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玟攥着他的袖子,声音越哭越低:“我没有……殿下我没有……”
恒王哪里肯听,咬着牙挥手,又是几巴掌,直抽的穆玟没了响动,只机械性的喘着粗气,发丝散落在眼前,透出来的神情寂如死灰。
恒王甩了甩发麻的手,一下扯开她的衣服,望着那纤润的玉体,他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甚至更为生气。
穆雎的……怕是要比她美上千万倍。
盛怒之下,他毫无前戏的闯入她的领地,疼得自己也是一声闷哼。
穆玟更是将嘴唇咬出了血,她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疼痛似一条跗骨之蛆,在她的四肢内撺掇,将她的生气一点点的剥离出去。
原来。
合卺之礼。
其实就是上刑。
她期盼已久的新婚。
竟是颠倒磨折的中进行。
蓦地,本来狂躁不已的旭王停了下来,他目光紧盯着某一处,眼中几乎要蹦出火星子来,愤怒再一次驱赶了理智。
他厉声质问道:“你不是完全之身?”
穆玟像是从深渊中托出,意识回来,呢喃道:“我是……是。”
恒王攥着她的手腕,望着那光洁的肌肤,喝道:“那守宫砂呢?”
穆玟泪如泉涌:“我们西昌……不点……这种东西。”
恒王不依不饶,给她最后一击:“既如此,为什么没有破身之血?”
这一句话像是条鞭子,抽的穆玟登时清醒,她想起身,却又被恒王掐着脖子按了回去,目光如火:“你不是完全之身吗?血呢!”
穆玟哪里知道,只含糊的摇头,眼泪横流:“我……不知……道……”
“我让你不知道!”
恒王说着,再次抡拳而下!
拳脸相接触的那一刹那,窗外咻然闪过一道白光,照的屋内透亮,再然后是几声惊雷掠过,将天幕炸的残破。
两秒后,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雨点打在窗户上,像是秋收时倒进米袋子的玉米粒,好悬砸进来。
隐月阁里,高莳君听到这声惊雷,吓得一抖,小心翼翼的拽下自己头上的盖头,她看着房门处站着的小丫头木棉,眉间微蹙,却是冷笑一声。
木棉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这都下雨了,殿下怕是……宿在出云阁了。”
高莳君摇摇头,拖着一身的凤冠霞帔起身,坐在妆奁前,望着小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淡然道:“木棉,帮我卸妆吧。”
木棉走过去,小心的拿下高莳君头上近十斤的喜冠放在一旁,打散发股,她是陪嫁丫头,自然会为自家主子鸣不平,遂道:“小姐别生气。”
高莳君面色平静:“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她说完,拿着手帕蹭了蹭唇上的口红,微微一笑:“该生气的是殿下。”
木棉不解的望着她。
高莳君看着桌上木棉取下的一根金簪子,那簪尾锋利的像柄刀子,渗着冷光几乎要夺人命。
她拾在手心,不紧不慢道:“穆玟,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好果子,给你吃。”
说完,将簪子掷在一旁,冷淡道:“睡吧。”
……
窗外。
暴雨瓢泼。
第285章 别走
驸马府,卧房。
……
屋外雷电交加,滂沱的大雨狠命的砸在单薄的窗纸上,缝隙里渗了雨水,有冷风从里面刮进来,吹灭了桌上的火烛,把本就没什么人气的卧房变得更加寒冷。
苏绾缩在被子里,吓得浑身发紧,窗户外呼啦啦的响,像是有人在拍打一样。
该不会是鬼吧,她胡思乱想着。
‘咣当——’
突然,那寒风无情的冲开窗户,拼命的往里灌,大片的雨水就像是塌坝一样刮进屋里,苏绾下意识地尖叫一声,周身仿佛置于地窖般潮冷。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却不敢下榻去关窗户,想喊齐嬷嬷,但她年迈耳背怕是听不到,正着急着,卧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苏绾小心的掀开被子一角,是江璟。
他一直在外面的软榻上睡觉,常年征战疆外,他伴着暴雨入睡,于惊雷中安眠,这种天气对于他来说不值得一提,只是听到了窗户被拱开的声音,想着,自己应该……进来看看。
走到窗前,合了窗子。
江璟脱下自己的外袍擦了擦窗台上的雨水,顺便掩住那窗扇的缝隙,免得再有冷风吹进来,回头,将火烛点上,又要走。
“江璟。”
苏绾突然出声,她的嗓子有些哑。
说完,费力的撑起身子,那锦被好像有千斤重,压在身上如泰山般,可巧江璟正好站在床榻的旁边,她伸出手来拽着他的衣角,低低道:“别走。”
江璟转头看着她,借着烛光,苏绾的脸色有些苍白,许是吓得,因闷在被子里,额间有着细密的汗,唯一双眼睛澄亮,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微微荡漾。
苏绾见他不出声,不安的咽了下口水,顺着衣角去牵他藏在袖子里的大掌,肌肤相贴的一刹那,江璟眼底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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