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姨娘眼皮直跳,难怪平伯侯那么生气,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她赶忙用手搀扶着桌子站起身,刚要俯身跪下,被平伯侯一把给扶住,“行了,你的身子才刚好些,就别乱动,坐着说话就行。”
“对不起,侯爷,妾身给您添麻烦了,都是妾身管教无方,让院子里的下人大放厥词。妾身这就去给少爷请罪去,还请侯爷放心,妾身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父子的感情。另外妾身再去给姐姐请罪,妾身只是一个妾室,应该每日去给姐姐晨昏定省。”卿姨娘软软的声音,婀娜多姿的细腰,早就让平伯侯把持不住,把她拉到怀里,双手不自觉的环上她的杨柳细腰。
“好了,好了,不用你去给夫人请罪,你就去跟国围说一声,把那小厮交给他处置便是。从今往后要约束院子里的下人,要是你连院子里的事都管理不了,那么将来我怎么能放心的把中馈交到你手中,听见没有?”亲昵的刮着卿姨娘的鼻尖,惹得她娇羞的笑起来。
转过头拍在平伯侯的胸口上,娇嗔道:“好,侯爷,妾身都听你的。”吴国围在屋里听下人禀告,卿姨娘过来了,他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睁着大眼睛,浑身颤抖的望着门外卿姨娘的身影,双拳紧握,恨不得能掐死她。
就她一个妾身也敢觊觎正妻的位置,这是母亲的位置,她才是父亲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当家主母。卿姨娘不过一顶轿子从后门抬进来,也敢跟薛氏相提并论,简直痴心妄想。
“少爷,我劝你最好收敛你的脾气,卿姨娘此番过来,必定是侯爷示意。你要是跟卿姨娘闹僵,正合了她的心意,如此一来,侯爷之前所有的好印象都没了。你的隐忍就会功亏一篑,卿姨娘既然来给你请罪,就说明侯爷找过她,只要在侯爷心里留下一点痕迹就行了,不要把事情闹大。”
林冬娴适时的提醒吴国围,她的目的没想让卿姨娘真的过来给吴国围请罪,吴国围要是聪明,就应该明白她的意思,听她的话。吴国围点头道:“林冬,你说的没错,我不能这么冲动,否则之前的心血就都白费了。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傻。”
接着两人就出去迎接卿姨娘,面对卿姨娘的负荆请罪,吴国围丝毫没有责怪,反而给她作揖。他没有管教好林冬娴,请卿姨娘责罚,当然卿姨娘肯定不会责罚。卿姨娘没想到吴国围现在的脾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再是从前那般的嫉恶如仇,要不是脸蛋一模一样,她甚是会觉得不是吴国围了。
当然这话她只能放在心里,并不能真的说出口,祸从口出,又要给自己惹麻烦。这次能把平伯侯哄过去,下次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好运气,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修身养性。
卿姨娘临走前把紫衣小厮留下来让吴国围处置,她带着丫鬟们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吴国围回屋后,脸色阴沉的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头,明明就对卿姨娘恨得咬牙切齿。现在还要对她笑脸相迎,心头忍不住的怒气,拳头捏的咯吱作响,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
林冬娴抬抬眼皮,没说什么。他要是再沉不住气,她也没辙。“你去带人把那小厮给我杖毙了,我看以后谁还敢在背后说我母亲的坏话,存不该有的念头。”吴国围咬牙切齿恨恨道,他不能对卿姨娘下手,可卿姨娘身边的小厮他能处置,况且这可是卿姨娘送上门来,他要是放了,岂不是可惜了。
林冬娴叠着手望着他,“我若是你的话,我非但不会处置他,还会放了他。”吴国围闻言,鼻子里冷哼两声,“我堂堂的平伯侯府大少爷,连处置一个小厮的权利都没有了。我还要看一个下贱姨娘的脸色,凭什么?这越发让她猖狂,日后还不更加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冬娴到底是谁的人,他突然看林冬娴的目光有些复杂起来。把他执意留在身边,到底是不是件好事?林冬娴弯腰福了一礼,款款道:“少爷,这就对了,你就是要纵容卿姨娘,让侯爷慢慢的厌恶她。到时不用你出手,侯爷自然不会留她,何必要为了卿姨娘脏了你的手。”
吴国围静默片刻,清幽的双眸中漾起了笑意,语气和缓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林冬,就按你说的办。我非但不处罚他,还把他给放了,还会在府上给我树立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说着就让林冬娴去把紫衣小厮给放了,当然这件事传到卿姨娘耳朵里,她不由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平伯侯对她的宠爱现在连吴国围都要对她礼让三分。
她要不顾一切的抓住平伯侯,绝对不能失去这份宠爱。至于吴国围,她现在不跟他计较,青山绿水,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他们就骑驴看马,走着瞧。平伯侯得知后,特意派管家给吴国围送来一方砚台,还有一支狼毫笔和一叠宣纸。
吴国围嘴角带着笑意,望着桌面上的赏赐,突然目光微闪,大步走过去,拿起砚台开始仔细的端详起来。林冬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奇道:“这砚台有什么不对吗?”
值得吴国围看的这么认真,吴国围弯起了唇角,道:“这方砚台是年前皇帝赏赐给父亲的,没想到现在父亲居然把它送给我了。这可是徽州上好的砚台,十年才出一次。”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从小到大,他似乎还没有收到过平伯侯如此贵重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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