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爷进屋后,田夫人给丫鬟使眼色,让她们都出去,待屋里只剩下田老爷一人时,田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老爷,妾身去打探过了,王少夫人根本就不认识这枚玉佩,你说眼下可怎么办?”
她去问过林荷,一直在等着田老爷回来,谁知道他到现在才回来。田老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抬头看了她一眼,“夫人,你确定王少夫人不认识这枚玉佩?”田夫人心里一紧,咬牙道:“老爷,妾身确实问过她,看她的神情不想撒谎。”这就有问题了,他派去出去打听的人告诉他,当时当铺的掌柜只记得小丫头的口音不是镇上的,好像清平村的口音。
他派人去清平村打探,准备挨家挨户去打探,这枚玉佩到底是何人所有。结果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林志武的口中打探出来这枚玉佩是他媳妇收藏在柜子里的玉佩。他曾经看过无数次,还有无数次想把它给拿出去当了,最终都忍住了。
等到梅氏安葬后,第一时间就跑去柜子翻箱倒柜找玉佩,怎么都找不着了。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梅氏明明说要把她给林荷做陪嫁,可林荷嫁到王家做妾,他们家什么嫁妆都没给,一顶轿子就把她送入王府做妾。难不成玉佩不翼而飞了,被人偷走了,为此林志武硬生生的从小厮的手中讹走了十两银子,把田老爷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问了半天,林志武根本就不知道梅氏这枚玉佩从何而来,支支吾吾半天都没编出一个好的理由,最后小厮冷眼瞪了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威胁他,让他最好老实交代。林志武讪讪的推开匕首,让小厮去找林荷,她跟梅氏母女情深,说不定能告诉她。
小厮回来禀告田老爷的时候,他特意又派人去打探梅氏的娘家,确定她不是他要找的人,就放弃了。转而把目标放在林荷身上,他身为男子不好去见林荷,只有让田夫人出面。没想到出去一趟,没从田夫人口中听到好消息。田老爷思绪万千,田夫人静静的站着不出声,看样子老爷不高兴。
不是她不出力,林荷一口就咬定不认识这枚玉佩,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林志武骗他们,玉佩不是梅氏的。要么就是林荷骗她,没跟她说实话。田老爷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看了田夫人一眼,“你先别着急,我再去派人打探下,再来告诉你该怎么做?”
田夫人立马点头道:“好,老爷,妾身听你的。”田老爷满意的离开了,嬷嬷走进屋,给斜躺在榻上的田夫人按摩。田夫人还在想,到底谁骗他们。金奎夜刚进大厅就看到周明悦嘟着嘴坐着喝茶,一见他走进来,她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跑过来,满脸欣喜道:“干爹,你可算回来了,让我好等。”
“是不是害怕干爹不给你压岁钱,来,拿着。”金奎夜哈哈的笑了两声,随手从衣袖里掏出两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递到她面前。周明悦皱皱眉头,“干爹,不是来跟你要压岁钱,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说,你快跟我来。”不顾一切的拉着金奎夜坐下来,金奎夜抬头看了一眼在大厅打扫的下人,一个冷眼看过去,下人们会意的退后几步,离他们远远的。
周明悦低声道:“干爹,我娘病了。”“你娘病了?”金奎夜略思一忖,不应该啊,年前看到周夫人她的气色还不错,怎么才没几天,就生病了。周明悦心里一喜,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担心她娘,越发肯定林冬娴教她的法子没错了。
“干爹,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周明悦轻轻拉扯他的衣袖,金奎夜迅速回过神来,咳嗽两声:“悦儿,我在听,大夫说你娘怎么了,要不要紧?”刚要抬头去看周明悦,只见她红了眼眶,金奎夜有些手足无措,忙劝道:“悦儿,你先别哭,告诉干爹,大夫到底怎么说?”
难不成周夫人的情况不妙,他的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周明悦别光顾着伤心,倒是跟他说实话啊!周明悦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惹得下人纷纷抬眼看着,金奎夜哼了几声,下人们吓得低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金奎夜欺负小姑娘。
金奎夜焦急的站起身大步走到她跟前,“悦儿,你先别哭了,快告诉我,大夫到底说你娘怎么了?”“大夫说我娘活不长了,干爹,怎么会这样,你想办法救救我娘,干爹,悦儿求你了。”周明悦一边哭着,一边跪在金奎夜面前。
金奎夜一把搀扶着她起身,“悦儿,不许胡说,你娘不会有事的,你快跟我一起回去,我去看看你娘。”周明悦眼中闪过一丝心思,林冬娴说的果然没错,干爹还是很在乎她娘,看来真的有戏了。她为了娘能跟干爹在一起,也是拼了,但愿干爹到时候不要怨恨她就行。
周明悦勉强的从衣袖中掏出帕子擦拭眼角的泪水,跟上金奎夜的步伐一起离开。周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周明悦就扑倒她床前,对着她大哭一番,这丫头之前神神秘秘的告诉她,在金奎夜面前尽量不要说话,装出身子虚弱的模样。她心里大概有数了,这丫头怕是想撮合他们俩,真难得她有这个心。
本来之前她顾忌着周明悦,才一直没有改嫁,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重新过日子。经过这次被山匪掳走的事后,她慢慢的想开了,人生在世不过匆匆几十年,她已然浪费了一半,接下来不能再苦守下去。金奎夜抬眼看了一眼周夫人,她穿着湖蓝色的纱衣,头上梳了一个纂,上面只插了一支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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