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腹中的孩子跟着她一起受苦,林冬娴推了她一把,青栀咬牙切齿的骂道:“生气什么,不就是乡下来的破落户,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妄想把孽种生下来,绝对不可能!”她就不相信林冬娴会一直留在府上不出去,一连五日林冬娴都只在院子里四处走动走动,连大门都没迈出去。
周正行坐得住,但青栀实在忍不住让厨房的嬷嬷随便寻了个借口把青烟扣下。在周正行的示意下,现在厨房的嬷嬷都听青栀的安排,青栀体会到了权势给她带来的快感,当然要抓住这个往上爬的机会。林冬娴一早起来好像就没见到青烟,问身边的丫鬟,都不清楚,对着她直摇头。
青烟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林冬娴很快就联想到了青栀,就她跟青烟有过节。林冬娴亲自去找管家要人,管家小心翼翼的抬头,作揖道:“少夫人,这个老奴真的管不了,您也知道如今府上是二老爷说了算,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一边说一边着急的擦拭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他就是个下人,主子怎么安排就怎么办?他现在拿的是周正行发给他的俸禄,就只能替他办事。林冬娴在管家这碰了一鼻子灰,她就不相信,找不到青烟,大不了亲自去找周正行。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觉到她的焦虑,用力的踢了她几下,林冬娴停下来歇歇,待舒缓好气息再继续前往周正行的院子。青栀远远就看到林冬娴挺着大肚子走过来,见她走进,不禁嘲讽道:“吆,今个刮什么风,居然把少夫人给吹过来了。”林冬娴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当下就把青栀大懵了,眼泪含在眼眶里,右手捂着红肿的脸庞,委屈道:“少夫人,奴婢哪里说错了。”
“这府上没人管教你,那就我来。二老爷人呢?”她没空跟青栀闲扯,得尽快把青烟接回到身边来,说不定此刻她正在什么地方受苦呢!青栀冷哼了声,“少夫人,您要找二老爷,那真不巧,二老爷刚出府,你要是想找他,就自己出府去找他。”
接着气鼓鼓的转身走了,林冬娴厉声道:“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掌嘴二十下。”一声令下,却没有人理睬她的话,周正行院子的下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似乎没听到一般。林冬娴这一次突然意识到,她在成国公府没有半点话语权,成国公过世了,府上的产业怕是都落到周正行的手中。
她原本想要等周明沐回京一同离开,什么都不要,可偏偏周正行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赶走她。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京城关于她跟吴国围的谣言就是周正行派人散播出去,目的就是毁坏她的名声。
眼下青烟没了,必定跟他又脱不了干系,难得遇到这么护着她的丫鬟,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她不能赌气,腹中的孩子为重,忍一时风平浪静,林冬娴轻抚隆起的小腹,孩子,娘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她就一直在大厅等周正行,蓦得发觉府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信之人,原本以为管家是个正直的人,如今看来,她看走眼了。
其实并不是林冬娴看走眼了,人很多时候很无奈,不能随心而为,管家就想听林冬娴的话,奈何府上有权势的人是周正行。此刻的林冬娴正焦虑不安的坐在大厅来回走动,她甚至想,不如就此离开成国公府,只是不知道周明沐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她走了,等不到周明沐回来,他该有多伤心。
低头抚摸隆起的小腹,嘀咕道:“孩子,你说娘现在该怎么办?留下等你爹一起回来,还是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胎,等你爹回京城,我们再回去清平镇。”这似乎也可以,她可以在京城附近找个安静的农庄住下来,可以等周明沐回来一起离开,还可以把青烟带着。
前提要青烟愿意跟她一同离开,要是不愿意,林冬娴也不会勉强。只是看青烟在府上受青栀的欺负,青栀这丫头还真是胆大,自以为是周正行身边的丫鬟就可以在府上蛮横霸道,目中无人。在大厅足足坐了一个时辰的林冬娴,早就困得不行,眼皮耷拉下来,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这会再也撑不住,朝身边的丫鬟招手,示意她们过来搀扶她回屋。
丫鬟们走到她身边搀扶她刚起身,“林冬娴,林冬娴,谁是林冬娴?”带着怒意的声音让林冬娴慢慢回过头来,谁找她?只见一位美妇人,一双丹凤眼,口如含珠丹,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走起路来有细碎清灵的响声,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
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同色的赤金镶红玛瑙耳坠上流苏长长坠至肩胛,微凉,酥酥地痒,梨花花瓣正落在眉心。
她的目光落在林冬娴的身上,不悦的问道:“你就是林冬娴?”打量的目光让林冬娴特别不舒服,目光落到她隆起的小腹上,美妇人就完全可以确认她就是成国公府的少夫人林冬娴。蹬蹬蹬的上前甩手就要给林冬娴一个耳光,林冬娴快速的闪躲过去,后退了几步,眼神坚定道:“这位夫人,你什么也不说就想动手打人,这未免太过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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