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只有他那有快速消肿的药。”
“你们可真是相爱相杀,合着上次他一刀砍得的你半死不活,你回来用的药都是他给的,我无法理解你们的世界。”
“本王也无法理解你。”
“好好好,不说我不说我,我现在就去吩咐陆白,以后我不会再动你的药了,谁知道这药还要用性命的代价去换来。”
唐十九嘀咕着下了床,一面走一面猜测曲天歌到底和徐莫庭是相爱多呢,还是相杀多。
无论怎么想,唐十九都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总觉得,很变态。
把曲天歌的意思传达给陆白后,不好丢病人一个人在房里,唐十九取了新的冰块,重新伺候上。
冰块盖住了曲天歌的半边脸孔,另外半边的俊美丝毫不受影响,唐十九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左边胎记脸孔:“我这样好看吗?”
她满怀期待。
曲天歌正闭目养神以克制怒意,闻言微微张开眼:“丑。”
唐十九自讨没趣,放开了左手:“不过你挡住那红肿的半边脸和熊猫眼,依旧很好看。”
曲天歌眼神微微一动,又闭上眼:“本王自然知道。”
“切,还真不谦虚,不过我挡住半边脸虽然比不上汴沉鱼漂亮,也不至于丑吧,你讲话要凭良心哦,还是你的良心也没了?”
“你是不是很介意沉鱼?”
他闭着眼,看不出什么神色,唐十九眼神中却几分慌乱,慌乱之中,又有几分冷意:“别多想,我顺口一提而已,我还是那句老话,她回来,我让位。我不会占着别人的东西不放的。”
以前也和他说过同样的话,可心境已然是不同。
以前若说是落落大方,现在则更像是狼狈落逃。
曲天歌的手,忽然握住了她左手:“你想听本王和沉鱼的故事吗?”
唐十九一怔,他睁开半只眼:“或许和你想的不大一样。”
“呵呵,当打发时间,说呗。”
其实,确实想听听。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也藏起了所有的情绪,连带着语气,都波澜不惊,似乎像是在诉说一个久远的,不属于他的故事。
“沉鱼小时候,脾气很坏,太后很是喜欢她,经常召她进宫,她一来我们几个兄弟都很高兴,因为她长的漂亮,私底下我们谁都想长大了娶她为妻。可她不爱和任何人玩,最讨厌的人,就是本王。”
第二卷 第三百二十八章 你可真卑鄙
“本王记得有一回,她的风筝搁浅在了树枝上,我们几个兄弟为了讨好她,争相爬树去捡风筝,最后是三哥挤走了二哥,第一个爬上了树,本王在底下接应,结果没接到,风筝掉在地上,弄脏了。”
“三哥责备了本王,沉鱼也很不高兴,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同本王说话。本王为了讨好她,亲自做了一只蝴蝶风筝送给她,结果她看都没看一眼,就扔了。”
“本王那时候就想,总有一日,本王要征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和本王玩,只和本王一个人玩,本王做到了,本王一次次的制造机会,引起她的注意,又一次次的把握机会,终于打败了所有兄弟,获得了她的心。”
“但是本王欲擒故纵,就是不和她表白,她是个性子火烈的人,十四岁的那年冬天,她约了本王在宫里梅园见面,率先和本王表露了心计,本王顺势而为,接受了她的感情。那日她穿着一件殷虹长裙,扑进了本王的怀中,亲吻本王的眉心,说爱本王,一辈子非本王不嫁。”
他的故事很短,可唐十九知道,过程很长。
只是他略去了那很长很长很长的过程,告诉了唐十九开头和结尾。
确实,故事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没想到其实是他步步心机,从众位兄弟手里抢到了汴沉鱼。
唐十九不知道他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个,只是不知不觉从他掌心中抽回了手:“你可真有心机,那些你制造的机会,汴沉鱼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女人的心是很好俘虏,她从十四岁那年起,就对本王死心塌地了。”
“你可真卑鄙。”
“不卑鄙,又如何有今日的秦王,我母妃对我毫无助益,本王所有的人脉,所有想要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取得,不卑鄙,又怎么拿得到那么多。”
唐十九停了手,这样的曲天歌,身上忽然多了一些沉重的阴暗之气,不过想想她自小生活的环境,又有几缕阳光?
“卑鄙点也好,善良是最无用的。你就是卑鄙的不够彻底,不然以你智谋才华,前年也不至于摔的那么疼。”
“摔的疼,才能清醒,才能意识到自己在那个人心里是什么地位,本王不是不够卑鄙,是不够看清自己的分量,哼。”
唐十九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气氛陡然有些沉重,他对皇帝的爱有多深,恨大约就有多深。
唐十九知道他心里无法释怀那件事,只能尽力安慰:“就算不是你,是乾王,是瑞王,是齐王,当时如果权势太重,扶持的力量太多,皇上照样会打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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