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幽掐着时间点赶回了瓦剌的皇宫,仰头看着富丽堂皇的皇宫,不比大越差到哪里去。可她为何就这般的嫌弃,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里。吴国围有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她还有亲生儿子在这里,是她十月怀胎,千辛万苦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生下来的。
她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只生一个孩子。那真的太痛苦了,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行,只要有一个她亲生的就够了。孩子多了,反而她不懂得该如何对分配她的母爱。当初她也曾经抱怨过潘皇后,为何不喜欢她的两个皇兄,却还要生下他们。
潘皇后只是笑笑抚摸她的脸蛋,什么都没说,等做了母亲,她才隐隐约约明白当年潘皇后的心态。孩子不需要多,一个就足够了,一想到她的儿子,周清幽的心头才多少有些温暖。一路摆着她皇后高高在上的架子来到儿子的寝宫,外面伺候的太监远远的见她来,早就上前迎上去,随着她一同走过去将门推开,恭敬的蹲下身子请周清幽进去。
周清幽还没反应的过来,腰身被紧紧的抱住。这时,一个孩童清脆的叫声吸引了她,“母后,是母后,父皇,你抓住母后了,抓住母后了,没抓住儿臣,嘻嘻。”没错,面前站着的穿着蓝色绸缎,带着同色帽子的小人就是她的宝贝儿子拓跋宏。
拓跋宏的说话声让拓跋江一下子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纱布,他当然不傻,知道进门的并非拓跋宏。拓跋宏才四岁,是个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拓跋江的心思。拓跋宏开心的鼓掌,身为孩子,当然喜欢父亲和母亲亲近,宫里的嬷嬷经常告诉他,要是父亲和母亲多亲近,他才会受到更多的宠爱。
周清幽皱眉一把推开拓跋宏,面无表情的行礼,随后走到拓跋宏的面前,拉着他的小手就准备离开。拓跋宏拼命的朝拓跋江看过去,求助的眼神拓跋江不是没看到,可周清幽的性子就是如此,他这个时候劝说根本就没用。于是乎,拓跋江递给了拓跋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拓跋宏瞬间觉得被抛弃了,眼泪就瞬间就脱眶而出,猛地挣脱周清幽,快速的朝拓跋江跑过去,紧紧的缠着他的大腿,躲在他的身后。这一幕看的周清幽浑身的怒火蹭蹭往上涨,她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凭什么和拓跋江这般亲昵。她和拓跋江早就是名义上的夫妻,若不是为了拓跋宏还有吴国围,她早就不愿意离开在瓦剌皇宫,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父皇,我不要和母后离开,父皇,宏儿要和你一起玩,父皇,你帮帮我,千万不要让母后带走我。”可怜兮兮哀求的小眼神让拓跋江平素威严的一国之君蹲下身子,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安抚道:“好好好,父皇答应你,答应你便是了,不哭了,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掉眼泪,知道吗?”拓跋宏闻言,眼睛闪亮的如同黑夜中的星星,瞬间露出灿然的小脸,将脸上还未干的泪痕直接擦在拓跋江的龙袍上。
拓跋江宠溺的一把抱着他,低声的哄起来。周清幽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的低头,要是拓跋江换做吴国围该有多好,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开始幻想起这一幕来。
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平静的一幕,良久,拓跋江起身将怀里的拓跋宏轻柔的抱在怀里。周清幽甩开脑海中的思绪,平静道:“宏儿,不要让母后再说第二遍!”今天的拓跋宏似乎格外不听她的话,处处忤逆她的意思。拓跋宏仗着拓跋江在,就无视周清幽,一直将头埋在拓跋将的怀里,背对着她。
周清幽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和吴国围的儿子怎么和拓跋江这般亲近,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她的心没那么大,上前一把拉扯拓跋宏的衣袖,试图将他从拓跋江的怀里拉扯出来。拓跋江再也禁不住推了周清幽一把,怀里的拓跋宏大哭不住,小手勾住拓跋江的脖子不肯撒手。
这样的周清幽让年幼的他很害怕,心头还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幼小瘦弱的身子还不住的颤抖,拓跋江抑制不住胸中对周清幽的怒火,直接朝她喷射出去:“周清幽,你不要将你对我的不满发泄到宏儿身上,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你若是再勉强宏儿做他不愿意做的事,那朕就送你回大越,从此你与瓦剌再无干系!”
说完还轻声的安慰正在他怀里哭泣的拓跋宏,瞧着他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在朝堂上再冷酷无情,此时再也蹦不出露出慈祥的父爱。
“拓跋江,你说什么,你要将我送回大越,你有什么资格?别以为你是瓦剌的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当初要不是我远嫁瓦剌,大越怎么可能会收手,你非但不知道感激我,还妄想将我送回大越。
既然你这般无情,那我似乎没必要在留在瓦剌,被你肆意的羞辱。宏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既然我要走,那就要带宏儿一起离开。宏儿,你别被他给骗了,母后怎么可能害你,你现在看到了,他要赶我们母子俩离开,宏儿,到母后身边来,好不好?”周清幽一听拓跋江的话,气的炸毛了,对着他不断的炮轰起来。
还低声下气的试图能让拓跋宏停止哭泣,拓跋宏伸出白胖的小手,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直摇头:“你不是我母后,你是外人,我不要和你离开,我要和父皇在一起。父皇,你别不要宏儿,宏儿会乖乖听话,父皇,你别赶宏儿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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