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沉鱼根本就是你的女人,你却将她和孩子,嫁祸到老六头上,老二,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这般欺负你的亲弟弟,是仗着什么?”
乾王噗通跪倒在地,脸色有些发白:“父皇,不是,不是这样的,儿臣,儿臣……”
“挺好,朕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你最好想好怎么说。”
乾王眼珠快速转动,奈何到这时候,受惊过度,这脑袋已是罢工,完全想不到任何理由,却是情不自禁的,将一颗真心,给吐了出来:“儿臣也想娶,可是汴沉鱼抵死不从。”
“你说什么。”
皇上怒目。
“儿臣自小就喜欢沉鱼,奈何她喜欢的是六弟,儿臣虽然拥有了她的身,却无法拥有她的心,加之母后,也不许儿臣娶她,所以,所以……”
皇帝心里是十分明白,皇后为什么不许乾王娶汴沉鱼。
汴家和戚家,素来不睦。
上一阵子,汴丞相还在朝堂之上,弹劾过皇后国舅,皇后的娘家哥哥。
而且,皇后更中意的,是将军府的唐琦熙,虽然这桩婚事,如今莫名告急,可是皇后一心一意想要乾王娶的女人,就是唐琦熙。
当然,各种利益关系,皇帝其实也知道几分,晓得皇后想要极力拉拢唐家,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至于汴家,他虽然目前尚且不知,这汴家风向如何,更看中哪个皇子,但是决计不是乾王。
他不想要汴沉鱼嫁给曲天歌,是因为他始终忌惮着自己的这个六儿子。
才学,智慧,处事,治国,他不得不承认,所有儿子里,老六,绝对是最出众的。
老六已然和唐府挂上翁婿关系,若然再来个汴府,纵然老六不再有夺嫡之心,这强大的背后实力,真到了夺嫡之时,都会成为老六的助力。
他可以折断老六一次翅膀,却防不住老六长出第二次翅膀,而这第二次翅膀,未必是他折得动的了。
如今,汴沉鱼的孩子竟然是老二的。
其实,愤怒之余,他也是松了口气的。
“老二,朕既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问你一句话。”
“父皇请问。”
“这汴沉鱼你要是不要。”
乾王怔忡,嘴巴很诚实,诚实的根本没来得及受脑袋控制:“儿臣要。”
“好,你回去等着。这门婚事,朕准了。”
乾王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
愣愣的站起身,从养心殿出来,整个人还迷迷澄澄的。
到了金水门,才恍然醒悟过来,有什么不好的,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现在还有了他的孩子,他何尝甘心,她带着自己的种,嫁给老六。
母后反对如何,汴家不高兴如何,汴沉鱼不愿意如何。
父皇在上,父皇做主了,任谁,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何况,那个北齐老公主,娶了就是个灾难,如今能不娶了,母后大抵也会很高兴的。
这样想到,笑容都快扬到耳根前。
只是,他不大明白,父皇到底是如何知道,汴沉鱼腹中孩子之事。
纵然不喜欢老六,乾王却也明白,老六绝对不会主动找父皇说这件事。
正文 第九百八十九章 摘官帽
更何况,老六根本不在京城。
到了金水门,问了侍卫今天谁进宫过。
一问之下,居然是唐十九,他颇为意外,却是认定,这件事,必是和唐十九有关了。
*
三日后,翼王府下药案,毫无进展。
如唐十九所料,那毛大人压力太大,已然疯了。
每天待在提刑司,对那几个犯人,轮番用刑,眼瞅着这几个人都快断气了,唐十九不得不拿出王妃的身段压他,勒令他,不得严刑逼供。
提刑司的气氛很紧张。
众人一筹莫展。
福大人已经写好辞呈,一旦毛大人离职,他必也受牵累。
唐十九每天早晨过去,傍晚回来,一日多半的时间,都耗在提刑司,然而也只能干着急等着。
这边等着案情进展,那边等着曲天歌回来。
这平西的金矿,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稀奇宝贝,曲天歌去了也有个六日了,归程未定,唐十九有些想他了。
他若是在,同他说说这次案情的烦恼,他纵然帮不上忙,开导几句,唐十九也会很受用的。
哎,思念可不就是种病,唐十九这几天白天打了鸡血一样查案,一到夜里,就病蔫蔫的,想着曲天歌,想着曲天歌回来之后,汴沉鱼过门的事情。
皇上回京至今,倒是再也没当着谁的面提起过这门婚事。
然而草原之上说过的话,许多人都是听到的,如今京城里都传开了,大家都晓得,秦王要迎娶汴家小姐。
怕是汴沉鱼,也眼巴巴的等着吧。
唐十九算着她那颗肚子,也挺大的了吧。
外人只知她要嫁入秦王府,却不知道是带球嫁,这进了秦王府后,这颗肚子还要替曲天歌编个风流谎,想想也够头疼的。
唐十九每日在周而复始的头疼和思念和忙碌中度过。
翼王府案五日期限到的那日,毛大人意料之外的平静,过来最后审问了犯人一次,然后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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