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生眉眼微闪,过了一会儿后才说:“或许吧,但是这份陷入让我觉得很幸福快乐,所以即使难以自拔,我也甘之如饴,不想言悔!”
余姚知道关于时暖,儿子早就心如磐石,不可撼动了,说再多,都是无意,索性便不说了。
她道:“你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妈也不多说你什么,今天来找你,也不是为你们的事儿……”
宋衍生“嗯”了一声,问:“那妈今天来,是有别的什么事吗?”
“还不是青杨的事,这孩子,眼看着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结婚了,却还是一副得过且过的消极姿态,感情需要经营,婚姻也需要经营,既然做了决定,就该认真对待不是?二十六七岁的人了,还不让人放心,这真是……”
余瑶说着,忍不住叹气连连,对宋青杨,她是真的关心。
宋衍生道:“妈,青杨的事情您就不必担心了,您也说了,青杨二十六七的人了,不是小孩子,更何况,虽然她跟余都订婚一年多了,但两个人真正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加上这场婚姻本就是一种交易,她在内心排斥,也是正常。等到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了,接触了解了,也许就好了!”
余瑶点头,她也希望如此,而且若说起婚后恋爱,最典型的不就是儿子跟时暖么?
儿子这都现身说法让她宽心了,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开口道:“不管如何,你作为二叔的,也该关心关心青杨,虽然你只比她大了两岁,但青杨这孩子从小就依赖信任你,有时候你的话,比我们这些老骨头的话还有用,别因为长大了就生疏了,我跟你说过,青杨和小川,跟宋忠明的事情无关!”
宋衍生薄唇轻抿,过了一会儿后,才点头:“嗯……我明白!”
“你真明白才好!”余瑶说着,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我听吴叔说青杨在她跟余都的新居也栽种了栀子花,这个你知道吗?”
宋衍生眼眸颤了下,但表情却是不动声色,他说:“嗯……我知道的!”
其实宋衍生说了谎,他并不知道宋青杨在自己婚房栽种栀子花,但他觉得余瑶这看似随口的一问,真实的目的却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否则不至于专门跑这一趟宋公馆。
果然,余瑶听罢立马松了口气,说道:“我就觉得你该是知道的,否则青杨那孩子哪儿敢仿着宋公馆去装修新居,这丫头胆子再大,也不敢惹恼了你不是?”
宋衍生的眉头微皱,佯装随意的点头:“嗯……她跟我提过这事,我都知道的!”
……
宋青杨的确跟宋衍生提过想模仿宋公馆装修新居,但被宋衍生拒绝了。
可宋衍生没想到宋青杨还是这么做了,甚至还让余瑶知道了。
难怪余瑶要亲自来问,就像余瑶说的,他跟宋青杨虽然是叔侄,但毕竟年岁只差两岁。
许多东西,多少有点避讳。
小点的时候,宋青杨的确挺黏着他,那时候他还很不喜欢宋青杨,觉得很麻烦。
但那时候他的跟屁虫除了宋青杨,还有一个宋以川。
对宋青杨,他不耐烦,但对宋以川,他却是真心疼爱。
所以他从美国回来后,跟宋以川的亲密关系,没有受到阻碍。
尤其宋以川还曾救过自己一命,他对宋以川便更是感激和爱护。
但对宋青杨,那时候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到底男女有别,算是有了避讳。
可不管如何,那是自己的侄女,是宋以川亲生的姐姐,加上余瑶是真心喜欢宋青杨。
如此,不管未来他跟宋忠明的关系变成什么样,他都绝对不会牵扯到宋青杨。
至于关心……
宋衍生的确太忙,要烦心的事情也太多,他欠着宋以川一条命,却并不欠着宋青杨的。
母亲可以将宋青杨跟宋忠明隔开,他却不能。
因为这十五年来他们一家因为宋忠明而受到的苦难,他一刻都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以至于回到国内后,他连老宅都已经没法待着。
搬出去,先是暖居,再是宋公馆,那是在逃避,逃避哪怕是昨夜,还在睡梦中出现的冰冷地窖中。
他一直觉得,也许逃出去,就好了。
那是八年前,宋衍生回国的一周后,他跟余瑶一块坐着吃早餐。
大概是进餐大半,他对余瑶说:“妈,我准备搬出去到外面住了!”
余瑶先是愣了下,然后声音平静的问:“嗯,什么时候搬?找到地方了么?”
宋衍生点头:“在西郊买了一处小别墅,已经安排人装修收拾好了,今天就会搬出去!”
余瑶停下手中碗筷,看着宋衍生不知道说什么。
也看出来,儿子从回国的那刻起,就没打算继续在老宅待着。
她知道老宅承载着宋衍生太多不好的记忆,尤其冰窖,宋衍生差点冻死在其中。
而此前的七年,她一个人守着老宅,守着丈夫,其实早就习惯了。
那些痛楚,她一个人承受着就够了,儿子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她说:“你决定就好,不过就算搬出去,也得偶尔回来看看我,还有你爸,他一个人在医院躺了七年,也是很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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