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受罚没关系,他的芦笙,少根毫毛他也不舍得。
于是忙讲芦笙拉到身后一点:“和你无关,是我的错,殿下,我鬼迷心窍,不该蛊惑糖糖和您借钱,请殿下责罚。”
曲天歌目光冷然的看着风离痕,眼中没有半分温度:“去外面跪着,没有本王的准许,不许起来。”
外面,这会儿正午,又是夏天,暴热的太阳,不是人能够抵挡的住的。
可是,曲天歌的语气是那般森然,叫人不敢作声。
风离痕站起身,认命的往外去,一个小小身影,忽然冲了出来,拉住了他的手,小小的手,温暖而柔软,他低下头,看到了含着一包眼泪的糖糖。
心中顿然一暖,同时溢出的感情,还有愧疚。
却见糖糖对他眨巴了下眼睛,一副小人精的模样。
他还没反应过来,糖糖就已经含着那包眼泪转过了头,可怜楚楚的看着曲天歌:“大蛐蛐,能不能不罚,太阳那么大,会晒死的,风叔叔晒死了,芦笙姐姐会哭死的,芦笙姐姐哭死了,糖糖会伤心死的。”
曲天歌冷酷的目光,在对上那楚楚可怜的两包眼泪的时候,再也维持不住那冰冷的温度,渐渐融化了。
芦笙暗自,给了糖糖比了个大拇指,糖糖继续“发力”,眨巴了下眼睛,大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风叔叔没有蛊惑糖糖,是风叔叔送了糖糖一个礼物,娘告诉过糖糖,要礼尚往来,别人送你礼物,你就要还人家一份礼物,我问风叔叔他要什么,他说想要六百两,可是糖糖没有钱,所有来问大蛐蛐你借的。”
曲天歌看向风离痕,风离痕昧着良心狂点头。
糖糖的大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大蛐蛐,你就给糖糖六百两吧,你给了糖糖六百两,糖糖给了风叔叔,风叔叔就会把礼物给糖糖,有了那份礼物,糖糖就能把你买下来了。”
买个大蛐蛐。
风离痕恍然大悟。
原来居然是这个“大蛐蛐”。
如果早知道,他哪里敢和糖糖夸口,说是能买到这“大蛐蛐”啊。
还好这钱没借来,借来了他买不到“大蛐蛐”,可不就是欺骗了小孩子的感情了吗?
曲天歌蹲下身,抹去了糖糖的眼泪:“别哭。”
那眼泪,看着他心疼。
糖糖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扑进了曲天歌怀中,风离痕还觉得孩子演技真好,芦笙却察觉到,这孩子是真的动情了。
听到孩子接下来的话,芦笙直接鼻酸了。
“把你买了,我就能送给我娘了,我娘肯定会喜欢你的,她这些年一直都过的不开心,所有人都欺负她,为了我爹她连反抗都不能反抗,如果你在,你会保护她,就像保护糖糖一样,大蛐蛐,我好想我娘啊,你把自己卖给我,和我一起保护我娘好不好?”
正文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他的挚爱
风离痕也愣住了。
曲天歌的心脏,猛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拳。
不知为何,糖糖口中柔弱的母亲,竟叫他凭空生出几分怜意来。
孩子哭的颤抖,曲天歌抱起她不停安慰:“不哭了,糖糖不哭。”
“呜呜,呜呜。”
孩子哭的停不下来。
芦笙站起身,上前踩了风离痕一脚,风离痕吃痛,却知道自己活该。
这顿跪是免了,可风离痕怎么觉得,自己还不如去跪一通呢。
糖糖那小眼泪珠子,哭的他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了,怎么可以这么骗一个小孩子。
哎!
糖糖在曲天歌怀中哭到睡着,芦笙要来接,曲天歌没给,而是抱着糖糖,坐在椅子上,让糖糖躺在他的臂弯里。
他空出的一只手,拿了他的炭笔,在宣纸上轻轻勾勒描绘着。
很快,一个女人的轮廓,跃然于纸上。
那是他梦中的人,是他挚爱的人,是他一生都无法再触及的人。
芦笙站在门口看着这样沉默低落的曲天歌,不由又回身跑到风离痕跟前,狠狠跺了他一脚。
风离痕咬牙,害的陪笑:“笙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啊,真是欠揍,你缺钱,你问我要啊,你怂恿个孩子去借钱,你是不是人啊。”
“我不是人,我是猪狗不如。”
他真这么自贬,芦笙又心疼了:“好了好了,这事儿别提了,我替你害臊。——我今天又去了一次官府,夕瑶姑娘,人家不肯放,殿下身份特殊,我又不好闹出大动静,只能回来了。”
“你说这夕瑶姑娘这是得罪了谁啊,怎么就被抓起来了。”
“谁知道,现在兵荒马乱的,外头要打听点消息都难,问官府的人,清高的很,一问三不答,只听说,得罪了北齐的一位权贵妇人。”
“宫里的?”
“谁知道,我明天再去想想办法,官府的意思,得那位贵妇人开口同意放了夕瑶姑娘,她才能回来。”
风离痕嘎巴了一下嘴:“这夕瑶姑娘还真能闯祸,我们的身份,在汴京城不好去打官路子,所以也攀不上那位贵妇人身边的人,没个帮衬的人,光靠每天去官府跑,你么累死,那边么没有用,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要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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