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挽离眨着迷蒙的泪眼,给他牵,嫣红的唇瓣却勾起一抹极度瞧不起的笑,“你爱我宠我?!程先生是在说个大笑话吗?!不要再跟我兜圈子玩游戏了,我斗不过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站在原地,宛若被钉在了那里一样不肯动,一双通红漾满泪水的漂亮眼睛里面盛载了满满的厌恶与弃如敝屣。
“我想怎么样?”程景枢轻笑,温热的指腹摁在她泛着泪光的眼角,一点一点拭去桑挽离的眼泪,“我能怎么样呢?我只是想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做我孩子的母亲,实现小时候诺言,一辈子不离开我,就这样。”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桑挽离的手握成了两个小小的拳:“熊辰楷呢?你想把他怎么样?”
“我能把他怎么样?”程景枢不急不慢地反问,漂亮的黑眸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是个qiángjian犯,准确点来说——是个诈死欺骗社会的死囚,他的命运是什么样的不是我能左右的。犯了罪,就必须承担一切后果不是吗?难道小离要我触犯国家的法律救他出狱,还是说……小离准备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以嫁给我为条件让我放了那头熊?呵,小离,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儿的买卖。今儿个就算是你答应嫁给我了,答应再也不起别的心思了,我也不会被你迷惑。熊辰楷必须得死,斩糙除根,我才能保证你的心永远不会离开,也唯有这样,你才能得到我的信任。”说完,他温和却坚定地将桑挽离拉进怀里,薄唇扬起满意的笑弧,贴到她耳畔说话,带着不可忽视的佞气,“小离三番两次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那头熊做爱,可真是伤了我的心,我只是碰了你一下你就哭得那样厉害,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下露出那样放dàng沈醉的表qíng……我也是有底线的。你既然不准我碰,那我就不碰你。但在你成为我的妻子之后,身为人妻必须履行的义务你是逃不掉了,我不介意陪小离继续玩下去,看看到底是你逃跑的本事好些,还是我控制的手段厉害些。”
桑挽离握紧了拳头,隐忍住眼底的泪花,qiáng力镇定的问道:“熊辰楷每次来找我,你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你——你都看见了?!”
程景枢毫不吝啬的给了她答案。“如果不是我特地放他进来,小离真以为那个莽夫有通天的本事?!至于你们做了什么……呵,这办公室里的监视器被那头熊发现,你们做爱的地方都是在死角处,所以我倒真是没见过,但是我却想象得到,小离在他身下被他cha着高cháo的场景,一定非常美。”俊美无俦的面孔撩起一抹浅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我狠期待我们结婚那一天。”
“那时候,我一定会弄得你死去活来,让你知道到底谁才有资格做你的男人。”
“你——”桑挽离被他几近下流的话气得小脸苍白,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脸上冰冷的笑容,可是双手却被程景枢一只大掌握住,她只能很很地瞪着他,就像是在瞪一个陌生人。“我的男人这辈子就只有熊辰楷一个!”
见她如此愤懑,程景枢不以为然,只是轻笑——他实在是个可怕的男人,与人勾心斗角刀光剑影也依旧一副谈笑风生的模样,他似乎永远不会生气,而在你方寸大乱的时候,他就像是一头猛shòu一般yīn冷地注视着你,将你的一切弱点尽数透析,从而轻轻松松地掌握在手中,再之后,任他如何玩弄,你都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话说的太早了,小离。”程景枢挑起桑挽离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美丽的容颜,漆黑的眸底隐隐有着近似疯狂的占有yù,“七年前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但是七年后你再一次和那个qiángjian犯走到一起,甚至将自己的身子跟心都jiāo给了他,这绝对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纵容你惯着你,但不会一直这样任你把我牵着鼻子走。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对你,温柔那一套是行不通的,只要占了你,扣住你的弱点,你就再也别想逃离我了。”不爱他没关系,他有的是手段让她屈服,让她对他表现出爱意,即使那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
桑挽离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喃喃地道:“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却是你把我bī疯的。”程景枢轻轻亲她一下,温柔的就像是一个完美的丈夫,“你注定是属于我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爸妈。”桑挽离得了个空儿,抽回自己的双手抵住程景枢的胸膛,阻止他再向自己靠近,大熊已经入狱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唯一能够救他的就只有父亲了!她要冷静、要冷静才行!害怕紧张是救不了大熊的,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熊辰楷已经被带走了,你可以放我自由了吧?”
程景枢沈吟了一下,似乎是在认真考虑她的提议。而就在桑挽离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他居然点头了:“也对,既然威胁不在了,我也能安心了,待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认得自己家的路,不需要你多事。”桑挽离立刻拒绝。
下一秒,她的小下巴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捏了起来,程景枢听似温柔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耳膜:“小离,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讲话。啊,忘了告诉小离了,桑伯父这些日子来身体狠不好,前些天还因为腰伤的老毛病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因为他的血压过高,狠容易造成脑溢血,小离回家要注意一下,千万别让伯父受到什么不该受的刺激,毕竟父亲……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桑挽离剧烈的喘息着,他是在拐着弯儿的告诉她谁也救不了大熊!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只能乖乖地嫁给程景枢,却不能以此为筹码救大熊,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因为七年前的案底受罪?!
程景枢,你好歹毒的心思!
他是铁了心要让她看清现实:嫁给他是必须的,而她不能有任何别的心思,因为任何心思,他都会先她一步将其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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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在父亲与爱人之间做选择
159、在父亲与爱人之间做选择
不过是几日没见到父亲而已,桑挽离便发现他的鬓边已然有了深重的皱纹。那个轻而易举就能把她抱起来转圈的父亲、那个总是一脸骄傲牵着她的小手送她去上学的父亲、那个无论何时都刀子嘴豆腐心的父亲……他真的已经老了。
桑挽离坐在客厅,看着父亲与程景枢边下棋边相谈甚欢的场景,默默不语。
程景枢是桑父最为欣赏的年轻人,他也一直认为只有程景枢才能给自己的女儿带来幸福,所以从狠久狠久以前开始他便将程景枢视为准女婿的人选,待他如同待自家人一般毫无隔阂。而桑父也是程景枢所敬重的为数不多的长辈之一,在他心里,桑父的地位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高出一些来。
看了一眼郁郁寡欢的女儿,桑父落了枚棋子,小小声地道:“离离这是怎么了,你小子是不是欺负她了?”唔,可能xing不大,这小子只怕没把女儿捧在手上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有女儿欺负他的份儿才对。
程景枢苦笑,也跟着落了枚棋子,学着桑父的样子压低了声音:“爸,您这是准备夸我呢还是准备骂我呢?”还没结婚就欺侮他的宝贝女儿,这要是真的,他会把女儿jiāo给他才怪。
“离离虽然xing子好,但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难免娇气一些,你还得多担待点才是。”桑父摇摇头,拈起一枚棋子沈吟了一下,“这些年来你们这俩孩子的qíng形我跟老程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离离一直在疏远你却是不争的事实,对吧?”
“什么都逃不过两位老爸的眼睛。”程景枢大大方方地承认,深邃如星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棋盘,忖度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如果不是我抓的紧,小离说不定早就离我远去了。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认定了她,手段或许会过激一些,但是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到她。爸的火眼金睛还真是让我佩服,什么都逃不过您老的眼睛。”
桑父斜睨他一眼:“你小子少给我灌迷魂汤,我还不了解你?你把你两个妈的眼睛骗过去了,可不代表我跟老程也被你蒙在鼓里!你这小子,看起来好说话又软和好糊弄,但谁也别想从你身上沾到便宜!恐怕离离就是看透了你的真面目才选择一点一点疏远你的吧?”浓黑的眉头挑起,桑父问的胸有成竹,这些小辈折腾的感qíng事他虽然不管,但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程景枢一愣,随即哑然失笑:“爸……你真的没在我们身边安cha眼线吗?”
“那么下三滥的事qíng我怎么会做!”有感于自己的人格被侮rǔ,桑父立刻撇清,“要做也是老程那个老小子,他最卑鄙了!”
黑眸闪过一抹笑意,程景枢落下一子:“将军。”
……
半晌后,桑父咆哮:“你个死小子,就不知道让让老人家?!老子刚从医院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不懂得尊老爱幼……怎么能把宝贝女儿jiāo给他?!
“我看你中气十足,一点事儿也没有!”桑母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盘菜,笑啐道,“多大年纪的人了,一输棋就耍赖,我都替你的老脸感到羞愧。嗓门儿还这么大,敢qíng你前些个日子去医院专程打酱油去了?”
被妻子这么一噎,桑父顿时悻悻然地哼了一声,开始用眼神凌迟程景枢。
好不容易吃完了午餐,桑挽离留在了家里,而程景枢则驱车去公司上班,桑氏夫妻年纪大了,也都有了午睡的习惯,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桑挽离一个人。
她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一张小脸皱得像个包子。天知道现在她有多么冲动想要冲到父亲面前将一切事实都说出来,可是面前却又有那么大的阻碍。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地看到大熊受到法律的制裁,自己却不能救他,甚至还要披上嫁衣嫁给另一个男人?!这怎么可能!连尝试都没有,她怎么就确定自己救不了大熊?
身随心动,当桑挽离恢复意识的时候,双脚已经站在了父母的卧室门口。擡手准备敲门的瞬间她却又犹疑了,程景枢说过的话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脑海里。
还有一件事,可能伯父自己也不知道。
啊,忘了告诉小离了,桑伯父这些日子来身体狠不好,前些天还因为腰伤的老毛病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太大的刺激,因为他的血压过高,狠容易造成脑溢血,小离回家要注意一下,千万别让伯父受到什么不该受的刺激,毕竟父亲……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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