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那些燕兵朗声发笑。
樊侗并不放在心上,谁知叶颂雷厉风行的走了过来,俯身盯着那喊得脸红脖子粗的孔桢,紧了紧腰间的锦玉带子,伸手道:“拿本公主的枪来!”
江淮斜睨着她:“你要做什么?”
樊侗和林景隶也纷纷上前劝阻,然而叶颂早已看孔桢不顺眼,更被他这几日的搦战叫嚣扰的心焦气躁,遂力排众议,接过属下递来的银枪,准备迎战。
樊侗见势,想要先震一震自家公主的威风,遂对那孔桢扬声道:“孔老贼!你且住口!今日我与汉书让你一马!且叫云安公主迎你!识相的!快快退兵!”
孔桢早就听说过叶颂的名头,不屑道:“哪管是谁!快快下来受死!”
话音刚落,那瓮城的巨大城门伴着沙卷狂风缓缓打开
“孔桢!本公主来迎你!”
孔桢微微眯眼,只见那城门中,有一人一马款款而来,那是一匹毛发黝黑锃亮的东洋宝马,上坐之人,正是西昌云安公主,号称中原第一巾帼的叶颂。
她穿着一套红色甲胄,发丝以银冠高竖,敌军阵前面不改色,手中银枪如闪电般在空中飞舞,猛地定格,直指孔桢,冷笑道:“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孔桢引马前行几步,望着叶颂娇小的身子,取笑道:“什么狗屁第一巾帼!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若说投降!也是你投降!”
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军阵,不禁露出阴笑:“或者你在此地将衣衫褪去!过来伺候伺候老子!老子便饶你一命!怎么样!哈哈哈哈”
燕兵哄笑,而城墙上的几人,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而叶颂倒是沉得住气,手中银枪猛甩指地,掀起的疾风将地面的尘土化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来,蔑然道:“只会逞口舌之快的畜生!看枪”
说罢,双腿猛夹马肚,执枪刺来!
且那马极快,后腿蹬地出坑,只见一人一马迅如离弦之箭,直激起漫天硝烟!
孔桢眯眼冷哼,按地不动。
叶颂暗道找死,一枪脱手刺去,孔桢不紧不慢的执枪迎击,两军阵前,只听叮的一声,那强横的力道直震的双臂发麻!
孔桢皱眉,没想到这个小小女子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稳住心神,他手腕翻转,抵着叶颂的银枪,迅速收回,两杆银枪间霎时发出刺耳的剐蹭声,再狠厉抬眼,将银枪横甩而去,抽的风声灌耳如水!
叶颂瞪眼,索性将手中的银枪推出,脚点马背,蜻蜓点水般跃然起身!
半空中,她的身型以一个极度可怖的角度扭转,左腿霎时间如劲鞭一边抽了过去,孔桢被她的动作惊住了,反应慢了一瞬,被抽的直接下马跌在了地上!
叶颂冷笑,探手抓住那银枪,落地的同时直指孔桢!
那人摔得半边身子发麻,刚坐起身,就听附近有轻巧的落地声,再睁眼,被那凌厉的劲风逼得生疼,那人的银枪距离自己不到半寸!
身子蓦然僵住,他往后仰了仰身子,冷笑道:“小看你了。”
城墙之上,樊侗扬声痛快道:“公主好样的!”
慕容清趴在栏杆处,笑道:“有两下子。”
瞥眼旁边的江淮,那人始终是面无表情,刚要开口,忽见她猛地站起来,对着敌军阵前的叶颂道:“云安小心”
话音未落,那孔桢扫腿在地,瞬间扑起无数尘埃!
叶颂蓦地瞪眼,下意识的极速后退,谁知那扑天的漫漫尘土间,有杆银枪横扫而来,直接抽在了她的脚踝上,闷重的一声后,叶颂趔趄倒地!
孔桢抓准机会,抄起那银枪就向叶颂的身子刺去!
“公主”
城上几人疾呼!
若是叶颂今日丧命,他们谁都别想活!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箭矢离弦之音响起,那银光奔袭而去!
孔桢瞬时抬眼,舞枪击开那木箭!
“卑鄙小人!”
那人在城下暴跳如雷。
江淮不作回应,力点那栏杆如云燕般起身,抄过西昌纛旗在手,靴子抵住那坚硬的城马道,迎风横奔几步,掌心闪出一把匕首,飞镖般射出!
孔桢被逼得连连后退,再抬眼,那人已于九米城墙上稳稳落地,而江淮不需缓冲,抬起那双如老鹰般阴狠的眼,破空狠奔而来,似乎比方才的箭还要快!
孔桢已经来不及考虑叶颂的存在,执枪欲迎!
江淮嘴角勾冷,有根银针从手腕处嗖的飞出,正好扎进孔桢掌心!
那人疼的低嘶一声,银枪登时脱手!
只是还不等再将银枪捡起来,江淮便已经逼到了身前,一拳重击如摆锤,孔桢侧身躲过,用脚面垫起银枪打在她的手臂上!
江淮闷哼一声,瞥着血红的眼看了看叶颂,那人的脚踝受伤了,正在汩汩流血,勉强站了起来:“宁容远。”
“上马快走!”
江淮说罢,与孔桢陷入生死搏斗,她运手如玉石,拳如淅沥雨点,腿如震马疾鞭,因着自幼习巧功于指法,遂身型飞速旋转如同鬼魅魂缭,孔桢是粗路子,又没有武器在手,大开大合间总被那人偷袭,几次下去,便落入下风口!
叶颂已夺回爱马,强忍着脚踝的痛楚,蹄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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