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钱,感觉真不错,重重的咳嗽两声,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这还差不多,就不知道主动点,行了,我还要出诊去,就不陪你们,你们自便!”“等等,大夫,你还没告诉我,另外一位姑娘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她的命怎么就不好了?”
朗华一个箭步走到大夫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大夫抬头轻瞥了他一眼,“这个嘛!”大夫掂量着手里的钱袋子,那赤果果的眼神,朗华朝后面一伸手,又是一袋银锭子到了大夫的手中。
他没想到这钱这么好挣,“她们俩幸亏遇到我了,在我精心的诊治下,怀有身孕的那位夫人只要静养几日就可以了。至于你关心的那位姑娘,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她的命不好这件事,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我去出诊了,又是你们找药童。”
大夫大摇大摆的吹着口哨走了,朗华身后的御林军看了他几眼,示意要不要跟上大夫把他给捉回来。朗华默默的摇摇头,坐下来等着厨房熬药的药童过来。林冬娴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朗华,药童见她醒了,连忙跑出去告诉朗华,朗华这才走进来。林冬娴浅浅一笑,“朗统领。”
她脸上戴着的面纱早就不知道掉落在何地了,朗华见状,面色一僵,好半晌才出声,沙哑的嗓音传入林冬娴的耳畔:“周少夫人。”她心口猛地一缩,竟然被朗华认出她的身份来,下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怎么会知晓她的身份,她不记得曾经在哪里见过朗华?
当然她没见过朗华,不代表朗华不曾见过她,林冬娴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意,“真没想到朗统领能认出我来。”笑意不达眼底,她此刻隐隐有些不安。朗华冷酷的面上带着刚毅而锋利的棱角,眼睛微眯道:“周少夫人,我之所以能认出你,也是因为你曾经入宫觐见素妃娘娘,那日正好我当值。我的口风很紧,你完全可以放心。”
他当然不像长舌妇,会出去胡说八道,希望林冬娴能明白,林冬娴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感激,道:“多谢朗统领,妾身感激不尽。”“不过我实在好奇的很,周少夫人与蒋都督有何渊源?”说实话他不相信林冬娴说的她的母亲是蒋飞龙的故友,他不是不清楚,周明沐的妻子乃是从偏远小镇来娶来的。
她的母亲怎么可能会是蒋飞龙的故友,这根本值不得推敲,短时间内,可能周清舒会被吓住,但仔细深思,他相信周清舒会调查清楚。从季平勇的口中别想知道这个消息,有可能连他都不知道,又何谈告诉朗华。与其如此,朗华还不如直接询问林冬娴来的快些,林冬娴眸光微闪,他为何要执意追问到底?
“朗统领,这件事,恕我不能告诉你。”林冬娴拒绝朗华,把手卷起来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朗华的眉头拧了一瞬,林冬娴是孕妇,她不愿意说,那就罢了。“周少夫人,你好好歇着,御林军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朗华双手作揖告退离开了,听到砰的关门声,林冬娴的一颗心才算落地。
她并不是对朗华不信任,只是她跟蒋飞龙的渊源,岂能轻易告诉外人,就连周明沐都不知晓。周清舒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书案上,抄手就把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顿时水花四溅,碎瓷片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尤其他此刻阴沉着一张脸,带着锋利棱角的阴沉,让吴国围也不敢出声。
“蠢货,一群蠢货,连两个女人都能弄丢了,你让本宫说你们什么好。都滚下去领一百军棍,滚,滚!”他这话一说,跪在地上的侍卫纷纷吓得起身离开,瞬间屋里还有木宣章和吴国围在。“宣章,你说眼下本宫该怎么办?”周清舒心头积压的这口怒气实在难以消除,他怎么就能让林冬娴这两个弱女子给逃了。
这个暂且不说,朗华对他的大不敬,更让他恼火,甚至还有中途冒出来的一帮锦衣卫联手将林冬娴带走,还跟朗华联手。木宣章思忖片刻,答道:“启禀二皇子,朗统领此人自恃清高,他的母亲乃是映秀郡主,微臣担心就算您书信给圣上,他也未必会处罚朗统领。
至于锦衣卫,圣上对蒋飞龙如此信任,您此刻不在京城,若是蒋飞龙反咬您一口,我们都鞭长莫及。”任凭蒋飞龙说的天花乱坠,把皇帝糊弄的团团转,周清舒在这里难道就白气了一场,他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狐狸一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望着木宣章:“宣章,照你这么说,本宫就应该什么都不说,是不是还要在父皇面前夸赞朗华和蒋飞龙的那帮锦衣卫?”
他恨不得伸手掐着木宣章的脖子,质问他,到底是谁的幕僚,帮谁做事!胳膊肘尽是往外拐,周清舒眼中的不悦,木宣章自然看在眼里,越发恭敬的躬身道:“二皇子,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担心您不在京城,蒋飞龙会哄骗圣上,一切等您回了京城再说也无妨。
至于朗华,您只需要在暗地里收拾他即可。眼下当务之急,微臣觉得还是要尽快的追上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带着周少夫人回京城,到时候就麻烦了。”说着不动声色的瞥了吴国围一眼,他对吴国围不知道有多厌恶,偏偏周清舒需要他手中的兵权,才会帮他掳走林冬娴,还对外隐瞒。
“宣章,那就按你说的去办!”周清舒左手按摩着发胀的太阳穴,右手挥手让木宣章下去。站在原地的吴国围有些烦躁,他原本还以为跟周清舒联手,能顺利把林冬娴带到瓦剌边境,跟她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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