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甘之如饴。
她看呆了,目光有些痴。
手下的动作没跟上,那锋利的针尖儿毫不留情的割破肌肤,刺入指腹之内,疼痛袭上手臂,骆择善下意识的嘶了一声,抬手,肌肤之上逼出一颗红宝石来。
微一动,那宝石涣散成液体,溅在绣布之上。
兰挚连忙将手帕递给她,骆择善接过,面露怯意:“娘娘,都是择善粗心,择善这就去换块新的绣布来。”
皇后摇摇头,目光稳而黑:“无妨,绣好之后洗了就是。”
骆择善瞟了一眼兰挚,又垂眸在那血迹之上,按了按伤口,轻声道:“是。”
“怎么那么不小心。”
对面,久未开口的宁容左突然说道。
骆择善一愣,抬头,对上他那黑极的双眸,不明所以。
皇后瞥着他,面容似笑非笑。
宁容左挥手:“兰挚,去取伤药来。”
“不过是小伤,不必劳烦兰姐姐。”骆择善连忙道。
“十指连心,怎会不疼。”宁容左声音清冷,“兰挚,还不快去。”
“是。”
兰挚面露喜意,匆忙回了内殿,不一会儿就取了一个白净的瓷瓶来,她拔开那个布塞子,将里面的细碎粉末洒在骆择善食指的伤口上。
“痛――”
药末倾洒太多,疼的骆择善微呼了一声。
宁容左的眸光变得幽沉,他忽的起身,夺过兰挚手里的药瓶,冰冷道:“起开,怎么跟了母后这么久,还是如此笨手笨脚的。”
说完,竟蹲了下来。
兰挚往后让了一步,回头看着皇后。
那人盯着自己儿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择善被宁容左捉住左手,心脏一瞬停跳,话语虚弱:“殿下?”
宁容左微抬头,眼露温光:“可还痛吗?”
骆择善咽了下口水,睫毛颤抖:“……痛。”
宁容左淡淡一笑,低头伏过去,唇瓣将要碰到那指腹之时,却将将停住,一缕清风袭过伤口,骆择善浑身一僵,头皮却是麻的。
她的脸上逐渐泛红,不安的抬头看着皇后,那人却只顾着低头喝茶。
再将视线扯过来,宁容左已经帮她止住了伤口的血,拿过纱布撕了个细条,十分细心的缠好,端详一眼:“好了。”
说完,悄然起身。
那股清冷的味道掀起,骆择善这才反应过来,忙要起身道谢。
“不必了,下次小心就是。”
宁容左按住她的肩膀,笑的清淡,他转过身对皇后道:“母后,儿臣先走了。”
说完,不等皇后理会,便已经三两步自顾自的出去了。
骆择善呆坐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
胸腔,跳的激烈。
……
出了昭阳殿的院门,修仁跟在后面,悄声问道:殿下?
宁容左漫不经心的一应。
修仁犹豫道:“殿下真的要娶那个骆家二小姐?”
宁容左瞥眼,眸光冷如锋。
修仁一骇,忙不迭的低下头去。
宁容左打量着自己的掌心,在他的身上蹭了蹭,眉间的嫌弃毫不加矫饰,冷静道:“脏死了。”
说完,又追了四个字。
“未必……也许。”
第292章 报信
上御司,午时。
山茶吩咐人将午膳摆好,走过去书案前,瞧着奋笔疾书的江淮,轻声道:“大人,用午膳吧,今天御膳房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麻婆豆腐。”
江淮应了一声,却没有起身的架势。
山茶似是习惯了,也不多催,只叫人将汤类用小碗扣好免的凉,自己站在一旁,安静的连喘气声都听不见。
大抵是一刻钟后,江淮合上最后一个折子,活动了一下脖颈,道:“用膳吧。”
“是。”山茶道。
江淮刚拄着木扶手起身,就听殿门处有人笑道:“哎呀呀,这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怎么没人吃啊,可别浪费了,山茶,给我备套碗筷。”
一听就知道是花君。
她挥手,山茶又取了套碗筷放好。
花君搓着手坐在桌子前,瞧着江淮从不远处的屏风后转了出来,笑道:“快来吃东西,忙了一上午你不饿啊。”
江淮没说话,只是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因着早上穆玟的事,也没什么胃口。
花君打量着她,问道:“你怎么了?”说完,夹了一块麻婆豆腐给她,“你最爱吃的,你不吃?”
江淮有些犹豫,还未等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花君,就听她道:“我刚从皇祖母那里回来,正好碰见恒王夫妇来请安了。”
江淮眼底一掠寒光:“你看见穆玟了?”
花君舀了勺鱼汤喝了,轻摇了摇头:“没,恒王只带了高莳君一人。”
江淮平淡的哦了一声,却又听花君悄声道:“你知道那高莳君给皇祖母奉茶的时候,我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
花君神秘兮兮的瞟了瞟,挽起自己的衣袖,指着肌肤上那颗嫣红如血的守宫砂:“这个。”说完,又笑了笑,“看来昨晚上是穆玟侍寝,好个恒王,还说不喜欢人家,大婚之夜不陪正妃陪侧妃,要不是皇祖母向着穆家,肯定要生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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