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原本以为今日能见到林冬娴,谁曾想林冬娴竟然没来,想想也对,林冬娴的身子那么重,即将临产,更重要的还中毒了。秦素想出宫去探望她,可惜被皇帝给打断了,得等明日才能出宫,今日绝对不成。秦素只能忍着,等待明日的到来。
她不能那么任性,如今的身份容不得她胡来,心中隐隐感觉到皇帝接下来的打算。周清舒这次夺位未果,被皇帝下令打下天牢,皇位与他是无缘了,周清亦又被他给杀了。这皇位怕是要,摇摇头,甩开脑海中的念头,秦素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皇帝和群臣们开始聊天,畅聊国事,秦素曾经在潘皇后身边多年,对这些并不陌生。皇帝曾经和潘皇后商议国事的时候,并没有背对着她,眼下大越还需要居安思危。瓦剌虽说和大越和亲了,周清幽嫁给了太子,成了瓦剌的太子妃,可她还不是瓦剌的一国之母。且对大越怕是有恨意,毕竟她是潘皇后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皇帝居然下令让她去瓦剌和亲。
秦素叹口气,这其中免不了有她存在的因素。还有月漓,主动挑起两国战事,如今这摄政王一行入京,居然还摆起架子,这么晚都没过来,显然不把大越放在眼里。林相淇突然站起身,走到皇帝跟前,“圣上,这月漓的摄政王未免太过猖狂,丝毫不把大越和您放在眼里,这都什么时辰了,他们还没来。”
他这话一说出口,不少大臣的脸色有了奇妙的变化,不禁暗暗的思忖起来,林相淇此举是何意?常明生尖锐的目光射过去,林相淇仍旧面不改色,朗华饶有兴致的抚摸着下巴,这林相淇难不成还想再挑起两国的战事,害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从前他怎么没觉得林相淇这般令人讨厌,朗华因为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
至于周明沐,他闻言只是微微挑眉,林相淇还真的敢说的出口,他和耶律护没有正面交锋过,对此人不甚了解,不过传言月漓的朝政都把持在他手中,年幼的皇帝到了亲政的年纪,他还没有放权。他身为皇帝的亲叔叔,迟迟没有放权,这次又亲自出使大越,怕是另有深意。
周明沐端起手边的酒杯,抿嘴喝了几口,这就真的很烈,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周清舒被皇帝打入天牢,他的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林冬娴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除。时不时的会发作疼痛,他恨不能陪在她身边,替她分担,都是因为他才会将局面弄成这样。
皇帝神情晦暗不明,让他猜不透他的心思,“林相,那依你看,你觉得此刻朕应该怎么办?”当着这么多朝臣和家眷的面,皇帝直接问起林相淇来。林相淇还以为皇帝会顺着他的话,等耶律护一行人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大越可不是好来的。
却没想到皇帝居然让他开口说,这不是显然在自己挖坑让自己往里跳。林相淇没出声,皇帝从鼻端发出沉重的哼声,似乎在逼迫他回答,“圣上,此次大越和月漓发生战事,乃是月漓主动挑起。后我朝周将军率兵前去迎战,无数的将士牺牲,百姓生灵涂炭,如此艰辛的才赢得此次的胜利。
可这月漓的摄政王一行似乎没有把大越放在眼里,连接风宴都能晚来,让圣上和素妃娘娘在这久等。”“所以,林相,依你的意思,朕接下来是不是要再次和月漓发生一场战事?”皇帝衣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握住秦素冰凉的玉手,秦素还没出月子,今日可是好不容易才被皇帝劝说出来。
秦素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皇帝的脸上,她在潘皇后身边伺候十多年,对皇帝的情绪几乎可以说了如指掌,此刻皇帝怕是正在气头上。这林相淇平时万分谨慎,怎么会在今日说出这番胡话来,就算对月漓的摄政王不满,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若不是不知道还以为皇帝不待见耶律护。
人多口杂,传到耶律护的耳中就麻烦了,并不是大越畏惧月漓,而是皇帝的身子支撑不了那么久,他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是秦素了解他。皇帝朝秦素微微一笑,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神情。
“微臣惶恐,请圣上息怒,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林相淇急忙作揖解释,本意并非如此,被皇帝曲解。大越和月漓并非不能再引起战事,偏偏耶律护如此傲慢,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怕是以为大越会怕了他。明明月漓才是战败国,气势比大越嚣张。
皇帝哼了声,没人敢出声替林相淇说话,“微臣只是觉得友好乃是双方,常首辅乃是两朝元老,相信您也和微臣有着同样的想法。”林相淇见皇帝慢慢平静下来,他继续将矛头指向常明生。被点到名的常明生微微挑眉,苍老的大手捏着手中的茶盏,林相淇这只老狐狸,居然扯上他。
他是两朝元老,这一点都没错,可不代表他要在这个场合下说出真心话,皇帝和朝臣家眷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他,这种滋味不好受。常明生心中对林相淇多了几分恨意,他平日和林相淇井水不犯河水,他今个怎么发起疯来,带上他了?皇帝对林相淇投去淡淡的一瞥,瞧见他的神情,几乎是下意识的拧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林相淇从一介书生,到今日稳坐宰相的位置,实属不易,首先他有个人的才干这才是皇帝欣赏他的原因。为官这些年,被皇帝派去前线赈灾、治水、整治贪污之风数次,皇帝心里记着他的这份功劳。前不久更是陪同周清舒,护送瓦剌哈卓木一行人离京,见状周清幽和瓦剌太子成婚,成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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