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青浦自知无言可辩,多说只是做跳梁小丑,罢了,认罪道:“皇上,微臣认罪,是微臣冒了胆子,贪心太过,所以才私自修改了官道的路线,和高左忱勾结吞税的。”他说完,扑在地上,呼道,“微臣是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恕罪!”
正如江淮所料,若单单是刘青浦,又没耽误贸易往来的进出,皇帝也不会太生气,更何况他又是旭王的人,只是前面横着诸官分赃赈灾银款的事情,他正忌讳着贪官,刘青浦的事情一来,犹如火上浇油,是彻底惹怒了他。
“放肆”
皇帝拍案,气的是浑身发抖,面青如石板:“刘青浦!你好大的胆子!”
众人被吓得肩头缩微,刘青浦更是快被骇破了胆子,脸上的血色也悉数消退,白得像是一张纸,颤瑟道:“皇上……皇上恕罪。”
皇帝懒得和他继续纠缠,直截了当道:“革职查办!”
他说完,宁容左和慕容秋面无表情,恒王和范良生一喜,旭王和刘青浦如遭雷劈,屋内的气氛登时变得诡异起来,但始终无人敢开口说话。
但大抵是两秒后,皇帝忽然又改了主意,说道:“罢了。”然后挥手,“先停职。”又一指慕容秋,“等你查完再说。”
他这回说完,宁容左和慕容秋仍是面无表情,但恒王和范良生却是不由得色变,对视一眼,皆一头雾水,而旭王和刘青浦则如临大赦,前者的眼中微露精光,不紧不慢的微呼了口气,怪道父皇还是在护着自己。
这边,慕容秋波澜不惊:“是。”
皇帝捂着额头,蹙眉道:“慕容秋,你留下,剩下的都回去吧。”顿了顿,抬头对孟满道,“这个高左忱押去大理寺监牢,三日后,斩了吧。”
孟满道:“是。”
待一群人走后,慕容秋盯着久久未言的皇帝,道:“皇上可有什么打算?”
皇帝有些疲惫:“如今朝上人人都贪,一个个就会得寸进尺。”挥手将面前的笔架子打翻在地,“怪不得国库连年亏空,弄了半天,都被他们给吃光了!”
慕容秋道:“皇上息怒,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情。”
皇帝思忖着,忽然道:“不行,朕得去通州一趟。”
慕容秋微微蹙眉:“皇上?”
“你不必劝。”皇帝下定了决心,“朕非要彻底整治一下他们。”
慕容秋微敛眸子,低了低头,复又抬起:“皇上,按照老祖规矩,天子微服私访,必须携一位皇子随侍左右,那您可想好带谁了吗?”
皇帝瞥眼看他,眸光意味极其深邃。
因着最近的事情,他死看不上旭王,而刘青浦的罪行虽然是范良生揭露的,但他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铁定是长欢那丫头在背后搞的鬼。
沉默片刻,他说道:“老四。”
这在慕容秋的意料之中,他道:“皇上圣明。”停了下,又道,“可要通知谢云霄那边,叫他们等着接驾?”
皇帝摇头:“不必。”说完,动了动嘴唇,再次嘱咐道,“朕去通州的这段时日,你把朝上这些人都好好的查一遍,四品以下的官员若有贪行,大可先斩后奏,剩下的,等朕从通州回来再说。”
慕容秋眼底微深,低下头去:“是。”
他视线轻瞥,正好看到了方才被皇帝拂在地上的笔架子,上面散落了一根兼毫,眼下毛干了,尖端锋利的像是柄刀子。
他要用这柄皇帝所赐的刀子。
好好的杀一杀了。
第435章 指甲藏毒
皇城,昭阳殿。
宫里的这些嫔妃,除去邓淑妃和秦德妃,没有谁不怕皇后的,贞才人也不例外,便是那人再对她好,两人一对视,她还是忍不住打寒噤。
兰挚瞧她停在门槛处,细心发问:“才人,娘娘等您好久了,怎的不进去?”
贞才人这才讪笑两声,扭捏着走了进去,她两步转过身,瞧见坐在软榻上的皇后,那人仍是素日的端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江湖出身,只是受布衣时期的影响,不喜奢华金贵,从发饰到服装都极致简单,可即便如此,仍不失大方气派。
她凤眸显过一丝精光,也不看贞才人,朱唇轻启:“过来吧。”
贞才人微行膝礼,走过去坐在一旁,低着头小声道:“娘娘叫臣妾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皇后目视前方,澄金色的衣袖轻抖,掌心内无声落入一物,她将那物放在两人中间的褐色小木几上,态度冷淡:“这是你要的东西。”
贞才人闻言抬头,上眼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光泽微泛,是上等的极品。
她偷瞄了一眼皇后,刚想伸手去拿,那人蓦地说道:“小心。”
贞才人一骇,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去,心下不安:“娘娘,这是?”
皇后这才微微侧身,平整的五官上丝毫没有这个年纪该出现的皱纹细痕,肌肤保养的好像比邓淑妃还要好,只是不加胭脂水粉的妆掩,看上去有些平淡。
她拿起那个瓷瓶来摆弄两秒,清冷道:“九段红。”
贞才人闻言又是一惊,瞧着皇后把上面的那个红布塞取下来,递到鼻子前闻了闻,微阖双眼,似是被气味呛到了,两秒后,竟要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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