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机出事的微山湖,正是南四湖其中一湖!
未英急急又去翻看的火盆的纸灰,除了有字的这一角,还有一块红彤彤的手印,看那手印残片的位置和纸张,应该是同那熄了字的一角出自同一张纸!
有字有手印,那便是证词!
可是其他的记录,却一概灰飞烟灭了,任凭未英翻找火盆,什么都没有。
未英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烧了!韩烺将证词烧了!
那他们如何知晓韩烺到底知道了什么?!
指骨噼啪一响,未英心恨的要命,这老男人,不知道是几尾狐狸变得,怎生这般狡猾?!竟在他来前一步,烧了证词!
这可怎么办?!
没了证词,那卷宗筒空空如也,而韩烺又不愿透漏更多口风,他们如何交差?!
难道阿真姐还要继续同这该死的老男人虚与委蛇?!等到应得了他全部的信任,再套得话来?!
未英脑海中忽的蹦出了那天在周家酒楼,韩烺攥着裴真双手的样子,这画面不过略微一晃,一下子又变成了方才韩烺将裴真抱在怀里取暖的模样......
他怎敢再让他的阿真姐留下去?!
未英额头青筋暴起,忽的起了身。
再找找,说不定还有旁的!
然而他冲动的起身,一下碰到了一旁的火盆,那铜盆被他蹭到,立时晃动起来,与盆地的铁托一碰,发出咣当一声响。
房里陡然一惊,只一瞬,外间喊声传来。
“书房有人!”
未英浑身陡然绷直,再来不及找更多的证据,砰地一下撞开的后墙上的窗,飞身而逃。
......
六个火盆将韩烺的歇息室烧得犹如初夏,韩烺将裴真放在了用火烤暖了的被子里,伸手摸了摸她仍冰冰凉凉的脸蛋,怜惜问:“好些没?要不要再加两个火盆?”
裴真摇头道不用了,心里想着同未英说好的时间就快到了,怎么不见未英回来?
她现在必须拖住韩烺,不能让他离开,为未英赢得时间,连带着他的近身侍卫刘蒙,都不能放回去。
她侧过脸看着热得满头大汗的刘蒙,同他道谢,并不放他离去凉快,只问他,“......这会儿天气,从何处寻来这些火盆?”
“回夫人,都在库房放着,只是炭不太好找,幸好还有些大人冬日用的剩下的,旁的炭气味大,不敢随便给夫人用。”
裴真听了又谢他,“刘侍卫费心了。”
刘蒙忙道不敢当,小心地看了韩烺一眼。自他方才听吩咐时惊得没及时回应,便没再见他们大人给他一个好脸色,他现下得了夫人赞赏,大人总该赏个好脸了吧?
然而韩烺脸色陡然一沉,眼中冷光四射,刘蒙吓了一大跳,却见他忽然起了身,“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外边慌乱跑路之声已经奔至房前。
☆、第64章 女贼再现
? 进贼了!
锦衣卫指挥使的书房进贼了!
“......大人,那贼只身一人,已有四五个校尉追过去了!暂时还没发现别的贼!”
回话的人气喘吁吁,可房中人却屏气凝神,韩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缝,“那贼是男是女?!逃向了何处?!”
“回大人,看不出男女,那贼人中等身材,偏瘦,正往西边逃去!”
屋中不知哪一火盆,突然有炭火爆了一声,越发衬得此时此刻气氛紧张如同兵临城下。
裴真看着韩烺的侧脸,杀气满满。她之前再如何犹豫,眼下却不禁为未英一颗心完全揪了起来!
四五人追他,幸好他按照设计好的方向逃窜,西边有三人接应,不然便是他轻功如飞,怕是也难能脱身!
这么一想,她稳了稳心神,现在最要紧的是随机应变,看看韩烺如何应对。
她紧紧盯住韩烺,却见韩烺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直直落到她脸上。裴真一惊,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却见他开了口,“夫人好生休息,我去会会那贼!”
言罢一把抽出了侍卫身上的绣春刀,瞬间人已飞出屋外。刘蒙韩均几人也立时跟了出去,屋里只剩下裴真、哑巧和夏南。
哑巧慌了起来,急急看向裴真,而站在一旁的夏南却忽然开了口,“韩大人亲自上阵,他跑不掉了,夫人,我去救他!”
裴真目光仍旧看着韩烺离去的地方,闻言目光一收,突然撩了被子,“你不用去,我去!”
她将披风一把扯去,三下两下除了外间衣衫。哑巧回了神,忙不迭打开包袱将准备下的黑衣递了过去,又用黑布替她抱住头脸。
裴真行走如风,两步行至夏南身旁,一把抽出了夏南腰间的剑,“借剑一用!”
......
锦衣卫南北镇抚使均在一处,想三步两步就逃离岂是易事?
韩烺追至,瞧见贼人已经被三名锦衣校尉缠住,冷笑一声,再见那贼果真身量不高,身形偏瘦,远远一看可不同那晚的女贼有几分像,韩烺差点笑出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立时飞身近前,刚要高喊一声“兀那女贼,还不束手就擒”,忽的怔了一下。
再定睛看去,今次这贼使了一柄短刀,身形虽同那女贼又几分相像,可肩宽臂长,动静之间步法也是刚健,好似极擅轻功,三人纠缠仍未将他拦住,然而再看他手下刀法,却不过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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