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见势松了口气,一边系着衣服一边往院子里跑,因着药劲儿没过,双腿还有些绵软,连撞了两处桌椅才奔到外面。
身后有风声。
这人的动作也太迅疾了吧!
江淮扶着衣领回头,却见那人阔步而来,扯开身上缠着的幔帐,也顺势刮开了他自己的衣衫,那大片的凉薄肌肤暴露在暖阳之下,有八块漂亮的肌肉排列在小腹上面,此人腰线纤细堪比女人般柔软,真是个适合卖到花楼里的尤物!
只是眼下不是感叹的好时候,她慌乱的环视一眼,瞧见院角白杨树边的那个巨大水缸,后厨的曹妈子在里面埋了水果,镇凉了才好吃。
眉间皱起,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可巧,慕容清也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
江淮瞪眼,毫无章法的后退,终于到了那水缸处,她一把抱住慕容清滚烫的身子,转身向后面一推!
走你
哗啦一声水声响起,那人坐在了水缸里。
那是新灌进去的地下冰水。
慕容清身热似火。
真真正正的冰火两重天。
“你可是真狠那。”
叶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门口,倚着门框说着风凉话:“这两欢好可是易奇撰中所记的最厉害的催情药,食之,人如野兽,非欢好不能解毒,威力是春露百倍,你不叫他发泄出来也就罢了,还把他活生生的推到水缸里,这样烈火焚身的时刻被冷水如此猛激,最是伤身了。”
江淮斜睨着他,眸光冽然:“找打吗?”
叶征今日这般,本想顺便助好友一臂之力,没想到慕容清不争气,闻得此言,懒散的抱臂离开,还吹着刺穿耳膜的口哨声。
而正如叶征所说,慕容清极其不好受。
那水冰凉至极,伴随着刺痛的僵麻感突袭而来,直接凝聚在了他的丹田处,体内燃着的火被这样粗鲁的浇灭,瞬间冲的他双眼血红。
江淮三下五除二的将他拽出来,那人索性浑身疲惫的仰躺在地上,眼前久聚不散的白雾气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江淮那张清秀的脸。
“我说你没事了吧?”
慕容清被这样一折腾,脸色惨白,薄唇尚无血色,撑着地面坐起身,低头见自己袒身露腹,立刻将衣服裹了裹,再抬头,用警惕性的目光看着她。
江淮愕然,心道你做这副小媳妇的样子为何,我才是受害者!
慕容清头痛欲裂,好像有人用钢针扎太阳穴一般,胸口像是结着冰坨,体内有痛痒不能纾解,难受的很,刚想开口,忽的闷哼。
然后,抿出口血来。
第77章 我是柳下惠
“张嘴。”
江淮将汤勺抵在慕容清的嘴唇上,那人十分不喜药汤苦涩,往后靠了靠,耍起小脾气来:“不喝不喝,快些拿走,苦死了。”
他被那一缸子冷水激出病来,正午太阳晒的中原大地干裂,他却瑟瑟发抖,裹着软被缩在床角,发丝凌乱,脸色憔悴,好像是被大雨浇灌后的鸡崽儿。
可谓。
楚楚动人。
江淮把勺子又往前递了递,催促道:“喝了病就能痊愈了。”
慕容清一到病中就变成小孩子,闻着那又腥又苦的汤药,如论如何也不肯张开嘴。
江淮看着,没了耐心,直接把勺子往他的嘴巴处塞去。
慕容清瞪眼,他素来洁癖,要是这汤药洒的到处都是可如何得了,于是乎认命的听话张嘴,结果江淮递的太用力,不小心磕到了他洁白的牙齿。
“咳咳咳咳。”
慕容清到底还是把那药给喝下去了,只不过呛住了,憋的咳嗽了好几声,把脸色都给憋红了,无奈的接过药碗,强忍着呕意一饮而尽。
“快给我蜜枣,快点儿快点儿!”
他把碗塞回给江淮,一个劲儿的伸手要糖。
江淮连忙环视寻找,结果只找到了一个存留着塘渣的空盘子,方才在这屋里和慕容清因为汤药僵持时无聊,她已经全都给吃光了,遂道:“没了。”
慕容清拿在半空中的手一顿,然后不甘心的收了回去,裹紧了略微松散的被子,吧嗒着嘴合上眼睛:“好难受啊。”
江淮瞥眼,甚不在意道:“活该难受,谁叫你贪嘴吃那枣糕,好悬出了大事。”
慕容清闻言睁眼,满脸傲娇道:“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能出什么大事。”
回忆起早上高伦那一番津津有味的火热描述,他摆手道,“我是谁啊,我可是慕容家的柳下惠,坐怀不乱这四个字就是写给我的,休说你现在顶着别人的脸,就算你用自己的脸站在我面前,我多看你一眼,算我耍流氓。”
江淮被噎了这一席话,好悬骂人,索**情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只厌烦那个叶征,竟用这样的手段来撮合他二人。
而慕容清偷偷看着她,则是满脑的懊悔,心道为什么,为什么他醒来之后就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了!
如此春光!
居然被自己全部忘记了!
江淮转头,他又立刻换上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话说回来,你也不能把我往水缸里推啊,瞧把我病的。”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别说是水缸,就算是火堆我也得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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