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间,已经有些着急了。
姜德福继续敲门,门内依旧毫无声响。
“撞开。”皇帝急了。
几个太监得令,忙上前轮流撞门。
门开了,里面的景象,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那朱红色房梁上,垂落着一道艳红色的身影,红衣红鞋,精致的红色妆容,还有那挂在嘴唇外面,鲜红的舌头。
胆小的宫女,被吓的尖叫不已。
皇帝震惊,姜德福忙上前,抱住那了无生气的身体:“快快快,帮忙。”
几个太监冲上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那断了气的身体从绳子上取了下来。
几个宫女,哭开了。
皇帝依旧无法还神,指尖微微打颤,不敢相信,陪伴了自己数十载春秋的女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太医,宣太医,快宣太医。”
姜德福大喊。
有人冲了出去,皇帝还愣在那。
姜德福忙起身搀住他的手臂:“皇上,您还好吧。”
“姜,姜德福,皇后这是,上吊自杀了吗?”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皇后之死
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姜德福点点头。
皇帝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整个人往后坠了三步。
“皇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信,皇上,这里有封信。”
主事宫女,在桌子的茶杯架子下,发现了一封信,忙上前,送到皇帝手中。
皇帝颤抖着打开信,才看了前面几个字,就潸然泪下。
“夫君,请允许我,如三十二年前那样,唤你一声夫君。嫁你之初,满心欢心,暗自许下心愿,此生此世,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与你,白手偕老,安然一世。然你有你宏图伟业,雄才大略,我愿做你背后的女人,为你付出,无怨无悔。携手多栽春秋,眼看你高楼起事业成,眼看我一人孤独冷守空房。我只能怀念初嫁你时,那甜蜜时光以度过漫漫长夜。然而,我不怨你,我只怨我不是秦小七,不是你心里真正爱的那个女人。不过我却还是觉得庆幸,至少老天爷让我,陪了你这么多年。皇上,臣妾的皇上,臣妾头风发作厉害,早已动了轻生念头,这该死的病啊,实在让臣妾无力再承受了。臣妾不能再伴您左右,唯愿您伺候人生,平安顺遂,康健无灾,那臣妾在九泉之下,也聊表欣慰了。此最后之际,臣妾有一句话,这辈子都不曾和您说过,年轻时候,羞于表达,之后您身边的女人躲起来,臣妾再也找不到可以表达的机会,我爱你,此生无怨,不悔。”
皇帝捏着信的手,颤抖不止,眼泪不住落下,手中的信纸,因为用力,渐渐被捏的变了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后如此要强一个女人,不可能被一个头风打倒的。姜德福——”
“奴才在。”
“去查查,最近谁来过皇后宫里,都和皇后说了什么。”
“是,皇上。”
是夜,宫中响起了大丧的钟声,皇后薨,享年五十三岁。
宫中三品以上的妃子以及宫内外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去了未央宫跪灵。
皇后的尸体,被安放在软榻上,宫女给她清洗了面容,上了简略妆容,那掉出来的舌头,却是怎么也塞不回去,影响她母仪天下的尊贵容颜,于是到最后,取了一块手帕,遮住了下半张脸。
如果不是仔细看,她就像是睡着了,乾王在她床榻前,哭到声嘶力竭。
一边的乾王妃汴沉鱼,神色却是淡然冷漠,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纵然宫女一个劲的提醒她哭两句,她依旧是那般模样,冷漠淡然,事不关己。
唯独,在看到左侧边跪着的曲天歌的时候,那冷漠的眼神,才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心疼和关怀。
这一切,周围人都看在眼里。
然而,汴沉鱼不在意。
她其实羡慕唐十九,如此一死,就让这个男人,一世对她牵肠挂肚。
而她当年,若是为了曲天歌被乾王侮辱了之后,能够刚烈点了断了自我,也许也就会成为,他心中永远都抹不去的痛了。
唐十九殓葬那天,她去看了。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 心疼他
唐荣替唐十九收的尸体,没有人敢去祭拜,她也去了。
以前对唐十九种种的怨恨,在唐十九死去的那刻,都化成了了敬佩,如果唐十九还能活过来,她想,她是愿意和她做朋友的。
毕竟,能够爱上同一个男人,那也是种缘分不是?
可惜,唐十九死了,失血的面孔煞白,那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脖子上盖着一块厚厚的白色纱布,遮住砍头的丑陋伤疤。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看了。
唐十九殓葬那日,她去送了行,站在墓碑前很久,忽然有种错觉,唐十九还活着,自己祭奠的,不过是一个躯壳,唐十九的灵魂,永远住在了曲天歌的身体里,不死不灭。
唐十九死了,皇后也死了。
其实汴沉鱼清楚,皇后是怎么死的。
前天夜里,乾王喝的酩酊大醉,强闯了丞相府,闯入了她的房间,将对曲天歌的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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