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又收了吴国围的钱,并不是他要收下,而是吴国围再三塞到他手中。钱当然是个好东西,又不烫手,他想着林冬娴反正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就半推半就的收下来。眼下林冬娴回来了,还要回原来的客房,这恐怕有些困难,他夹在中间多受气呀!林冬娴眸光一闪,看来还是有钱管用。
小二低声道:“公子,要不然这样,我给你重新开一间上房,这就领你过去。”他额头直冒汗,他也很为难,林冬娴出手阔绰,奈何他收了吴国围的钱,眼下只能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来。林冬娴不愿意让小二为难,“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整张脸青的像一块生铁,每一个毛孔都有怒头在喷出。
小二忙不迭的在前面带路领着林冬娴去客房,待到小二离开后,林冬娴放下包袱,则是去了吴国围的房间。在外敲了几声门,半晌才传出吴国围慵懒的声音,“进来。”吴国围没想到推门的居然是林冬娴,不由的皱起眉头,小二不是说他走了,怎么还会出现在他面前?
该不会对他另有所图,如此一来,吴国围的心里加深对林冬娴的厌恶。林冬娴拂了拂袖子,坐在凳子上,直勾勾的望着吴国围:“公子,小二托你转达给我的话,你为何没有告诉我?”一副质问的口气,让吴国围浑身不舒服,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
当下阴沉着一张脸,“哦,是吗?是哪个小二说的?你把他叫过来,我问问他。”摆明了就是不肯承认,敢做不敢当的人最让林冬娴厌恶,既然有胆子做,为什么没胆子承认?懦夫最让林冬娴看不起,在心里对他鄙视万分。“对了,公子,我好像没告诉你,你身上中的蛇毒不是吃一记药就能痊愈。”
林冬娴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仿佛一块石头打在吴国围的心上。吴国围缓缓的垂下眼眸,他还以为蛇毒都解了,才会不把林冬娴放在心上。谁曾想她还留有一手,这种人就更加可恶了。
吴国围捏着手指,心里的愤怒不能对林冬娴发泄出来,赔着笑:“林公子,哎呀,我突然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你知道我中了蛇毒,还没痊愈,记性没那么好,忘记了。还请林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我的气。我再次给林公子道歉,不知道公子有没有找到那位姑娘,要是还没有的话,我可以帮姑娘找到她。”
心头对林冬娴恨得牙痒痒,面上还要好言好语,等到他身上的蛇毒都解了,身子养好了,看他怎么收拾林冬娴。林冬娴抬眼看着他,“公子,此话当真?”她并不相信面前的吴国围能帮她找到顾一慧,只是他既然这么说,林冬娴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便是了,待会倒要看他如何收场?
吴国围微微挑眉,扬唇道:“林公子,你莫不是信不过我,你拿着这枚令牌去找镇上的县太爷,他保证会帮你的忙,替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位姑娘。不过,不是我说你,下次要再找到这位姑娘,千万别让人给跑了。遇到喜欢的姑娘,就要不择手段。”
随后展开轻蔑的笑容,林冬娴忍住心头的恶心,对着吴国围笑脸相迎。因为她手中的这枚令牌必定是什么信物,所以才会让吴国围如此肯定,县太爷会帮她的忙找寻顾一慧。吴国围要不是为了能彻底清除体内的蛇毒,绝对不会把这枚令牌借给林冬娴。
“林公子,这枚令牌是我借你的,等到你见到县太爷说明你的来意,你就立刻把这枚令牌交还到我手上。此外,你还要去给我再弄几记药来,把我体内的蛇毒给清除了。”吴国围阴阳怪气的哼道,他对林冬娴还有些不信任,万一她拿着令牌跑没了,他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就算他已经让小二去给他往驿站送信到京城,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有人过来。所以在此之前,他只能选择相信林冬娴,但愿不要让他失望。林冬娴嘴角微弯道:“公子,放心好了,我去过衙门就会立刻去给你配药,保证把你体内的蛇毒都给清除了。”
说完她就笑着离开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吴国围嘴角带着一丝看不清意味的笑容。她要真的拿着令牌去县太爷府上,那么很快县太爷就能亲自找到他这里。谁让他不能动弹,又不放心客栈里的小二,万一他们起了别的心思,他赌不起。林冬娴就不一样,她正好要找人,这枚令牌对她来说,无疑就是雪中送炭。
他能笃定县太爷只要见到这枚令牌,就会顺藤摸瓜的找到他,他只要安心在客栈等着消息即可。还顺便让林冬娴替他再弄几记药,把体内的蛇毒给彻底的清除了。林冬娴把玩着衣袖中的令牌,上面什么字都没有,不相信吴国围会骗她。毕竟吴国围需要她给他继续熬药,消除体内的蛇毒。
这令牌肯定还有其他的用途,她不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去衙门,万一碰到黑衣人,她连命都没了。这枚令牌她就暂且收下,眼下还是去仁慈堂给吴国围再去抓药,顾一慧并不是一个弱女子,林冬娴在心头祈祷她能化险为夷。城门被封锁了,百姓们被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百姓。
来回巡视的官兵让林冬娴的脚又踏回来,只能让小二去给她跑腿,去仁慈堂抓药。小二本就对林冬娴愧疚,这次居然没要赏钱,就去抓药,让她颇为意外。她双手托腮的望着窗外,隔壁的吴国围的身份不简单,先不说他有这枚令牌,就是通身的气质,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还有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无一不在显示他的身份。尤其他还中了蛇毒,寻常百姓怎么可能遭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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