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拒绝了他的恳求,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言语中还带了一些对魏长思的嘲讽和不屑。魏长思低头深情的望着王明月,伸手抚摸她消瘦的脸蛋,把另外一只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
“周将军,你若是不满足我这个请求,可以。那我就什么都不说,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带进棺材里。当然以周将军的能力可以查出来,但谁也不知晓你需要多少时间,三五天、三五个月,还是三年五载,谁都不确定。现在有条捷径摆在你面前,为何你不能答应我的恳求?
对周将军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周将军对我有怨恨罢了,我能理解,也接受你的指责,我无话可说。可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月儿母子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能让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就是她们,现如今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意义,我没必要再继续替他人掩护。周将军,算我求你了,欠你的恩情,下辈子我魏长思做牛做马一定会偿还!”
王明月毅然决然的赴死,这是他万万没料想到,本以为她刺了他一剑,能让王明月内心好受些。等日子久了,魏长思再慢慢的劝慰她也不迟,没想到她的性子那么烈,就这么去了,还一尸两命,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都不给他。
“周将军,你比我好,起码你还有个女儿,我什么都没有,不是吗?”魏长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这么说就是希望周明沐能看在他这般可怜的份上,答应死后将他和王明月安葬在一起。沉默了许久,周明沐才缓缓的开口:“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这话一说,让魏长思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急忙答道:“周将军,他不仅害了你的夫人,更加害了月儿母子,我怎么可能会骗你,我比你更加恨他,巴不得他死。这么多年,他一直将我玩弄于股掌,我为何还要替他遮掩?周将军,你若是实在不行,我魏长思可以以月儿母子的名义对天发誓,若接下来我有半点欺瞒周将军,就让我下辈子遇不到月儿母子,孤家寡人一辈子!”
他说的句句属实,发自肺腑,没有半点欺瞒周明沐。周明沐仔细的打量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窥探出他真实的想法。魏长思在乎的人是王明月,不是贝西王府,就算周明沐用贝西王府来威胁他,也无用。
魏长思的心情对贝西王府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要不是贝西王府的人阻拦他带王明月私奔,他们俩早就过上幸福的生活。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魏长思根本就不可能为了保护贝西王府的名声来妥协,他只是舍不得他的月儿被玷污了名声,死后还要遭受众人的辱骂。
魏长思将一切都缓缓道来,在背后指使他的人竟然是周清舒,这次也是木宣章找到魏长思,让他想尽一切办法要将周清舒从天牢救出来,除此之外,还要利用李二嗜赌成性来将周敏从成国公府解救出去。按理来说,周敏对周清舒来说,现在没有半点利用价值,魏长思想不通为何要将周敏救出去,直到林冬娴在荣华殿内难产而亡的消息传出,他才隐隐约约猜测到周清舒的用意。
他不想让周明沐好过,才会不让林冬娴有活下去的机会。周明沐紧握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背后原来是周清舒在捣鬼。可这木宣章,明明就被常首辅给收押进大牢,为何又会出来,看来他们背后还有人,这越发让周明沐心中坚定了,一定不能让周清舒活下去,否则只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曾经听秦素很隐晦的提起,皇帝的身子不如从前那般健朗,他多细心留意,发现这话一点都没错。他既然身为大越的臣子,在战场上将士们浴血奋战得来的胜利,绝对不能丢失在朝堂之上。到现在他还没摸透耶律护的性子,他此次兴师动众的到京城来,怕是目的不可能只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林相淇私通瓦剌,怕是他早就知晓,不过再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连他都被林相淇披着狼皮的外表给蒙骗了,朝堂之上会不会有月漓的奸细?这不得不让周明沐深思起来,既然林相淇能潜伏在大越多年,还从一个文弱书生慢慢的爬上当朝宰相的位置,更别说别有用心的月漓人,怕是也在背地里有谋划。可这些他能跟谁去倾诉,皇帝吗?
不可能,捕风捉影的事情还是不提为妙,皇帝的性子很多疑,林相淇的事在朝堂之上已经让文武百官惶恐不安,皇帝对林相淇一党已经清洗的差不多,朝堂之上换新血液的同时更加要小心谨慎,查清楚每一位新任官员的身家背景,以防月漓奸细混进来。
“周将军,就拜托你将我和月儿安葬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会在九泉之下赎罪!”魏长思说完就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往胸口下三寸深深的刺进去,鲜红的血液瞬间顺着他的唇角流淌出来,慢慢的他闭上眼睛,和王明月十指相扣的睡在一起。
他的大手还覆在王明月隆起的小腹上,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周明沐得到他想要的结果,算是内心对他们俩的一点点小小的怜悯,魏长思虽然可恶,放走了周敏,害死了林冬娴,可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周明沐对他根本就恨不起来。
翌日清晨,皇帝才刚睡醒,满脸的怨气,秦素要亲自哄林冬娴的女儿嫣然,把他给赶出了荣华殿,在殿外常总管压根就不敢抬起头直视皇帝,是个正常人都应该知晓皇帝此刻内心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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