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沐微不可及的点点头,皇帝忍不住拍手称赞道:“明沐,朕还真想见见你的老丈人,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教出来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子。”说完皇帝就后悔了,怎么当着周明沐的面提到了林冬娴,后悔也晚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周明沐反而很释然,似乎并没有将皇帝的话放在心上,皇帝卷起手放在手边干咳了几声,“那照你们的意思,耶律护此次回去月漓应该会退兵,还会和月漓的太后内斗?”转移话题的本事皇帝那是绝对的,朗华低头无声的笑了起来,还是他幸福,府上有母亲和秋华等着他。
周明沐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圣上,微臣正要跟您说此事,耶律护此次回月漓,必定会为青莲报仇。在这个时候,我们若是能助耶律护一把,让他替青莲报仇,他心里自然会有数,微臣相信耶律护在有生之年绝对不会侵犯大越。”
“周明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在,耶律护从未说过这句话。要是我们帮助了耶律护对付月漓的太后,等到他将太后斗倒了,他反过头来攻打大越,恩将仇报,那可如何是好?圣上,依微臣之见,还不如我们趁他们内斗之际,出兵月漓,打的月漓再无还手之力,这样大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圣上,您觉得如何?”一边说一边兴奋的对着皇帝挑眉,越想越是好法子。
周明沐从鼻端发出沉重一哼,也只有他才能想到这个法子,背后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他就算为了大越的安宁,也不屑做这种事。皇帝蜷缩着手掌,在心里思量着朗华说的话,大越的确可以趁耶律护和太后内斗之时出兵,但这似乎有些胜之不武。
皇帝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沉重,喘不过气来,快速掏出衣袖中早就准备好的丝帕,喉咙里的血腥气实在咽不下去了,猛地咳嗽了几声,丝帕放在嘴边,再打开一看,雪白的丝帕上骤然出现了鲜红的点点血沫子。皇帝若无其事的将丝帕收起来放进衣袖里,正在他开口之际,常总管急忙忙的抬腿走进来。
没等皇帝开口,就将手中一直捏着的书信递到皇帝跟前,快速道:“圣上,这是宫外自称耶律护身边侍卫送来给您的。”书信上写的六个大字很醒目,大越皇帝亲启。朗华不悦的嚷嚷起来:“圣上,您不能亲自打开,万一其中有诈,不如就让微臣替您代劳。”
他打从心底不相信耶律护会有好心眼,那么坏的人怎么可能就因为青莲一个女人而放弃攻打大越的念头。换做是他的话,怕是很难做出选择。周明沐冷不丁的来了句:“郎副统领,你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一定别人就做不到。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在替耶律护说话,“周将军,你可要想清楚了在说话,你是大越的臣子,怎么能当着圣上的面,帮着外人说话。对了,我倒是忘记了,他和你并不是外人,你们可是连襟。”朗华不忿的反驳道,他说话一向直来直往,要是周明沐不高兴,那正好。
周明沐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随即淡淡的摇头,将做选择的权利交给皇帝,他要是再继续和朗华吵闹下去,怕是会惹得皇帝嫌弃。耶律护和他是连襟,这也是他才知晓,偏偏被朗华抓住不放。皇帝挥挥手,不悦道:“行了,你们俩都少说两句,尤其是你,朗华。”
映秀郡主虽说被他下令贬为庶民,对她还有些愧疚,谁让他曾经在太妃面前答应过她,要照顾好映秀郡主。如今他迫于无奈为了给映秀郡主一个教训,好让群臣臣服,将对映秀郡主的亏欠或多或少的补偿到朗华的身上,对他才会如此放纵。连他娶妻这么大的事,皇帝都替他一力承担下来,事后常总管告诉他,映秀郡主对秋华似乎很是不满。
皇帝当时就隐隐约约猜测到朗华的小心思,却没成想,他还是这般没分寸。朗华噘嘴道:“圣上,您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敢情在周将军的眼里,我朗华是小人,那万恶不赦的耶律护,调了五十万的将士在我大越边境,威胁我大越的黎民百姓,在你口中,反倒成了君子。要是周将军不将此事说清楚,那朗华可要得罪圣上了。”
越说越是来劲,皇帝抬手就将手边的狼毫笔朝他扔过去,恶狠狠的瞪他一样,“行了,你要是再说下去,朕怕是要请人赶你出宫,下令让你在府上闭门思过一个月。”闭门思过一个月,那岂不是给周明沐可乘之机在皇帝面前胡言乱语,说他的坏话。
绝对不行,朗华颇为无奈,被皇帝逼着向周明沐作揖道歉,周明沐淡淡的笑着:“郎副统领,你的话我是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你也没必要道歉。”这话可让朗华气的差点儿仰倒,皇帝趁机将手中的书信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起来,大越皇帝,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本王已经带着青莲回月漓了。
此次本王在大越边境调集五十万的将士的确存了灭大越之心,不过本王的念头被青莲给打消了。青莲是大越人,她是本王的王妃,那大越和月漓就是秦晋之好,本王发誓,在有生之年,绝对不会主动冒犯大越,若违背次誓言,必定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善终。
最后本王希望大越的皇帝能善待青莲的家人,若是有机会,本王会亲自前来大越拜访青莲的家人。耶律护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让皇帝悬在空中的大石头落地了,这封信就如同一个定心丸,皇帝面露喜色道:“来,你们俩过来,都看看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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