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拿了一根木棍,轻轻跳开盆栽上的青苔皮。
下午看到慎得慌,把碧桃吓不轻,就又盖了回去。
如今再一次“开奖”,唐十九头皮都在发麻。
结果盆子下面的土层里空空如也。
唐十九想了想,夜了,太冷了,可能钻入深土中去了。
她接连挑开第二盆。
第三盆。
到第三盆,也就是那几十条盘踞在一起的那盆,她忍住倒抽一口冷气:“看到了吧。”
或许是这一盆里放的太多,土里空间不够了,几条僵硬的蜈蚣还盘在土层上。
曲天歌脸色一片阴沉。
“这下面还有更多,你自己拨,我今天看都看够了,土里面估计全是蜈蚣,通通都是。”
曲天歌拿过木棍,每一盆拨过去,脸色越来越黑,唐十九则头皮越来越麻。
土层下面,每一盆都密密麻麻都放了几十条蜈蚣,完全不知道这么小的盆栽里,怎么放进去这么多蜈蚣的。
忍着浑身恶寒,她拉了拉曲天歌到远处:“一开始就我屋里两盆有,我以为是谁要害我,结果发现你屋里的两盆,还有遥水楼那盆,就是刚刚第一盆,里面全有,密密麻麻都是冬眠的蜈蚣,因为一动不动,又铺着青苔皮,所以一点看不出来,可这些盆栽都是室内盆栽,一旦温度上来,蜈蚣就会苏醒。哦你放心,你屋内的我已经搬出来了,其余的也叫刘管家锁了柴房。”
“去柴房看看。”
唐十九跟着曲天歌,一并往柴房去。
柴房里还有几个盆栽,几十颗梅树。
唐十九指着梅树:“我看过,梅花树没被动手脚,毕竟一目了然,太容易被看穿,而盆栽我看的几盆都动了手脚,这些我没看。”
“你怕吗?你怕去外面等本王。”
唐十九搓了搓手臂:“不是怕,是恶心,那我去外面等你。”
“恩。”
出到屋外,唐十九跺了跺脚取暖,等了小半刻钟,曲天歌就出来了,看脸色唐十九就知道了。
“果然,全部动了手脚对吗?”
“恩,刘管家呢?”
“我没告诉他这事,这件事肯定是有人要害秦王府,但是不晓得是自己人还是外人,所以我只说我不喜欢这些花,叫他不要种了锁起来,别的没说。遥水楼那盆,我去要回来,可能也就是这样余梦生气了,揍了宜人,揍的还挺惨,你喜欢的美人,果然都有暴力倾向。”
第二卷 第二百七十一章 当个王爷不容易
她吐槽,眼中带着几分鄙视。
曲天歌低头看她,忽然将她压在柴房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本王不喜欢她。”
唐十九心脏突跳了一下,干嘛和她解释。
“好了,你放开我,我管你喜欢不喜欢,现在怎么办?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本王会派人处理,这些盆栽,都留下。”
“留下?这些蜈蚣你打算养起来,炸着吃?”
她自然是开玩笑的,白送给她吃她都不吃。
曲天歌看着远边天际,冷冷道:“养着,以后好还回去。”
唐十九被那笑容看的发毛,却觉得他似乎知道是谁做的。
她也不问了,暗暗叹了口气,当个王爷真是表面风光,内里却惊险刺激的很啊。
上次是砒霜排骨,这次是蜈蚣。
下次不知道还有什么。
可别给凑个五毒教,这一团团密密麻麻的蜈蚣,都够唐十九接下去几天想起来,都头皮发麻的了。
*
曲天歌没回天心楼,又来和唐十九拼床。
唐十九是叫苦连天,可他还是那句话:“你乖,本王就只是睡你的床,你不乖,本王就保不齐要睡人了。”
唐十九从没如此强烈的产生过学武功的想法,不过一觉囫囵睡到天亮,却也早把这些抛诸脑后了。
早早起来,曲天歌不见踪影,唐十九也习以为常。
出到院子里,外头跪着个人,也不晓得跪了多久,发丝上都是染满了霜,整个人惨白着一张脸毫无血色,身上只着了一件菲薄的夏衣。
这样的数九寒天了,如此作践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余梦。
唐十九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一派慵懒姿态:“怎么,一大早又是演哪一出?”
碧桃从侧面茶水间出来,自然早是知道余梦跪着的,瞪她一眼走到唐十九跟前:“小姐,她天不亮就来跪着了,王爷出去时候还哭哭啼啼了一番,不过王爷没理她。”
碧桃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小姐,别轻饶了她,让她跪到死去。”
余梦肩膀颤了一下,却一言不发,依旧是低眉垂首的跪着,大约是因为太冷,身子蜷缩着,发丝被露水和霜气打湿了,看上去像是淋了一场雨,楚楚可怜。
唐十九向来不是个刻薄的人,况且余梦前前后后自导自演各种乱七八糟的戏码,实质上于唐十九无半点影响。
风吹过还能带起衣袂飞舞,而她就是落在泥巴地里的一片落叶,激不起半点声响。
“你要么做好跪到死的觉悟,要么现在起来回去遥水楼待着。”
余梦抬起头来,面若死灰,毫无血色,眼圈通红,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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