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醒了?”这是惊喜的声音,连赔礼都是马虎的,“我把夫人吵醒了吧?”
“无妨。夫君何时回来的?”
只这么一问,显得不够在意他,裴真准备起身坐起来,不想一动,便有长臂伸了纱帐,按住了她的肩头,“夫人不必起。”
他的大手不可抗拒,裴真被他按得半身僵硬,想说什么,却见他撩了一把纱帐,坐到了床边。
这是要干嘛?裴真委实摸不清他的路子,只好以静制动。
韩烺坐下身来。来的路上,他琢磨了好一阵,他觉得他的夫人给他的感觉实在不寻常,他没经过也不知如何应对,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弄明白这感觉到底为何,会不会,就是那曾被他看似毒药的“情”呢?
这个字让他有着本能的抗拒,好在他也不是特别确定,细究一番再说。
坐在床边,他细细看着她的面容,这一路急慌着的期盼落到了实地上,他眉眼舒展,轻言细语道:“我从卫所带了一碟子白糖糕,刚出笼的,还温着,夫人可要尝尝?”
给她带糕点?
许是经过了他昨日突然抱了她的事,裴真没有太惊讶,她道好,“谢夫君。”
她的声音算不得柔,却清泠宜人,传到韩烺耳中,似清泉流过他的心头,尤其她口中那“夫君”二字,韩烺含在舌尖品了,回味甘甜。
心跳得快了起来,韩烺觉得自己这般细细感受心头的感觉变化,那感觉也比之前敏感更胜,闹得他心头发痒。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走神的工夫,裴真已经坐起了身来,既然要吃糕子,当然得下床,这回小豆子总不能再按着自己了吧!
实事韩烺确实没有按住她,毕竟她都坐起了身。只是她要下床的时候,却突然被韩烺拦了一下,“夫人不必劳动,我去端来。”
裴真目瞪口呆。
他怎么又突然伺候起她了?难道他已经习惯伺候她了?!
在这疑问中,她被伺候着吃了三块白糖糕,眼见着韩烺毫不犹豫地又捏了一块要递到她嘴边,她赶忙抬手挡了他。
“夫君,你也吃吧。”
却见他摇头,“我吃惯了的,夫人既然喜欢,多吃些便是。”
裴真一怔,他是怎么瞧出自己喜欢的?这甜腻的玩意儿,吃一块是新鲜,两块是礼貌,三块便是忍耐了,四块或者更多……她坚决不想吃了。
可唐沁是江南人啊!
她呼出一口甜气,接过了凑到她嘴边的白糖糕。最后一个了,她想。
吃的时候,她多看了韩烺一眼,这一眼看得她眼皮一跳——小豆子一脸的心满意足是怎么回事?!
而韩烺看着她素来色浅的唇,因着吃了几块糕子红润了不少,水润如刚洗净的樱桃,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
*
*崖崖有微某博:鹿青崖LLL。有事可私信,无事能扯皮。
☆、第31章 换人试试
? 离她越近,心跳便越清晰可闻,韩烺只怕这砰砰声落进她的耳中,抬眼见她好似没什么察觉,他才放下心来。
他出现这般奇怪变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仍是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只知道靠近夫人,便会出现。
韩烺认真思索了一晚,又在小榻上烙了半夜的饼,第二日吃过早饭,没弄明白这个问题的他,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他这颗老心跳这么快,是不是根本就因为他得病了?
这么一想,他觉有很有些找个大夫看一下的必要,毕竟他韩烺活了二十几岁,这结结实实的身板从来没出过这怪症。
他寻了借口去了无问轩,让韩均请了位大夫过来,不知出于怎样的原因,他不想让他的夫人晓得,便让韩均低调行事。大夫很快就来了,将韩烺两只手诊了一遍,苦着脸道:“大人一点病都没有啊!”
“一点病都没有?”韩烺挑了眉,明显不太相信。
那大夫不过是街上医馆的,得知要来锦衣卫指挥使府上已是吓得半死,想不来,去问韩均“韩大人有恙为何不请太医”,不料韩均却道,“别问这么多!不仅如此,还不许说出去!”
大夫面对韩烺的质疑,咽了下口水,“若说全没病症......也不是。”
韩烺来了精神,“说说,哪里出问题了!”
“咳!”大夫清了下嗓子,“大人有些个上火的兆头。”
“上火的......兆头?”韩烺听迷糊了,不耐问,“到底上没上火?!”
大夫吓抖了腿,眼见锦衣卫指挥使紧盯着自己,哪里还敢兜圈子,脖子一梗,说了实话,“小人医术不精,委实看不出来大人有何病症啊!”
他这么一喊,韩烺算是明白过来了,他是没什么病的,那不寻常的感觉和砰砰的心跳,还是和人有关系。
摆手打发了大夫下去,没心思管那大夫冷汗淋漓夺门而出,他坐在交椅上,胳膊支了脑袋出神。
既然不是身体的事,是人的事,那么就确定是他的新夫人的缘故了吧?
这么一想,昨日那红润如水洗的樱桃唇瞬间浮现在脑海,手心里也冒出了不经意握住她手那一次的酥麻感觉,心跳的声音更响亮,一声声如同有人叩响了他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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