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大胆的设想。
最后最为成立的,也是最符合逻辑的,是一个她自己看上去,都有点觉得滑稽的推论。
假设:
一、吴太医是瑞王的人。
二、孩子是乾王的。
三、汴沉鱼也是乾王的人。
在这个假设的前提下,推出一条线来。
乾王搞大了汴沉鱼的肚子,然后知道曲天歌对汴沉鱼的放不下舍不得,就派出汴沉鱼,对曲天歌进行可怜攻势。
跳水堕胎一则是为了显可怜,二则是引来吴太医,让吴太医误以为,这孩子就是曲天歌的。
如此一来,瑞王和皇贵妃,就会竭尽全力,牵线搭桥,把汴沉鱼和曲天歌凑成双。
以上全部成立。
就能解释所有问题了。
为什晋王他们会早早知道汴沉鱼怀孕的事。
为什么晋王他们知道了汴沉鱼怀孕的事情,却私下里没有动手迫害这个孩子,毕竟以汴沉鱼的羸弱,要弄死这个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为什么吴太医,会竭尽全力,偷偷帮汴沉鱼保胎。
为什么汴沉鱼先是装作不想要这孩子,后面却竭尽全力要保住这个孩子。
唐十九最后,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
这些假设在梦里似乎乱七八糟的过了一遍。
早晨起来的时候,口水糊满了宣纸,正好把那假设是三条,糊的不见字迹了,似乎是在嘲笑她,这假设的,实在有点太牵强了。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这假设确实牵强。
看着那张宣纸,就有些心烦。
她索性揉成了团,丢进了火盆里。
昨天夜里还觉得解释得通的东西,其实今天想想,都是建立在过多不可能存在的假设之中。
最最简单的,汴沉鱼怀孕这件事,如果是乾王的手笔,就算不是乾王的孩子,而是乾王亲手策划的,那么,乾王把汴沉鱼送来给曲天歌背锅,难道就没想过,会让瑞王和曲天歌的关系更为亲密吗?
还是他觉得,汴沉鱼会为他所用,利用美人计离间了瑞王和曲天歌?
显然,汴沉鱼还是那个汴沉鱼,那个深爱着曲天歌的汴沉鱼。
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那天马场上的对话,唐十九记得很清楚。
她没放过汴沉鱼一丝一毫的表情,她看得出来,汴沉鱼对曲天歌,真是爱到卑微如尘埃了。
唐十九静静的坐着,脑子里因为昨天那些乱七八糟的假设其实乱成了一团。
夏颖敲门进来,看到唐十九一张花猫脸和疲倦的模样,微微吃惊:“王妃,您怎么了?”
“没睡好,什么时候出发?”
“午时就出发,早晨一大波人,都出去采买了,王妃你要出去逛逛吗?”
“不了,我补个觉,你收拾东西,到时候叫我。”
“奴婢先给您打水,洗洗脸吧。”
唐十九点点头。
正文 第八百七十四章 噩梦连连
夏颖打水,伺候了唐十九洗脸,唐十九两耳不闻窗外事,呼噜噜睡大觉。
迷蒙中,听到有人喊她。
睁开眼睛,外头天色一片漆黑。
天黑了。
她吃惊,不是说中午出发的吗?
难道,她被丢下了?
站起身,穿上鞋子,披上个外衣。
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吃惊。
她的门外面,是墙,厚厚一堵墙,黑压压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门和墙紧紧贴着,连条缝隙都没有。
一股强烈压迫感扑面而来。
她赶紧去开窗,然而,窗外也是墙,厚厚的,黑压压的墙。
后窗。
她赶紧跑去了后窗。
没有意外,一会儿是墙壁。
她想到屋顶。
飞身上去,捅破屋瓦,瓦片稀里哗啦的落下,灰尘蒙的眼睛看不清东西。
等到适应了之后,还是墙。
她整个房子,被墙重重包围。
空气显的越来越稀薄,屋内煤油灯里烛火,因为空气稀少,已经越来越微弱。
她完全被困住了。
拿起桌椅板凳,去敲打那厚厚的墙壁,却只是徒劳。
那厚重的声音,显示这堵墙,非常坚固而且厚实。
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额头上,豆大的汗水落了下来。
屋内,忽然响起一个诡异的笑声。
“呵呵,呵呵。”
那种恐怖电影里女人的笑声,她汗毛倒数,拼命的喊:“谁,谁,谁在那。”
“唐十九,没想到,你会这样死吧。”
“谁。”
“唐十九,你是斗不过我的,你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你会死在这里。”
“是谁。”
她愤怒,歇斯底里。
那个声音带着轻蔑的笑意,渐行渐远。
强烈的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痛苦的倒在地上,每一口呼吸都变的艰难而奢侈。
“啊!”
一声尖叫,她满头满身大汗起来。
屋内,透亮。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缝隙射进来,投射在地上,能看得清光线之中,飞舞的灰尘。
她扶着脑袋,掌心满是湿濡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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