的证据怕也是都清理干净了。”江淮道,“我叫兰桑传话,就是吓唬他,为了撇清嫌疑,他必然上疏皇帝,要求彻查此事,到时候皇上见他如此无畏,说不定就放心的叫我去查了。”
饮半城挽住她的胳膊,笑着高看一眼:“你还真是聪明,不过若是那兰桑把你供出来怎么办?”
江淮嫌弃的推开她:“就算供出来了又能怎样,黎宋肯定心乱,到时候一样会如此,你就等着瞧吧。”
饮半城眉眼含笑,不再说话。
第210章 开府
又几日,皇上依旧没有下令。
但江淮不急。
因为……有更急的事情压在头上。
就在昨天,皇帝突然又赏了端王一条龙带子,升四带亲王,并允许其离宫开府。
新的端王府,就建立在青园街。
历代皇子若是能离宫开府,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立了不世之功,作为奖赏开府。
第二,迎娶正妃。
而端王这种就算是活上几千年也立不了大功的孬种,皇帝肯给他开府的原因,就非常显而易见了。
赐婚之事,迫在眉睫。
花君几乎是每天缠着她商议这件事,这一日又到了上御司,直接把那杯茶从她嘴里抢下来,清脆一道碰牙声,江淮连连捂嘴。
花君将茶杯放在一旁,蹙眉道:“你还有心思喝茶?”说着,抱胸气恼道,“等你做了端王妃,有的是茶给你喝!”
江淮揉了揉嘴唇,拿起桌案上的一封拆开的信抖了抖,擦干上面的茶渍,道:“我都没生气,你急什么啊?”
花君看清那信上面的字,一把夺过来,上眼一瞧。
写道。
谨以此信,赠予君幸,片面之词,聊表心意,你我识于幼年,知于少年,如今年岁青春,托父皇之手,终能眷属和事,实为万幸,卿之于我,如浩海之于游鱼,蓝天之于鹰雀,明月之于繁星,不得舍,也舍不得,真自知愚笨,不敢妄自高攀,求念旧日情谊,不嫌不弃,真不奢携白首,只求敬如宾,卿阅之,喜之,真不负之。
落款是:容真。
花君读完,竟有片刻的呆愣,这个端王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能酸倒牙。
江淮见她的脸蛋悄然变红,促狭道:“怎么样?动人吧,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读的时候,也可感动了。”
“是吗?”
门口,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江淮浑身一紧,往后仰了仰,那花君的身后,宁容左走了过来。
他病才好,脸上血色稀薄,可仍掩不住眉间的俊逸,一袭藏青色的长袍在身,衬的风姿风流,气态闲适,只是那语气从嘴巴里探出,古怪得很。
江淮想起上元节他派修仁送来的那张帕子,眼神垂低,直接抬臂扯过花君手里的那封信,随意团碎,不偏不倚的掷进了不远处的炭盆里。
火苗饥渴的将那薄薄的纸团舔舐殆尽,连灰都没留下。
宁容左目不斜视,走过去直接攥住她的手腕,道:“跟我走。”
江淮眸光冷凝:“做什么?”
“去找父皇收回赐婚的诏书。”宁容左直截了当的说道。
江淮感到手臂上的伤口有些紧绷,遂用另一只手推开他,不加掩饰的说道:“幼稚。”
宁容左盯着她翘起的浓密睫毛,又往前附了俯身子,冷眼道:“怎么?难不成你要嫁他?”
江淮不紧不慢的对上他的视线,掷地有声:“嫁,为什么不嫁。”
宁容左的目光突然变得诡异且谨慎起来:“当真?”
江淮缓缓点头:“当真。”
话音落了,是死一般的寂静。
静的,连山茶在后殿备茶时哼歌的声音都能听到。
花君觉得这两人间的气氛太过僵硬,僵硬的仿佛能把人直接冻在殿里,双手不安的在半空中摊了摊,低低道:“我……去后殿叫山茶别唱了。”
“别走。”
江淮一把拽住她:“坐。”
说完,视线一甩宁容左:“殿下也请坐。”
宁容左似笑非笑,一屁股撂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双臂抱胸,二郎腿翘起,目光定格在江淮的脸上:“大人,赐婚的事,我不闹,你也别闹,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办,不行吗?”
江淮面色冰冷,转过头涮着毛笔,淡淡道:“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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