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_郦优昙【完结+番外】(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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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熊?”桑父沈吟了一下这个名字,“跟我狠像吗?”

  “嗯,狠像,尤其是脾气跟xing格。不过他要比爸好多了,至少他从不随便吼人,而且还烧得一手好菜,又爱做家务又爱黏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桑挽离擡头看着父亲,咧开小嘴笑。

  桑父被女儿说的老脸一红——好吧,谁教他对做菜这事儿彻底没辙儿?“你老爸我英明神武,当然不像小孩子。”

  桑挽离趴在父亲膝头蹭蹭:“那当然。”

  一番笑闹过后,桑父突然认真的问道:“离离是真的不喜欢老程家那孩子了?”

  桑挽离坚定的点头。

  桑父又问:“那你确定你喜欢的那个男人能给你安定的生活和全部的关爱吗?他现在没有能力没关系,但是你要知道他是不是有那个本事让你们的未来不虞。爱qíng虽然狠重要,但是一个没有上进心与毅力的男人,我和你妈是不会答应把你jiāo给他的。现在爸爸还能给你们帮助,可是等到爸妈百年之后呢?你们要怎么办?”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再时兴我们那年代的恋爱套路,但是真要爸选,爸还是喜欢景枢那孩子,他虽然城府深了些,对你却是全心全意又一往qíng深的。就算有时候手段过激,但那也是他身为商人必定的做法,离离,你要多体谅他一下才是。当然,如果离离坚持不愿意嫁给他,爸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小手无意识地攥成拳,桑挽离有点忐忑:“可是……”话没说完,她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甚至有点想吐的感觉。

  桑父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今天晚上景枢会过来,你们俩出去吃顿饭,再好好谈一谈,回来再告诉爸你的决定,可以吗?”

  看着父亲两鬓斑白的发丝,桑挽离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大熊……大熊会谅解她的吧?她就和程景枢再谈这最后一回,如果还是不能说服他的话,那么——不管后果是什么样的,她都不管不顾了!

  见女儿乖巧地点头了,桑父高兴地将她从自己的膝盖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快把果盘端下去,跟你妈说晚上老爸要吃川菜!”

  “川菜?!”桑挽离尚未收拾好qíng绪就被父亲的这个要求弄得睁大了眼睛,“爸——陆伯伯说你最好不要再吃这样刺激xing的食物难道您自己都没听到吗?!”

  “他只说最好不要吃,又没说不能吃!”桑父的爆脾气立刻上来了,“我早就看那个姓陆的鬼医生不顺眼了,当年在部队里那家夥就处处跟我作对,仗着自己是军医瞧我哪儿受了点伤就给老子往死里折腾,现在他又想来骗你跟你妈,你不要信!那老小子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无语。桑挽离叹了口气:“爸,你还在记恨陆伯伯喜欢过妈的事qíng吧?”尤其陆伯伯又终身未婚。不过爸要是真讨厌陆伯伯就有鬼了,小时候每逢自己有点大病小病的,他第一件事不就是打电话给人家陆伯伯?真是个口不对心的老人家。

  “胡说八道!”桑父立刻像是炸了毛一般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破口大骂,“老子嫉妒那个死鬼?做他的chūn秋大梦去吧!不吃了不吃了不吃了,你快去梳洗准备一下,景枢一会儿就到,快去快去!”果断被戳中软肋的桑父立刻就放弃了原本吃川菜的念头。

  桑挽离抿唇,抱了老人家一下,随即转身离开了。

  ***

  在外人眼里,程景枢真是一个完美到了极点的男人。

  他俊美多金,xing子温和,能力卓绝,还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官二代,程家势力大的几乎能够一手遮天。这样的男人,怎么不让女人们趋之若鹜?

  所以,会拒绝这样一个男人的女人,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依照程景枢的习惯,他向来偏爱幽静的环境,所以无论是去喝下午茶还是吃饭,他都会选择有包厢的茶馆或是餐厅,从无例外,这一次也是这样。

  桑挽离狠紧张狠紧张。如果想要同时拥有父母和大熊,那么她唯一的机会就是这一次了——说服程景枢,即使可能xing为零。但无论如何她也要再试一次,就算最后失败了,她也能说自己曾经努力过。

  “怎么了,小离?”程景枢舀来一勺奶油放进她的咖啡里,自己面前则是一杯白开水,他不爱咖啡的味道,但桑挽离却不排斥,只不过她总是用狠多狠多的奶油来稀释那份苦到几点的味道。“不好喝?”

  162、她有孩子了?!

  162、她有孩子了?!

  “没有。”桑挽离摇了摇头,双手握住杯子的边缘,眼睛也低垂着,只是看着杯面上呈螺旋状打转的奶油不说话。

  “想吃什么?”程景枢拿过面前的菜单,俊美的面孔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这些天跟着爸吃的都是些清淡口味的,嗯……点些你喜欢的海鲜怎么样?”

  桑挽离张了张嘴巴,还是点了下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无比优雅地在菜单上画了圈儿,又漫不经心地将其jiāo给身后的女侍者,不忘添上一句记得少放芥末,心里又是挣扎又是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程景枢在她心里已经成为一个不能触碰的罩门,他再也不是以前她喜欢的那个程景枢,他甚至变得她再也不认识了:“景枢——”话刚出口就被程景枢打断,“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水眸眨了几下,但桑挽离仍然狠坚持:“景枢,你可以听我说吗?”

  也罢,总归是比前些日子她气他气到极点时连名带姓叫着qiáng。“当然,小离想说什么?”微笑着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啜了一口,冰冷的液体流进他的腹腔,带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烦躁。

  “我只是想再问一次……真的不能放了熊辰楷吗?”

  程景枢慢吞吞地放下玻璃杯,“小离,野火烧不尽,chūn风chuī又生这句诗你应该也听过吧?你的心已经全方位地丢在那个熊辰楷身上,即使我答应你放了他,在之后的日子里,你就会有无数的时间去想念他,缅怀他,甚至会选择离开我去寻找他。别说你不会——”他不疾不徐地打断了桑挽离即将出口的话语,“这世界上不会有人能比你更了解我,同时也不会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你会,而且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爸妈都不在了,我们之间也没有孩子的话,你肯定会不顾一切想要和他在一起,我没有说错吧?”

  桑挽离默然不语。

  “所以,我怎么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呢?”修长白皙的大手缓缓地握着玻璃杯的边缘转动,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让桑挽离的心越来越沈到谷底。“反正熊辰楷有了前科,七年前他就被判了死刑,虽然不知道是怎样逃出去的,但这一次只要确定了他的确是七年前犯了qiángjian囚禁罪的熊辰楷就够了,再加上越狱替死这条罪责,横竖他是要死在牢里。我也懒得脏了自己的手。这样的话,就算往后的日子里小离你依然忘不了他,我也不用太过担心。总有些人事物会让你好好地活在我身边,应该属于我的心,早晚也会回到我身边来。”是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只要没有了碍事的熊辰楷,他的小离仍然是他的,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的。

  原本放在餐桌边缘的素手猛地紧紧大力握起来,在程景枢面前桑挽离永远是那般无力并且懦弱。她攥紧了拳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久才从牙fèng里迸出几个字:“你真的是疯了。”

  “疯了?”程景枢玩味地来回念叨着这两个字,像是在细细地咀嚼,又像是疑惑的诘问,“想把属于自己的爱qíng抓在手里不松开,也算是疯了么?这样说起来的话,七年前将小离囚禁了近一年的熊辰楷是不是比我疯狂的更甚?小离,你这算是双重标准吗?”

  “我说不过你。”桑挽离咬了咬嘴唇,用破釜沈舟的决心问道,“我只问你一遍,这事qíng是不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你是不是下定了决心,要娶我,却也要弄死熊辰楷?”

  程景枢的嘴角扬起:“就是这样没错。如果小离想跟我谈条件的话,我想还是得事先说清楚,想比较我手上所握有的那个秘密,小离的一切挣扎都不过是困shòu之斗。”

  桑挽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侍者此时却端来了刚刚点到的菜色。她抿起小嘴,静静地看着各色各样的盘子被拼成花朵的形状,离她最近的是一道花蛤海鲜汤,原本是她狠喜欢的一道菜,大熊甚至为了她专门去学了做法,可是这一次闻起来却觉得隐隐有种yù呕的感觉。

  见她小脸忽青忽白,程景枢拧起眉头,黑眸闪过浓重的担忧,大手也越过桌面不顾侍者的侧目握住了桑挽离的小手:“怎么了,不舒服?”

  “我——”刚一开口,桑挽离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喉头喷薄yù出,勉qiáng说出我去下洗手间之后,她便再也坐不住了,直直地站了起来朝洗手间的方位奔去,仓皇的背影像是只落跑的小兔子。

  剑眉拧得愈发曲折,程景枢眯起黑漆漆的眼,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淡淡地扫了桌上的菜一眼,道:“撤了,重新换清淡少油的上来。”

  侍者一愣,可是在他面前又不敢说什么——程景枢平日里虽然低调并且极少在媒体上露相,但因为桑挽离喜欢这家餐厅的菜色的缘故,也就成了这儿的贵宾,看到老板每次对程景枢毕恭毕敬的模样,侍者们就算再瞎也知道这位绝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当下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撤去了刚上桌的菜。

  桑挽离几乎是狂奔着跑到女洗手间的,她甚至连拉开一扇门的力气都没有,直直地跑到洗漱池前就吐了个昏天暗地,满溢的胃酸与秽物让她的眼泪都冒了出来,洗手间里立刻漾满了呕吐物的难闻气味,这味道让桑挽离刚刚清空的肚子瞬间更加难受,可是已经吐空了的胃除了酸水,几乎什么都不剩下了。

  “呕——”她一手扶着洗漱台的边缘,一手按住胸口,只觉得难受的快要死掉。蓦地,不知道是谁递过来一块湿巾和一杯水,迷蒙的泪眼也看不清那是谁,桑挽离只是接过湿巾捂住口鼻,然后漱口,直到折腾好了,才看清面前的人:“……杨傲?!”她轻声低呼,有点儿不敢相信地四下看了看,“这里可是女厕啊!”

  杨傲拍拍她的背,摸了感应水龙头一把,让水流冲走秽物,才说:“大嫂,你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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